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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崩溃地大哭过,姐姐死的时候她哭过,与傅天宇分手她也哭过,但是像现在这样哭得肝肠寸断,却是从来没有过的。
她拉着他的手,偎在他的怀里哭个不停,连自己说过什么话都不记得了,哭累了便倒在他身上,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傅天宇看到她睡着了,但是小手还是紧紧地揪着他衣服的下摆。他不知道自己今天这样做到底好不好?他想摆脱霍静音,但是用这种方法去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仿佛是一件很残酷很没有人性的做法。不过转念一想,他只不过是袖手旁观而已,这件事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他脱下衬衫,将衣服塞到她的手里去。看到她紧闭的眼睑里还渗出了泪水,心里隐隐的有一种钝痛的感觉。
这一夜,他没有离开霍静音的房间,他在客厅的沙发上将就着睡了一晚。
直到霍静音叫醒了他。
她的声音因昨天哭得太厉害,而显得沙哑无比。她的脸消瘦而又憔悴,他一骨碌从沙发上站起身,穿上自己的外套说道:“我们下楼去吃早餐吧。”
两绺万念俱灰的光芒从她灼热的眼中流露了出来。她低柔地喃喃道:“我不想下去。”
“那么我帮你去外面买一点上来?你想吃什么?”昨天晚上的事两人心照不宣。他也没打算盘问下去,将别人的鲜血淋漓的伤口再重新剥离开来,晒给旁人看,那未免是一件太过于残忍的事。
“我什么也不想吃。”她抬起头,凝视着窗外灰白色的天空,正如她此刻的心情。
他走出她的房间,刚走到电梯口,蓁蓁也过来了。
“这么巧。”与霍静音一脸阴霾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是春风满面的样子。
“对。你下去吃饭?”他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
“对啊。你呢?”她眨了眨眼睛反问道。
“我出去买点东西。”他脸一瞬露出僵硬的表情。
“昨天你跟她和好了?”她看着他慢慢地咬着嘴唇。
“什么?”他大吃一惊。
她嘴角含笑地说道:“我刚刚看到你从她的房间里出来。”
“当然没有了,我们是不可能的。”他刚一说完,电梯的门已经打开了,急不可待地走进去。
“哦,那可能是我想多了吧。”她嘴角的笑意变得浓烈。也许他们和好如初,还不想跟世人公布。本来做明星的男朋友就比一般人的男朋友要辛苦得多。
“我跟她什么事也没有,做朋友可以,当情侣就免了。”他一本正经地说道。
“那好吧。我打个电话叫她下来一起吃早餐,你不介意吧。”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
“等一下!”他按住了她的手机屏幕,“她还在睡,别吵醒她了。”
“这样啊,那好吧。”她从从容容地将手机放回了口袋里。
然而傅天宇却无缘无故地脸发烫起来。他跟霍静音是什么关系?当着蓁蓁的面说她还在睡觉,想让人不误会也难了。
她在楼下用过早餐之后,而霍静音却迟迟没有下楼,她想上楼去叫她,因为今天两人还要拍戏。到了霍静音的房门前,她敲了半天的门,霍静音却依然没有开门。蓁蓁打了她的手机,她还是没有接,以为她已经去片场了,于是也匆匆地收拾了一下,赶往片场。然而霍静音没有出现,她隐隐地觉得霍静音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霍静音的助理说她今天请假了,具体也没有说什么原因。
她的戏拍到下午四点钟就收工回酒店了,回来的路上经过报摊,顺便买了一份杂志。在杂志里她看到了关于霍静音的绯闻,原来昨天晚上霍静音跟傅天宇去酒吧的途中被记者拍到了,文章里写的是她跟傅天宇重燃爱火。她刚刚回到酒店房间,手机就响了,是安子墨打来的。
“收工了?”
“对啊,你呢。”她喜孜孜地回道。
“还没呢。这几天一直在做一个项目,今天估计要通宵了。”安子墨的嗓音显得有些疲惫,也有些无奈与低落。
“那你忙吧。”嫁给一个成功男人,就要忍受孤独。蓁蓁很清楚这一点。
“你今天晚上准备吃什么?”安子墨话锋一转。
“我想去楼下的餐厅随便吃一点就好了,回房间来背剧本。”
“这么乖啊。”安子墨若有所思地说道,“你打算几点去吃饭?”
“五点半吧。”她看到墙上的挂钟,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好的,晚上我再打你电话。”
与安子墨简单地聊了几句,他就把电话给挂了。蓁蓁有些惆怅,也有些矛盾,是不是一个人在异乡久了,就十分思念自己所爱的人。
她躺在床上的时候,突然想起霍静音,于是走出门口,来到了霍静音的房门,又敲了敲她的门。霍静音终于开门出来了,她的脸色令蓁蓁骇了一跳,整个人看上去无精打彩的,眼中犹有泪滴,眼睑底下是浓重的两块青色。
“你……不舒服?”她小声翼翼地说道。才一天没见,霍静音变得这样,难道是因为傅天宇来看她的原因吗?
霍静音今天在酒店睡了一天,也想了一天。她看到蓁蓁容光焕发的模样,想起自己不幸的遭遇,不由得深深地嫉妒起她来,强忍住心头不断翻涌上来的怒火说道:“有一点。”
“那么我去餐厅吃饭的时候给你带点吃的吧。”她觉得霍静音有一种受了重重打击之后的颓废与沮丧。
“不用了。”霍静音二话没说就把门带上了。
她望着紧闭的门,脸上掠过一丝困惑不解的表情,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又得罪她了。
她走进电梯里,想着霍静音的样子,百思不得其解。当电梯行驶到十五楼的时候,又走进来一个男人。电梯里只有她跟那个男人。她若有所思的时候,没有注意到那男人的样子。等她不经意地将目光停驻在那男人的背影上,不由得大吃了一惊。那男人戴着深色的鸭舌帽,穿着黑色的机车茄克,那不是跟她记忆中那个神秘男人的样子差不多吗?电梯还在往下降,但是她感到一股毛骨悚然的害怕。
强烈的不安紧紧地攫住了她,她靠在电梯的最角落的位置,全身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盯着那男人的背影。那男人始终将手插在外套的口袋里。
两旁擦得锃亮的墙壁倒映出他的侧脸,浓眉大眼,这是一张她从未见过的面孔。那男人始终背对着她,只有当电梯行至一楼那一刹那,那男人突然间从口袋里伸出手来又摁了关门键。她的脸上失去了红润的颜色,他终于决定对自己动手了。她咬着嘴唇,直到有一丝痛楚遽然而生。
然而那男人意识到什么,突然转过身对着她。
她紧张而又防备地盯着那张陌生的脸,屏住了呼吸。
“对不起。”那男人只是轻声地说了一句抱歉的话,又将头转了过去。电梯又往上走了四层楼,这四楼对于她来说,是漫长的,难以忍受的等待。到了五楼,门再次打开,外面站着一个化着淡妆,衣着雅致的年轻女人,一进来就对着那男人绽开笑脸,略带娇嗔地说道:“怎么这么晚。”
男人伸出大手摸了摸那女人的长发,两人靠在一起,再也没有说话。
她七上八下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这一对俨然是情侣,那个神秘的男人不可能会是他。
电梯到了一楼,那对如胶似漆的情侣手牵着手地走出了电梯的门口。她心里思绪万千,又为自己刚才的敏感,神经质而哭笑不得。自己究竟是怎么了,看到穿茄克衫,戴鸭舌帽的男人就条件反射地感到惶恐。
她在酒店的附近走了走,又喝了一杯星巴克的咖啡,这才走进了酒店的餐厅。
餐厅很安静,平常这个时候应该是吃饭的时间,她注意到今天的餐厅好像有被重新布置过了一样,到处放着玫瑰与百合。这两种花也被弄成各种各样的造型。也许今天是一个特别的节日吧。她想了一下说道,但是没有想起来是哪个节日。
她叫了一份套餐,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心里却难免想起安子墨来。
餐厅里一隅放着一架巨大的钢琴,以前来的时候倒没有发现,今天一直有人坐在那里弹奏着,只是钢琴太大,挡住了那个人的脸。
这时一首熟悉的旋律响起来,是她最喜欢的一首歌曲《一生守候》。那人弹法十分娴熟,将这首曲子演绎得恰到好处。她很想去看看弹这曲子的人长得什么模样,可是放眼望去,什么也看不到。
这时侍应生将她叫的那份套餐端了上来,她有些惘然,是用一只金属罩子盖着的。她拎起来一看,大吃一惊,发现里面只有一张印满玫瑰花与香水百合的卡片,卡片上什么也没有写。她突然用想***什么的眼神往那钢琴的方向望去,骤然地起身,终于发现了钢琴背后的那个人,正是安子墨。
安子墨纤细修长的手指在那黑白琴键上跳舞,悲伤的音符一个个从他的指间下肆意地流窜着。他一面弹奏着,一面抬起下颌注视着她微微发笑。
一曲终了,他站起身来给了她一个热烈的拥抱。
“你怎么会来的?”她惊喜交加地说道。
“因为今天是你的生日。”他牵着她的手来到了位置上。
“我的生日?”她疑惑地说道。
“农历生日。”他提醒她。
她恍然大悟,自己从来不过农历生日,根本连生日也很少过,残存在记忆中的几次生日,都是亲生父亲在的时候为她过的。自从她的父亲一走,连过生日也与自己无缘了。
这时有侍应生推着车子走进来了,那上面有一只生日蛋糕。
盖子揭开,露出一个金像奖造型的蛋糕,她诧异地笑道:“这个是……”
“你喜欢吗?我想你以后肯定会做影后,所以就提前送了这个蛋糕给你。”他笑着说道,望着她那因兴奋而染上粉红色彩的双颊。前几日之所以跟她联络这么少,是因为他忙于将手上的公事处理完,好挤出时间飞到香港来看她。
“你怎么知道我会做影后?”她羞赧地笑道。
“我有预感的嘛。来,先许个愿。”他示意侍应生将餐厅的灯先关掉,在那蛋糕上只插了一根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