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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敬书竟会这样问我,直白得没有任何掩饰,他的眼睛甚至都停留在我岔开的双腿上,我当时就囧得放下了腿,虽然很疼,但也比尴尬难堪强。
刻意忽略掉他这句话,我道:“你坐下,我们算算昨晚的账。”
他没动,大约见我岔开话题也没有继续追问,抬手看了眼时间:“看在邻居和老顾客的份上,马马虎虎的也得给五千吧。”
昨晚上他可帮了我不少忙,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那我可真就惨了。虽然他挣这口跑腿饭,但我却是真心实意想感谢他。所以虽然天降横灾让我破财,但我却不心疼,没准备那么多现金,便要了他的微信加上,并多转了一千块钱过去,同时道:
“下午陪我去个地方。”
他点了收钱,然后便把手机装回了口袋,挑眉看我:“你都伤这样了,还想去哪里?”
我道:“收房。昨晚上江钦月答应了的。”
江钦月说这个话的时候他也在,我也不需要多解释,他点点头,往外走,走到门口了又回头看我:“真不用我送你去医院?看在老客户的份上,这一趟我免费送你去?”
我正低头吃了一口菜,没被呛着,却又不小心咬到自己的舌头,龇牙咧嘴地朝他摆手,等他出了这个门之后,我才火急火燎地跑到卫生间去照镜子。
妈的,又流血了。
坐回沙发,看着茶几上还热乎着的饭菜,能看不能吃,颇有几分憋屈,最后还是没能忍住疼,捂着嘴到医院去了。
伤在舌尖,也不能包扎,最后只能给我开了点药,本来医生还想让我打个吊瓶,我计算着时间可能会影响我下午去收房,便拒绝了。
既然已经来医院了,我便顺势拐到住院部去看我妈,陪着我妈坐了一会,其实很想把我这几天的遭遇说给她听的,可最后我还是选择说些无关紧要的笑话啊故事啊什么的,我就生怕她能听到,然后被我的经历给刺激到,会影响到她。
呆了个把小时,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医院里正好有卖清粥的,我就正好要了一碗,将就着当流食吞进肚子之后,勉强有了点力气。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多了。我联系了白敬书过来接我,之后我们俩就直奔我妈的房子去了。
路上闲聊,我问他以前干什么的,为什么打架这么厉害?
虽然我是门外汉,但我也能看得出来昨晚上他跟楚蔚澐打的那几下,根本不是莽汉撕逼,而是真枪实弹的在格斗,两个人都特别有章法,招招直击要害。
楚蔚澐的二叔是军队的,他学习过格斗很正常,但白敬书却让我很出乎意料了。
白敬书闻言,笑了一下,“我以前是特种兵。”
我干笑出声:“呵,你骗我。”
特种兵怎么会沦落到如今这种,到处接跑腿活赚微薄收入的地步?
白敬书斜我一眼,嘲讽道:“老子确实是特种兵,不过是犯了大错,被组织开除了的那种。爱信不信。”
我特别意外,原来是这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他笑了笑:“无所谓。虽然被开除挺丢人的,但我也不后悔。要时光再来一次,老子还是会这么做。”
我沉吟了一下:“那个……为什么?”
他声音寡淡:“执行任务,一不小心,把人质打死了。”
我:“……”
我不敢再跟他聊这个话题了,心里也特别懊恼刚刚起了个很无聊又没技术的话题。
我没说他也没有再继续,吊儿郎当地打开音响,又点了根烟抽着,我从后视镜上偷偷看他,感觉这小伙还挺帅的,阳刚的侧脸,还有点桀骜不羁的气质,还蛮养眼的。
半个多小时之后,就到了目的地。
这房子在市中心,是江城最好的地段。
我记得我妈说过,当初她为了江镇远选择息影的时候,是把手里所有的积蓄都给了他去做生意的,最后没钱置办房产,只能在条件差的地方租房子住,
我姥姥心疼她,才自己出钱给她买了这个地方,但当时有言在先,这房子只属于我妈一个人,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过户给江镇远。
现在看来,还是我姥姥有先见之明,只可惜当初忘记了一道公证手续,导致被江镇远钻了空子。
这房子虽然不大,但却也值钱,更何况是我姥姥留给我妈的,我可必须要给拿回来。
车子停到楼下,我解开安全带,让白敬书陪我一起进去。我就防着江钦月会使阴招,所以才找了白敬书来当保镖,提前防范。
果然被我料中了。
江钦月在房子里埋伏了好些人,我才刚走到门口,里面的人就把门打开了,紧接着那人特别迅速地拽了我一把,就把门迅速关上。
好在那人没有白敬书动作快,他门才刚合上,白敬书的脚就挤进来,然后一个大力的推开,那门就紧紧甩在那人身上,那人被震得一晕,直接倒到地上去了。
屋里有四个大汉,刚刚往前抬了一步,就被这道声响震得愣住,但他们很快就反应过来,齐刷刷地朝我们俩冲过来,一个企图将我踩在脚底下,另外三个则去对付白敬书,
不过可惜的是,他们三个人围殴白敬书都没能造成他分毫损伤,反而很快几被他给撂倒了,之后也不知他怎么做的,我就见他朝我伸了手,下一秒我就卧倒在他怀里,而控制我的那个男人则撕心裂肺地躺在地上打滚——胳膊被白敬书拧断了。
我骚了骚头发,坐到江钦月面前,白敬书则站在我身后——没有人再敢上来找打了。
“开门见山吧,房产证呢。”
“把这个签了,房子我就还给你。”
江钦月气得不行,但还是勉强维持住了姿势,将一份白纸黑字拍在桌上,涂了红色蔻丹的手指优雅地将合同往前推了推:
我将合同拿来一看,没忍住直接乐了——哪里是什么正经合同,竟是要让我从今以后不许再接近楚蔚澐的保证书。
她脸色沉了下去:“你笑什么?”
我把白纸黑字推回去,翘起二郎腿看她:“如果让楚蔚澐知道,你拿他跟我做交易,不知道他会有什么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