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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给人看笑话
三个人一路上说着话，半上午就到家了。
叶仲文和小菊妈正坐在家里翘首以盼，也不知道三孩子今天能不能把那洋芋丝卖出去。
要真能卖出去，那洋芋可就真值钱了。
“其实，炸这东西也不费什么油。”小菊妈是个居家过日子的女人，心细，“昨天给他们五斤油，还以为能霍霍完呢？谁知没有，剩一大半。也不怎么费糖霜，就抓了那么几把，撒一撒，看着像是都裹上了似的。”
叶仲文抽着烟锅子，“吸溜吸溜”的，说：“小乔这孩子聪明，会变通，只要今天做成了，以后就有希望了。”
正说着，就见三个人回来了，走一身的汗。
小菊妈看着他们，不相信地问：“那洋芋丝都卖出去了？”
“嗯！”小菊开心地把用纸包着的一大包钱丢到了桌子上，“娘！这是钱，来数数，看多少。”
“你们卖的多少钱一斤？”
叶仲文看了眼数钱的娘儿俩，问正放下手里油和糖的小乔。
“一块钱一斤。”小菊笑着，脸上开满了花，“小乔定的价，可好卖了。”
杨小军只顾“嘿嘿嘿”地笑，什么都没说。
“一块钱一斤？”叶仲文连烟锅子都忘记了吸，“那炸洋芋丝那么金贵？都快赶上半斤肉了。”
“叔！洋芋是不贵，可经过加工处理，那就不一样了。”小乔把油和糖也放在了桌子上，对正在数钱的小菊妈笑着道，“婶儿！这是我今天买的菜籽油，也是五斤，您留着。您那五斤，给我用。白糖也买回来了，您收着。”
小菊妈一愣，抬头：“小乔！为啥跟婶算这么清楚？把婶当外人了？”
“婶！”小乔脸上神色暗了暗，低着头，“我家的情况您知道，我炸洋芋丝的事，早晚得让我奶奶听说，多久都是个祸，我不想占了您的便宜去贴补她。再说我哥和我都还住在您这里呢？吃您的喝您的，还拿您家的洋芋去卖钱，要算，我哪里算的过来。不过是把该属于您自个儿的那份先摘出来，要真闹起来，也不能亏了您。”
提起奶奶，杨小军的脸色渐渐地阴沉了下来。
叶家二老这些年没跟着他遭奶奶齐花花的骂，什么都骂尽了，难听的很。
可叶家还是把他当自己儿子一般看待。
小乔说的对，亏了谁，都不能亏了叶家。
“唉！”小菊妈被小乔的话感动了，伸手拉住了她，“放心！你们三好好做你们想做的事，真要来闹，咱们也不怕，左右不过给人看笑话罢了。都看了两三年了，也不在乎多这一回。小姑娘家家的，心思不要太重，该吃吃，该喝喝，天大的事，不都还有你哥吗？”
“我哥也是个苦命人，好在遇到了我嫂子，遇到了叶叔叶婶不嫌弃。不然，猴年马月都说不上一个媳妇。”
杨小军蹲在墙角，脸色忧虑，沉默不语。
叶小菊看着心酸，赶紧拿着钱去逗他。
“你猜！今天卖了多少？”
杨小军看了眼媳妇手里的毛票，脸色微微转好了一些。
有点笑模样。
问：“卖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