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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觉得是。如果是李贵自己,要报复早就报复了,不会拖到现在。算了,我们俩在这里想破头也想不明白,只能守株待兔了。”
两个人讨论也讨论不出更多的东西,陆清寒看到轻灵额头上有几缕碎发滑落,体贴地替她撩了上去,关心地问道:“早上到现在,就喝了那么一点粥,饿不饿?”
轻灵摇摇头,说:“在道观修习的时候,辟谷也是必修项目。我最长的时候,连着半个月不曾吃东西呢!师傅修为比我高,他最长记录是三年。我听说有道法高深的道人,一生都不用进食。这种道人死后,往往都人羽化成仙。”
“这么厉害的?”
陆清寒表示怀疑。哪有正常人这么久不吃东西还能活的?即便是修道人,那前提也是人呐!
看到陆清寒不相信她,轻灵有些着急,她语速加快地说道:“你脸上这表情是不相信吗?你若不相信,逮个空我带你回道观一趟,让你亲自体验一下修习的日子。可好?”
“不行不行,陪你回道观可以,陪你修习可不行。那是人过的日子吗?我可不想给自己找苦头吃。”
他一个豪门大少爷,没事跑那种深山里去干什么?陆清寒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拒绝。
就这么聊着,闹着,说说过去,讲讲未来。一个不留神,时间就到了晚上。李玉兰一直在跟她父亲生闷气,躺在床上抱着娃娃一句话都不说。陆清寒正好乐得清静。
夜里两点,轻灵正在屋内打坐,陆清寒却已经困得在打盹了。李玉兰屋内突然扫过一阵寒风,轻灵倏忽睁开眼,手已经握在了灵剑上。
“来了!”
她掌心往地上一拍,整个人就凌空飞了起来。持着灵剑向阳台刺去。
陆清寒睡眼惺地睁眼,终于看到了那个邪祟的模样,它的模样,跟他们事先在心里预测的所有东西都不一样。
它既不是李贵,也不是他儿子。
而是一只鸟,一只黑凤凰。
“轻灵,小心后面!”
那只黑凤凰突然分身成两只,开始一前一后向轻灵夹击。其实它本身的攻击力不见得有多厉害,论单打独斗,它并不是轻灵的对手。可这只黑凤凰狡猾得很,它不但会分手,还会战术。一会儿声东击西,一会儿四面夹击,弄得轻灵有点应付不来。
她手脚忙乱,额头大滴大滴地冒着汗,躺在床上的李玉兰听见动静,却看不见黑凤凰,还以为是这女人半夜三更地在发疯。生气地吼道:“我说你这老阿姨能不能消停一点儿?你不睡觉我还要睡觉呢!”
陆清寒被她这一声吼来了脾气,上前就掐住了她的脖子,咬牙骂道:“老子的媳妇儿为了你在那里拼命,你还在这里叽叽歪歪,信不信我把你直接送给这只黑凤凰,让你再也没有机会啰里吧嗦!”
李玉兰被他掐得喘不过气来,一边拍他的手一边咳道:“帅哥哥,咳咳咳……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呀?哪里有什么……咳咳……黑凤凰?我就看到那个女人在那里手舞足蹈的,也不知道在比划些什么!咳咳咳,难不成你们俩都产生幻觉了?”
“不是我们产生幻觉了,是你没那个资本看到。你要不想像新闻里其他几个人一样缺胳膊少腿地死掉,就赶紧给我闭嘴!要是惹得我媳妇儿分了心受了伤,我一定把你大卸八块!”
李玉兰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威胁过,“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可是碍于陆清寒凶狠的眼神,她不敢哭的太大声,只能用手捂住嘴,全身一抽一抽的。
究竟是个孩子,随便吓唬了一下,她就真的老实了不少。陆清寒这才抽出身去帮助轻灵。有了他分散火力,轻灵对付起这只黒凤凰来就容易多了。
两个人虽然磨合不多,可是配合起来十分有默契,她趁着黑凤凰不注意,灵剑一下子刺中了它的翅膀。伴随着一声划破长空的惨叫,这场战斗终止了。
黑凤凰瘫倒在地上,流着一大片一大片的黑血,一双黑不溜秋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言轻灵,似乎是在怪她这个道人多管闲事。除此之外,它眼睛里还有着深深的恨意,好像轻灵是个是非不分的假道人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我觉得它的眼睛那么委屈?”
轻灵收起灵剑,迟迟下不了重手结果了它。
陆清寒看了地上一眼,声音低沉地说:“这东西有灵性得很,说不定是在用苦肉计让你心软,好让你放它一马呢!它害了那么多人的性命,就算有再多的冤仇,也报的差不多了吧。”
“不,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陆清寒,我们把它带回家好不好?我有些事要问问它。”
“不是吧,又带?家里有那只小狐狸,你就一天到晚都不看上我几眼了。再带只黑凤凰,我那半山别墅都快成了稀奇动物园了!你让我把它带回去煲汤还差不多!”
“不,你看!”轻灵突然指着地上的黑凤凰,只见它黑亮亮的眼睛里,突然落下两行清泪。她心里一紧,没来由得内疚,“它哭了,它有冤屈!陆清寒,我们是不是杀错了?”
“杀错了?不可能吧……”
陆清寒也看到了那两行眼泪,他的语气没有了开始的坚定,甚至有些泄气。
轻灵俯身抱起黑凤凰,黑凤凰生气地别开了头,想要飞走,却奈何翅膀伤得太重,只能任它摆布。
轻灵看着手中重伤的生灵,心里咚咚咚地狂跳。她突然觉得,她坏了大修为了!
“陆清寒,怎么办?我觉得我杀错了……”
轻灵一下子没忍住,几颗豆大的泪珠滴答滴答落了下来。她又委屈又内疚。陆清寒还从来没见她这样过,心疼得不行。
“好好好,我们把它带回家调养。可是这里怎么办?”
“管不了了,呜呜呜,管不了了……陆清寒,我觉得我杀了这世上至善至美的生灵,我坏了大修为了!”
道人的第六感告诉轻灵,即便这只凤凰全身乌黑,可它身上的气息纯净无暇,像是从未染过纤尘。光是靠近,就能让她无限悲伤、无限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