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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把小三的家人都叫到自己家里来干活了。
安子墨进门的时候,房间里黑漆漆的,她侧对着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睡着。他没有开灯,摸黑地走到衣柜里取了一套睡衣裤,径自地走入了浴室。
她听到从浴室那端传来的哗哗的水声,那里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就更深了。
可是等着等着,等到意识模模糊糊地快要睡着的时候,随着啪哒一声,床头的台灯被打开了。她不得不睁开眼睛,看到安子墨穿着浴袍就站在床边,就那么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看。
她被这带刺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转了个身,想继续不去理他。可是他的手却伸进了她的被子里,将她连衣带人地拽了起来。
“那天我跟你说过的话,你难道不记得了吗?”他的眼神微蕴沉郁而严厉。
“什么?”她不解地问道。这几天一大堆事围绕着她,不要说是那天的事,即使是昨天说过的话她也不记得了。
“你装糊涂是吗?”他的瞳孔布满阴霾,黄黯的光线打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显得阴森可怖。“那天我让你回来,为什么你今天才回来?”
“我爸爸死了。”她恍然,随后沉痛地说道。拾起眼皮,撞上了他那耽耽的眼神,她看到他眼中隐隐的含着嘲弄的笑意。
“又不是你亲爸,你何必要这么难过!”他悠悠然然地说着话,脸色已经没有刚才那样严肃了。
“不管怎么说,他总是养了我十六年的父亲!”她被他这副幸灾乐祸的态度给激怒了,唇角微瑟。
“后爸而已!”他仍然用那种漫不经心的口吻说道,“这次就算了,不过下不为例。”
说着,他伸了一个懒腰,走到床的另一侧,施施然地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把璐姨找来?”她把心一横说道。
他勾了勾下巴:“这么大的房子没有佣人,你一个人忙得过来?”
“问题不在于找不找佣人。而是你找来的是什么样的人!”她凄然不乐地说道。
他捺了一下旁边台灯的开关,房间又重新陷入到漆黑之中。她不甘示弱地打开另一边的台灯。
“你都知道了?”他丝毫不为所动。
“那个林诗与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面不改色地说道:“朋友!”
“如果只是朋友,你会对她这么好,现在她死了,你还安排她的亲戚来我们家工作,而且连她父亲的医药费你都一迸给了。你们之间到底是属于哪种程度的朋友?”
他镇定自若地反诘道:“你觉得我们是到了哪种程度的朋友呢?”
一丝忧伤骤然地掩上了她的心。他的话是在变相地承认他跟林诗与之间不寻常吗?她不禁背脊微微一耸说道:“我不喜欢璐姨在我们家工作,明天我希望你能辞退她。”
“她有什么地方做不好吗?”他歪歪嘴角,不以为然地说道,“我认识她比你久,对她的了解也比你深。她这个人不错的,很勤快。我没有理由可以辞掉她!”
“可是我不想她待在我们家!”她执拗地说道,“我不想留下一个勾引我丈夫的女人在我们家做事。”
“我跟林诗与没有关系!”他的嘴角上显露出含意不明的笑容。
“我不信!”她对着他怒目而视,“我亲眼看到你去过她家。”
他的眼睛略微地睁大了,有点疑惑地说道:“什么时候?”
她把她那天亲眼所见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他听。
他两眼转动了一下,露骨地皱着眉:“如果我说我去找她是因为我父亲的事,你信不信?”
“报上说那个女人还有个孩子,那个孩子是不是……”她咽了一口吐沫,将心底埋藏的最大的疑惑说了出来。
“当然不是!那个孩子是我的妹妹……”他顿了一顿,目光炯然发亮地盯着她的脸看,“同父异母的妹妹!”
她顿时惊讶地不知说什么才好。
那天晚上安子墨将关于林诗与的事毫无保留地跟她说了。这是自婚后以来安子墨第一次与她倾心交谈了这么久,他心里积压的疑虑,矛盾,纠结,一股脑儿地与她说了。
两人聊到深夜,两人都迷迷糊糊地睡了。
夜已经很深了,飒飒地从窗口吹进来一阵风,她做了一个梦就醒来了,迷迷糊糊地下床想去浴室,忽然发现窗边的墙壁上有个黑影,她吓得一个激灵就醒过来了。她揉了揉眼睛,生怕看错,可是墙上的确有一个酷似人形的影子。她吓得心都揪了起来,朝门口望去,竟然发现门居然没有关上。
安子墨被她弄出来的声响惊醒了。
“你怎么了?”他坐了起来,睡眼惺忪。
“你看那墙上……”她将脸撇向他,不敢再转过去看。
安子墨疑惑地将目光投放到墙上,发现并无异样。
“那里有个人啊。”她伸出小手紧紧地揪着他胸前的衣服,带着怯怯的声音说道。
“哪有人?你是不是做恶梦了?”安子墨疲倦不堪地说道。
他们又重新躺下来,安子墨已经困得连眼皮都睁不开了。
“子墨。”经过聊林诗与的事,两个的关系似乎比以往更进了一步。她握着子墨的手,“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安子墨倦得闭着眼睛,含混不清地问她。
“我爸临死之前跟我说,他说对不起我,说郁盈的死好像另有原因。”
“你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个?”安子墨噤了一噤,睡意去了大半,转过头去看她。郁盈死了之后,他也觉得心有愧疚。一直以来他都认为郁盈是为情所困死于自杀,现在听她这么一说,反而有一种震惊的感觉。
“我也是忽然想起来的。后来我仔细一想,郁盈的死跟林诗与一样,有很多疑点。因为警察下结论说她死于自杀,我们自然而然也没有深究下去了。你认为郁盈她会自杀吗?”她靠得他更紧,因为她又看到了墙壁上那团黑影,一股阴森的冷气,从她的发根沁了进去。郁盈的死就像尘封已久的记忆,如果不是郁杰临终前提到她的名字,那么就一直藏在回忆的匣子里。听说临终前的人是不会说谎。那么依照郁杰的意思,郁盈的死也有可能就是一种谋杀吗?
一股不安瞬间套上了他的心头,他转过脸注视着她:“你爸有没有说什么原因吗?”
“他还没说完就咽了气。”她舐了舐嘴唇说道。郁盈真正的死因会变成一个谜吗?“郁盈从小就是学校的游泳队的。她怎么可能会溺水呢。而且依照我对她的了解,她也不像是会自杀的那种人。”
“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我跟郁盈提出分手的时候,给了她一张一百万元的支票,这张支票直到她去世之后才被兑现了。”他的睡意消失得无影无踪,打起精神来说道。
“一百万?”她想起伊醒两夫妇也许就是因为拿了那笔钱,所以才把她丢下消失的。
“对,我怀疑是……”
“不,我妈不是那么狠心的人,她不会为了一百万而杀人灭口的。而且依伊醒的个性,她即使拿了钱也不会跟我妈说吧。她对我妈的态度一向都不太好。”她面色惨白地否定道。如果怀疑到自己母亲的头上,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
“我不是说你妈,也许你想过没有,可能就是你那个继父干的。”他对满脸苍白的她说道。
“不可能!”她从茫然的思绪中回过神来,“郁盈可是我父亲唯一的独生女儿,怎么可能为了这一百万而做出这种事来呢。”从小到大郁杰对于这个唯一的女儿当作如珠如宝,怎么可能为了一笔钱而杀死自己的女儿呢。
“为什么不能?一百万对于许多人来说,是一笔很巨大的财富。不过我们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人都已经死了。”他微微地喟了口气。郁盈死得不明不白,而他跟她背负了道德上的罪名,也许一辈子都逃不脱良心的谴责。
“不会的!”她的神情中渗透着浓重的忧虑,秀气的眉心皱在了一起,“这种没有人性的事他们怎么可能做的出来。”
“好吧,就当我猜错了,还是先睡吧。”他十指交握住她的手说道。两个人争来争去,到天亮也不会争出个结果来。
可是她哪里睡得着。她无意中往那门边一扫,竟然发现有个黑黪黪的人影一闪而过,她吓得赶紧闭上眼睛。
翌日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风和日丽的一天了。她发现枕边的安子墨已经不见了。
门外响起了轻轻的叩门声。
她对着门缝叫了一声:“进来。”
璐姨走了进来,手上端了一个木制的托盘,笑吟吟地走向她:“太太,早上先生出门的时候特意吩咐我为你准备一顿丰盛的早餐,还让我不要叫醒你。不过我看时间差不多了,所以才进来叫你。”
经过昨天安子墨的一番解释,她对璐姨的误解总算消除了。她对着床头柜上摆放的托盘睄了睄一眼。托盘上有一碗白粥,配着一只白煮蛋,还有两样精致的腌菜,以及一杯牛奶。
“谢谢你,璐姨。”她由衷地说道。撇开别的不说,璐姨留给她的第一次印象还是很不错的。
“不用谢,我不知道太太平时爱吃点什么,所以就准备了这几样,如果你想吃什么,尽管吩咐。”璐姨的脸上露出卑谦的笑容。
她轻轻地应了一声,肚子也有点饿了。
“先生说晚上会回来吃饭。我先下去了。”
她点了点头,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她吃过早餐不久,璐姨似乎拿捏住她的时间走上来。
“太太,楼下有位客人找你。”
她露出略略吃惊的神情,自从搬到这里来住之后,似乎从来没有人来看过她。
“他叫什么名字?”
“傅天宇。”璐姨收拾好碗筷说道。
她没有想到他会找到这里来,连忙让璐姨下楼先去招待他,自己急急忙忙地更衣。
走到一楼,她看到傅天宇的后脑勺正对着自己。他听到从楼上下来的脚步声,回过头,咧开嘴微微地一笑:“我还从来没有来过你家呢。”
璐姨替他端上来一杯茶之后就识相地退下去了,此后在他没走之前也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