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第211章 随您处置

山晏葭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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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在一瞬间就驱散了此刻的杨纪行心中所有的不悦,这其中甚至还有该死的对林千旭的嫉妒。跟睡过她的床、拥有过她最纯真的感情比起来,更重要的是,现在的她是他的。

    杨纪行的唇角高高扬起,丝毫不顾及在场的那个多余的人,低头吻住了这张他爱极了的唇,还有爱极了的这双唇里说出的话。

    一旁的林千旭闭上眼,缓缓地别开头去,脸上写满了颓败。

    短暂而深情的一个吻,是在与她共享他这刻的愉悦。杨纪行离开诱人的香唇,整个眉眼都镀上了一层温和的柔光。他伸手将她额前调皮的发撩到耳后,牵起她的小手,带着她往门内走去,把另一个人完完全全当成了空气。

    “诶诶,还没和他说呢……”

    “他已经听到了。”

    “也是哦……”

    “妙妙等等,等一等……”

    “嗯?”

    身后传来了急急的声音,于思妙停住脚步,要转头看去,手被一股大力往前一拉,于思妙“啊呃”一声撞进了前面那人结实的胸膛里。

    杨纪行将于思妙护在怀中,冷眼扫向面前多事的人。

    “什么事。”

    “妙妙,这些画已经送给你了,随便你怎么处置……”

    林千旭并没有捡起地上的素描画,而是一瘸一拐地走到了素描画的边上。也就几步的路程,他却走走足足十几步。林千旭从口袋里掏出礼盒,艰难地弯下腰压在画上,转身萧瑟离去,孤寂的背影就像一个流离在荒郊的游魂。

    准备的礼物,终究没能亲手送到这个女孩的手中。

    而被紧紧护着的人,连初恋最后离开的凄凉背影都没有看到。

    怀里的小人儿挣了挣,低低地重复了一边林千旭的最后一句话,却是对眼前的男人所说。

    “随便你怎么处置……”

    “烧了,取暖。”

    “噗,那得多浪费啊……”

    可是他并没有觉得浪费。素描画,留一张就够了,这是他最大的退让限度。仅留的那一张,就是她夹在日记本里的那一张,看在没有碍眼的字迹的份上,他允许了。

    于思妙却在这时灵光一闪,从怀里蹦了出来,一手拿起礼盒,另一只手拿起素描画。

    “咦,这是什么?”

    身边的人一伸手,就夺过了她手中的礼盒。

    “还敢收。”

    “不敢不敢,随您处置!”

    杨纪行很满意这个答案,向四周扫了一圈,走到不远处的垃圾桶边,将礼盒往垃圾桶一扔。抱着素描画的于思妙扔下一句“我去找我妈”,把未婚夫兼上司的男人也扔在了自己家的大门口。

    没一会儿,还不等杨纪行进门去把那小女人揪回来,于思妙自己就跑了回来,还拿着两个红薯。

    “纪行纪行,我们去烤红薯吧,我好久没吃了好想吃啊……”

    嗯,这就是于思妙闪过的灵光,为了就算烧了画也能物尽其用。

    杨纪行宠溺地笑笑,接过了她手里的问贺青兰要来的红薯,牵着这小女人一起往田埂间走去。

    两人找了一处泥巴松软的空地,用捡来的粗树枝挖了一个足矣容纳两只红薯的小坑。

    先要引火,而唯一能用来引火的,就只有那叠纸张。

    看着那些画满自己的素描画,于思妙的心底并没有觉得要烧掉的是自己而难受,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舍和可惜。于思妙的眼神闪烁着,转头跑去一旁的竹林里捡枯枝和枯叶。

    杨纪行敛眸,从那跑开的小女人身上收回目光,掏出打火机点燃纸张扔进坑中,动作一气呵成毫无拖泥带水。火苗从一个小角迅速蔓延开,烧尽了一整张素描纸,轻描的线条碎成一堆残灰。杨纪行随手一扔,将所有的素描画都扔进了土坑中。

    抱着一堆枯枝的于思妙从小竹林里跑出来,笑着朝杨纪行招了招手,将枯枝扔到了坑旁边,不断地投进坑里。

    等到坑里积了一定的火星,两人才把红薯放进去,坐在田埂间聊着天,边等着红薯烤熟。

    拥有着整个华夏的这个男人竟也坐在泥土之上,丝毫不在意会不会粘上尘土,陪坐在这小女人的身边。

    从他们的角度,很轻易地就能看到一个人影从那边回村的大路走过。

    于思妙瞧着那人低着头急匆匆地走过去,突然“啊”了一声,站起身来指着那人。

    “我爸!”

    杨纪行一挑眉,也起身站到了她的身侧。

    “回去了。”

    “可我们的红薯怎么办……等等我先瞧瞧熟了没有……”

    一月的风还带着寒意,土坑里最上面的火星已经失去了跳动的橙色。

    于思妙蹲在土坑边,用粗树枝拌开上面的灰,挖出埋在里面的两只红薯,拿着粗树枝戳了戳。

    好硬,根本就没有熟!

    于思妙嘟着嘴抬头看向上方的人,那人替她遮去了所有耀眼灼人的光线,向她伸出了宽厚的手掌,就如同一个降临的谪仙一般。

    “下次再烤吧。”

    “嗯!”

    于思妙甜甜地笑了,将自己的手放心地交给了眼前的这个男人,与他十指相扣往家的方向走去。

    在他们身后的田埂上的那个小坑里,最后的点点火星消散,微热的红薯也在凉风下逐渐冰冷下来。烧成灰烬的素描纸和枯枝枯叶的余灰混杂在一起,随着风一起,不知要飘散去哪里。

    刚回到家里的于沈民从贺青兰那里听说了粗略的事情经过,当年杨家儿子满月宴的时候仍在援教的于沈民还收到过杨乾寄来的请帖,却因为不方便回去没有去参加,可他清楚地记得那时候的请帖上写着杨乾儿子的名字,正是贺青兰口里说出来的那三个字,那个自称她女儿未婚夫的男人。

    于沈民的两只眼睛都狂跳起来,想起之前一家农户那里看到的一份报纸,心里开始产生怀疑。

    当女儿和一个男人手牵着手说说笑笑地从外面进来时,当那个男人像极了杨乾的脸庞和眉目展现在于沈民的眼前时,从来都是温温和和没有对一双儿女发过一次大脾气的于沈民肝火大燥,垂下的手抽搐着,整个嘴角都气歪了,在于思妙笑着要喊“爸”的时候,于沈民的手朝着女儿的脸庞高高挥起。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