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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松了脚恶狠狠道:“你是疯子吗?让开,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不让,你在说气话,我来了就是想好好跟你谈谈。”
沈孜岩四两拨千斤,态度很执拗。深深无奈,冷淡道:“好啊,你要说什么就说。”
“报纸上的事情不是真的,你相信我。”
“哦……”深深淡淡应了一声,就没有下文了。沈孜岩摸不清她究竟是什么情况,只能小心翼翼地说:“你在生气吗?是在吃醋。”
深深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他。
沈孜岩喜上眉梢,伸手将她拉入怀里亲亲她的额头:“不管是吃醋还是生气,都不要紧。只要你眼里还看得到我,答应我以后遇到什么事情不许关手机,要来问我,我永远都不会对你撒谎。我找不到你会担心,会害怕你不理我。”
纵使深深还是冷着脸但态度明显松下来了,没有推开他。
“那你告诉我沐雨心是谁?你怎么会跟她扯上关系,你在背后谋算什么?”
“不过是有人想要设计我,所以我才将计就计,顺手推舟罢了。”
沈孜岩虽然回答的模糊,但是他说的倒是真话。商战什么的她不懂,不会多问。
“哼,最好是这样。我累了要休息。你再去开间房!”
“老婆,你心好狠,我千里迢迢赶过来,你就要扫我出门!”
沈孜岩嚷嚷道,扯着她的衣服死活不肯离开。深深忍俊不禁,平时在外面那么精明的一人,在她面前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沈孜岩眼底下的倦怠浓重,还有着清淡的晕迹。深深心一软,他赶过来想来是极累的。
“好吧,但是不准动手动脚,不然你今天就睡沙发吧。”
沈孜岩淡然笑着,唇角因为弧度大都有了褶子。
这天晚上,沈孜岩果真什么都没有做,抱着深深一夜好梦。
但沈孜岩绝对是个衣冠禽兽,接下来的两天她几乎都是在床上度过的。苏晚在这期间来过几次电话,都被他按掉了。事后深深再打过去,只能谎称有事,又看见沈孜岩满含笑意的眼睛,就恼羞成怒,恨不得把手机砸在他脸上。
后来沈孜岩要走了,深深喜出望外赶紧要送他离开,这态度,沈孜岩又不满了。
“不走了!”
“啊?”深深恨不得要咬断自己的舌头,开玩笑他不走,她还有自由嘛,还能重见天日嘛!
连忙陪着笑,深深在跟他分析事情的轻重。
“你想想,你是智联的的主心骨,你现在还不回去,就要军心大乱了。”
“你这小家伙还知道什么叫做军心?”沈孜岩好笑地看着她说教的模样,真是单纯。
“我当然知道。”
沈孜岩指指唇,意思是给我个离别的吻。深深红了脸,在这机场那么多人走来走去,接吻她会不好意思的,广播已经开始播报从法国到中国的班次了,看沈孜岩这家伙是不达目标决不罢休呐。
权衡再三,深深还是要顺从他的意思,在他唇上蜻蜓点水。刚想离开,就被沈孜岩撬开牙关,细细地吻住她,深深连逃脱都无法,只能沉沦在他带给的热情中。
在广播一遍又一遍播放着登记的信息,沈孜岩放开都不能呼吸的深深,深深看她一眼。便走进了入检口,深深脸红的厉害,暗中骂道:沈孜岩,你给我记住了!
苏晚一直看着她笑,深深心底发毛。尤其是她眼里促狭的光芒,一直在闪烁。她尴尬中……
苏晚神秘地凑到她身边:“男朋友来看你了?”
“不不不不,没有的事。”深深矢口否认,苏晚了然一笑,轻轻用指尖挑开她围在脖子上的丝巾,指着她脖子上的红印不怀好意道:“那这些是什么?被小狗咬的啊?”
深深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窘迫。
“可不是,还是一只西班牙藏獒犬,可凶残了!”
“哦,是么?”苏晚顿了顿又说道:“可有一次,我打电话给你,我可是亲耳听到有男人的声音,还有娇喘声哦!”
“你……小声点。”深深慌忙地捂住她的嘴,生怕她再说什么奇怪的话。苏晚,没想到你那么腹黑,原来温婉的外表下是一颗女汉子的心,深深不停的泪目啊!
面对苏小姐强烈的攻略,深深将一切全盘合出,争取宽大处理。
她的表情就像是要英勇就义似的,苏晚无奈道:“好啦,深深,我逗你玩的!别那么紧张嘛!”
深深无语中,苏小姐,我要被你玩坏了了。无限怨念中!
初赛的准备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深深这几日忙得不可开交。从选布料到制成成品对于她来说一是时间紧,二是她那三脚猫的刺绣功夫实在是不忍直视。
如果请人来帮忙短期之内又能找谁呢?
深深非常苦恼,在这米兰会有深藏不漏的高手吗?
啊啊啊啊,抓狂中。
“刺绣?”苏晚反问道,深深用力的揉着自己的脸,尽量让自己清醒点:“可不是,这些步要做成款式可不是一件简单地事情,神呐,来救救我吧。”
深深挠挠头发,顶着熊猫眼很憔悴的样子,为了这个事她好久没睡过一次安稳觉了。
苏晚看得不忍心,温声劝道:“你去睡会吧,找人的事我来想办法。”
“苏晚……”深深愣了愣,苏晚的笑容是一贯的平静,不开心的人看着总会平静下来:“小晚,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苏晚不搭话,只催着她去睡觉,其他的她来搞定。
深深依言去休息,不过不停地嘱咐道:“小晚,一定要抓紧,咱们时间不多了。”
过了几天,苏晚实现诺言。真的在西街的一个小胡同里找到了一位家中世世代代都是制衣为生,他们家的祖母已经高龄,却是全家唯一一个懂得传统绣法的人。
尹深深对苏晚的崇拜又上升了一个层次:“小晚,你简直太棒了。这样的隐士高人你也能找到。”
苏晚被她夸张的话逗笑了,无奈道:“不用谢我,张婆婆脾气有些怪异,你受的了她就好。”
那时的深深没有理解苏晚的话中话,直到接下来几日她才明白了苏晚话中的真谛。
深深第一眼见到张婆婆的时候,老人虽然满头银丝,但精神奕奕。每走一步都很沉稳,看上去只有四五十岁的样子,但实际上今年张婆婆已经六十六了。
深深为了怕张婆婆麻烦,特意跟她家里人商量将她暂时先接到宾馆。
张婆婆对谁都比较冷淡包括家人,但惟独苏晚在的时候,她总会亲切地拉着苏晚的手小晚小晚地喊,这亲昵的态度连她家人看得都非常的眼红。
苏晚跟深深一起去接的张婆婆,有苏晚在,气氛倒也不至于冷场。
“婆婆,这位是深深,这两天她会照顾你。”
张婆婆异常冷淡地看了一眼深深,深深友好地笑意僵硬在嘴角,尴尬得不行。
“抱歉。”苏晚似乎已经习惯了张婆婆这样的态度,只能向深深道歉。
深深摆摆手表示自己不在意。
“你们感情真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祖孙呢。”
苏晚指尖动了动,垂下眸子。深深第一次觉得这位玲珑剔透的人儿,有心事。
深深识相地没有多问,带着张婆婆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安顿好她。
接下来的几天深深算是领略到老人的坏脾气了,她总是嫌这里住的没有家里舒服,深深只能哄着她,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这样就算不满也不能不尊重老人。所以她尽可能的满足张婆婆的要求,不过深深的辛苦是有回报的,张婆婆有一张巧手可以化腐朽为神奇,一块破布在她手里都能翻遍出不同的花样。有张婆婆相助,深深是如有神助,没有多久衣服的雏形已经有啦,剩下的就是加工润色了。但最难的已经过去了,这些对深深来说完全是小菜一碟。
“婆婆,你真的是我的救星啦,幸亏有你,不然我肯定没办法的。”
深深笑眯眯道,张婆婆还是那张扑克脸,但眼神还是稍稍缓和。
苏晚那天来接张婆婆回去,深深也要送他们却被张婆婆拒绝了:“你还是在家里好好做事,比赛也快到了。”
在她们的坚持下,深深也没有多说什么。
苏晚开车送张婆婆回家,温和道:“婆婆,你觉得深深怎么样?”
“她是个好姑娘。”张婆婆想了想这般说道,又看着边上专注于开车的苏晚说:“你跟她交朋友,我很开心,她没有心计不会害你。”
苏晚莞尔一笑,她就知道婆婆心里就跟明镜一样,很多事看得最是明白。
“婆婆,我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我自己有主意的。”
张婆婆点点头,昔日的小女孩确实长大了。
比赛在众人的期待中来临,宽敞的后台深深忙着整理服装。让苏晚换上,苏晚身形本就修长,而那件翠烟衫,淡青的颜色,裙摆边绣着一朵朵小花。轻轻一摇晃裙裾便像绽放的莲花,苏晚身上的古典气质本就浓郁,此刻坐在那儿好像从画里走出来的那般。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而朱。苏晚双手交叉置于膝间,微微抬头方便化妆师施妆。深深皱皱眉说:“这妆太浓郁了,也太现代了,看着超前而且容易出戏,卸了吧。”
那化妆师一愣,听着设计师这样说就应着了。
踢踏踢踏的高跟鞋声,从远极近,一声一声愈加清晰。直到高傲的声音出现在深深的耳畔,她才才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黑色礼服,倨傲的神情像一只高傲的黑天鹅,深深看着眼熟猛然间发现她就是蝉联三届的冠军米莉。一位有着高贵血统的法国贵族,是服装界新晋小生中的黑马。曾有一度深深很崇拜她,并且一直以她为目标。但她没有想到的是米莉竟然也参加了这次比赛,这样的冠军,这种比赛对她来说已经毫无意义了,这种适合新人的比赛无法提高她的水平。尖锐的声音将深深从自己的世界里拉出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米莉竟然跟苏晚剑弩拔张了。
“真没想到你也在这儿?如果父亲知道你做了模特,不知道会作何感想?”和电视上如出一辙软软又带着一些娇媚的音调。
“他们迟早会知道,早与晚不过是时间问题。”苏晚淡淡道,但目光并没有落在她的身上。米莉显然被她这种态度气坏了,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母亲日夜为你担心,你却一点都不让她省心,不觉得过分吗?还对你的姐姐这样无礼,我要告诉爸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