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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就开门见山地说,我想跟蓁蓁和好,可是她已经拒绝了我。”他凄凉地笑了,“她跟我说,她就要跟别人结婚了。”
冯益惊疑的目光中揉进了悲哀,她的猜想果然没有错。他真的有想过要跟蓁蓁复合的念头,而且不止想过,也采取行动了。不管那个女人说要结婚的事是不是真的,她都不愿意再去相信了。但是安子墨有这个念头是不行的,他已经答应要跟自己结婚,又怎么能跑到另一个女人的面前去请求复合呢。
“那你为什么要推迟跟我的婚礼?难道她说的还不够明确吗?她就要结婚了,她的丈夫不可能是你。而这件事与我们的婚礼并不冲突啊。你到底想怎么样?”她的脸上有一惊怯得近乎痛苦的表情。
“我并不想伤害你……”他说到这里的话,却突然顿住了口。他看到她脸上痛苦的表情加深了,其实他心里也很清楚,他所说的这一句话对于她来说,实际上已经对她造成了伤害。“可是我真的不能跟你结婚。”
她愣了愣,嘴角的肌肉收缩了一下,有一种迷惑,沉痛,纠结,抑郁的表情紧紧地盯着他,仿佛在看一个陌生的人。一句不能结婚打碎了她所有的美梦,她梦了五年,为了这个男人付出了很多很多,她不仅身份上是他的女朋友,在事业上她也是他的贤内助。可是对一个人太好,只会给他带来无视,更会让自己失去自我。
她的眼睛里饱含着泪水,看着他的脸,他的脸上也有一种凄楚无助的表情,想起不久之前两人还在这间房里吃着烛光晚餐,在月光底下翩翩起舞,可是到头来却竹篮打水一场空。
可是五年来一直不肯碰她,就能证明他对自己实际上是没有多少感情的,他的感情完全是靠责任在支撑,那是郁蓁蓁还没有出现的时候。
她必须要回去好好地想一下了,下一步要怎么做,至关重要。所以眼下,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当着他的面,眼泪啪地一声掉在了手背上。
她走了,他从窗台边望下去的时候,看到她落寞的身影,脸上不禁露出了惭色。
安子影走上楼来,她看到安子墨孤独的身影,惆怅地走到他的身边来。
“刚才她下去的时候,泪流满面,你是不是已经跟她说了?”
“她是一个不错的女人,是我辜负了她。”他的眉峰紧蹙着,流露出一种很无奈的表情,如果他没有与蓁蓁重逢,也许他就一辈子跟冯益平平淡淡地过去了,生几个孩子,平静地走完这一生。
“她是好,也许也很适合跟你结婚,但是你心里面爱的却不是她,这是你们两人最大的问题。”安子影一针见血地指出其中的问题所在。
他讶然地看了她一眼:“我发现你现在的思想比过去成熟多了,也看得透彻多了。”
“我看别人的问题一向清楚,但是轮到我自己……”她苦笑地瞟了他一眼,“你也知道的了。可是蓁蓁她说要跟傅天宇结婚了,你现在放弃了冯益,你不觉得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呢。”
“那你认为我的心中还牵挂着另外一个人,而跟冯益结了婚。那么这婚姻能带给她幸福吗?”他望着窗外,不知何时起,已经变天了,变得昏昏沉沉的,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蓁蓁在加拿大刚呆了三天,就被经纪人叫到了A市,这次是一个名导演拍的一部大制作的电影,找她试镜,成功的话可以演女一号。她不愿意放过这次机会,又马不停蹄地飞回来,试镜结束之后,导演也没有给她回复,只是让她回去等消息。她途经过超市,想买点东西回去。
她避免有人认出自己,于是就带上了口罩,好在天气也渐渐转凉了,白天与晚上的温度相差极大,所以带着口罩也不觉得闷。可是没过多久,她就觉得自己似乎被人盯上了。这种感觉已经很久都没有出现过了。
她走入超市,那种像影子一样耍都耍不掉的阴霾又出现了,她知道那个跟踪自己的人也已经跟到了超市里来。多年前她也曾经有过这种体会。她走过一排又一排的货架,而那个跟踪自己的人,始终死死地跟着她。
她匆匆地买完东西,付款结帐,由始至终不超过十分钟的时间,走上街,马路上的人很多,这样那个跟踪自己的人就不会对自己做出什么来。
她发现那个跟踪自己的人与以前跟踪的人完全不一样,他穿着一件类似于咸菜色的茄克衫,头发剃得很短,也没有带那顶标志性的帽子,只是脸上带了一个黑色的口罩,身形也并不瘦削。来者不善。一种更恐怖的感觉将她包围了。她跳上了一部计程车,特意嘱咐司机兜了几圈,才回家。走进了楼梯,她才感觉到自己稍微地安心了,到了自己所住的楼层,她已经迫不及待地从手袋里掏出钥匙包,以便接近门的那一霎那,立即就能打开门。
好不容易走到了自己家门前,钥匙虽然已经紧紧地抓在手上,但是却怎么也打不开。这时走廊的尽头响起脚步的声音,那种不疾不徐,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令人心急如焚。可是钥匙包却从她的手上掉到了地上。她捡起来的时候,看到有一对穿牛仔裤的脚走了过来,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只感到自己胸腔里的那颗心脏就像跑步那样剧烈地跳动起来。
那是一个女人,她用冷漠的眼神好奇地打量了一下不知所措的蓁蓁。
她浑身紧绷的神经放松了,门也在那一霎那打开了,走进房里才感觉到自己松驰了不少。但是她把手上的购物袋丢在茶几上的时候,已经忍不住倦怠地瘫在了沙发上。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实在是一种折磨,这五年以来她好不容易把有人跟踪自己的阴影忘记得差不多了,可是却还不肯放过她。
她竟然昏沉沉地睡了一觉。等醒来的时候,就做了一碗炒饭给自己吃。吃好之后,又把垃圾整理好,丢到走廊的一个后门处,等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发现气氛变得很是怪异,但是她也具体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劲。
突然间一道人影极快地掠过她的后面,没等她反应过来,那个人已经从背后揪住了她的长发,使她动弹不得。
“这位大哥,你想要什么?钱的话我包里有,你不要伤害我。”她以为是入室抢劫的坏人,急中生智地说道。头皮被那人扯得生疼。
那个人松了手,她的下颌处却有了冰凉的触感。她感到那把匕首的锋利。那人握着匕首的手缓缓地从她的下颌处一直往她的锁骨,再停留到她的胸部,她不得不吸着气,尽可以避免自己的身体与那匕首的接触,她的心头已经有了一种不好的预兆。
她微微地扬了扬下巴,看到那个人的眼睛,这是一种完全陌生的眼神,那个人带着的黑色口罩微微地抽搐了几下,她可以感觉到那隐藏在口罩背后的表情。
那把匕首已经从她衬衣的领口滑落了进去,在她贴身的内衣上缓缓移动,她绝望极了,有一种走到悬崖边上的感觉。这时门外的走廊上响起了脚步声。那握着匕首的手颤抖了一下,从她的衬衣中拿了出来,那人压低了声音贴在她的耳边说道:“你给我小心点!”
说着他就一把推开了她,打开门走掉了。
他刚才那么用力地推倒了她,她的额头磕在茶几的边角上,立刻传来一种钝痛。从地上爬起来,发现额角痛得厉害,她走进浴室,看到自己的额头又红又肿,随即就报了警。
而傅天宇闻讯赶来,从警察局将她接了回去。
“怎么会这样?”他看着她受伤的额头,不无担心地说道。“要不要上医院去检查一下?”
“其实我没事,这点伤只是小伤而已,我已经擦过药了。”她担心的不是自己额头受伤的问题,而是一想起那个歹徒手上的匕首在她身体游走的情景,令她不寒而栗。
“看来你暂时不能去那里住了。”傅天宇沉吟了片刻说道,“不如你上我家去住吧,我家里有四个房间。”
“那怎么好意思。”她想了想说道,“我还是去酒店住吧,万一你女朋友上来见到我,可能会产生误会。”
傅天宇的眼神变得迷离起来,也不朝她望,只是注视着前方:“我已经跟她分手了。”
一声啊从她的口中逸出,从上次见面距离现在只不过才一个月的光景。
“你们这么快……”
“那是过去的事了,有时间再跟你详细说吧。现在我陪你去公寓收拾一下东西,暂时搬到我那里去住。”他笑了笑,笑得十分勉强。
她不敢再多问,因为看到他眼神里那落寞,惆怅的阴影,生怕勾起他的伤心往事。
于是他开车送她去公寓。
傅天宇陪她收拾完行李之后又来到了他的家。他新买了一个单位,地段非常好,价格也很昂贵。现在他名下拥有多个物业,他不光对做生意有一套,对炒房地产也颇有心得。
她看着这套装潢豪华的单位,二百多平方,内有私人电梯直达。
“除了这个房间是我的卧室之外,别的三个任你选。”傅天宇看着她忧心忡忡的样子,试着用轻松开朗的语调为她开解。
“谢谢。”她随手推开了一间房,发现里面收拾得非常整洁,虽然装修得很简洁,里面的家具也少得可怜。“我就住这一间吧。”
“要不,你还是住那间吧。”他替她推开了另一间房,“因为这间还配备一个洗手间,较你而言可能比较方便一点。”
她不由得为他的体贴周到点了点头,那件事带给她很大的阴影,到了晚上她就做起了噩梦,在梦中她爆发出来的尖叫声,将隔壁房间的傅天宇也吸引过来了。
他冲进她的房间,看着她呆愣愣地坐在床上,知道她做了噩梦。
“这样吧。我去拿一把剪刀放在你的枕头底下,你就不会做梦了。”他看到她眉梢眼底,带着抹难以察觉的隐忧,不无怜爱地说道。
她抱着膝盖,坐在床上。五年了,她一直觉得她的生活被人所偷窥着。那个带鸭舌帽,戴着蜘蛛侠面具的男人难道重新又出现了吗?虽然直觉上觉得跟今天跟踪自己的那个人不太相似,但是因为她无法再联想到第二个人,所以曾经困扰着她的梦魇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