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不是无情亦非薄幸(1)

香草依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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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明明就是有意的,林美琪我已经对你一忍再忍,你不要欺人太甚!”心里委屈的无以复加,很多东西我都已经刻意不去计较了,为什么她就是不肯让我好过?

    “sun带我出去好吗?”她无视我的愤怒,掉转头面向江铭晟,声音淡淡忧伤。

    “你可以再无耻一点,摔了我的东西还无耻的想带走我的男人。”只要低头看见支离破碎的玉镯,闪着晶莹的光,我就觉得她打碎的不是一个镯子,而是我的一生。

    林美琪从来都不是软弱的,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目光如炬的扬起手掌,正想还了那一巴掌的时候,江铭晟制止了她的手腕。

    那颗冰冷的心终于灌入了丝丝暖流,我以为江铭晟他维护了我,可是接下来他说的一句话,却将我还来不及被温暖的心再次扔回了冰窖。

    “来茴,不过是对镯子,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何必这样计较?”

    绵绵不绝的感伤夹杂了多少的惆怅,原本碎了的只是镯子,江铭晟短短的几句话,让我的心也跟着支离破碎了。

    人说走近是容易,就怕走近会更远。熟悉是容易,就怕熟悉会成为永久的陌生。

    这一刻的江铭晟,让我陌生,从头到脚的陌生。

    “不过是对镯子,在你眼里不过如此,不是我想要的,你给我多少我也不要!”

    眼泪如决了堤的洪水,来势汹汹无法阻挡,任何人都可以说出这么不懂我的话,江铭晟他不可以,我想要的他从来不用刻意给我,我不想要的,给再多我也不需要。

    “那你想要怎样?想让我赔给你是吗?”林美琪拉开手里的挎包,“开个价吧,多少钱都没关系。”

    我一把夺过她的包,狠狠的扔在了地上,任何人也别想羞辱我,江铭晟不可以,林美琪更不可以。

    “我就是这么强悍怎样?”我挑衅的望着她,谁天生下来都不是忍气吞声的,她敢用钱侮辱我,我绝不会等着让她来侮辱。

    林美琪震惊的望着我,一开始或许她觉得我是属于沉默型的女人,沉默不代表软弱,沉默不代表在任何情况下都会一直沉默。

    执着,是世间最卑微的名词,我一直坚信我的执着可以换来同等的理解,我最爱的男人,却说出了让我心里拔凉拔凉的话。

    我越过林美琪走到江铭晟面前,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冷冷的说:“你不是问这对镯子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现在你已经没必要知道了,因为它已经碎了。”

    愤愤的推开他,我走向餐桌,拿起垃圾桶将一桌还来不及品尝的菜肴全部倒了进去,一盘又一盘,一叠又一叠,倒了的全是我的心意。我的期待。

    江铭晟默默的走了出去,林美琪随即也跟了出去,我站在窗边,看到的却是江铭晟一个人开车扬长而去。

    既然那么维护他的旧爱,为什么不带着她一起离开,这样的话,我也可以心死的更快一点。

    我没有想到,林美琪又返了回来,面对她的突然返回,我没有多么好奇,有的只是无尽的厌倦。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我都不喜欢为了男人跟女人攻心攻嘴,爱情不存在明争暗抢,女人又何苦为难女人?

    她一步步向我走来,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没有了一惯的骄傲,而是带着无比的失落恳请我:“你可以离开这里吗?”

    呵,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我冷笑一声,问她:“凭什么?”

    是的,她凭什么,她走的时候我代替她来过,她回来了,就要我离开这里,我季来茴是属于我自己的,我为什么要像木偶一样被他们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况且,这话是她说了算吗?如果我因为她一句让我离开我就离开,那我就不是季来茴了。

    “sun……”她刚说到江铭晟的英文名,我迅速打断:“够了,请你在我面前不要叫他sun,只有你们两个人的时候,你叫他什么我也不管,但是如果你想让我听你说下去,就请直呼他的其名!”

    林美琪眉头皱皱,或许真的是想跟我说些什么,她妥协的改了称呼:“铭晟是个重情义的男人。”

    “然后呢?”我知道她返回这里的目的绝非是想跟我探讨江铭晟是什么样的男人。

    “所以明明他没办法忘记我,也不能不要你。”她坐到我对面的沙发上,玩弄着无名指上的钻戒,强调了一句:“不是无情,亦非薄幸,只因他太重情义。”

    太重情义--这是多么不和谐的四个字,爱情和情义可以相提并论吗?难道因为情义也可以容忍爱情吗?

    “我和他之间的过去你其实一点都不清楚,当有一天你清楚的时候,你会觉得你不离开是个错误。”

    “是吗?那你说来听听,我倒想知道,怎样刻骨铭心的爱情让我觉得我不离开都是个错误?”

    她神情黯然,打量了一下忆园,随意的说了句:“这确实是个好地方。”

    “你说重点吧。”我不想跟她扯些什么天气真好,这地方真好,类似不着边际的话。

    “你看到了吧……铭晟今晚很难过。”紧紧的盯着我,她像是再窥视什么,“尽管他掩藏的很好,可是对于那么了解他的我来说,又怎么会不知道。”

    我坦然的与她对视:“你的言外之意,如果我没有看到,就说明我不了解他是吗?”

    “我说的话只是我想说的,没有什么言外之意。”她习惯澄清,不像解释。

    今晚我有些累了,手腕上的镯子只有一只了,似乎象征了有缺陷的爱,在孤单的告诉我:执我之手,终不能同老。

    “林小姐,如果你真的那么有自信,那么所有的事情都去找江铭晟吧,我面对的是江铭晟,他只要说一句让我走,我就绝不会留,我这样苦苦坚持着,总是有我坚持的理由。”

    站起身,我已经用行动下了逐客令。

    “你先冷静听我把话说完可以吗?”她这话听起来不像是恳请,倒更像是命令。

    虽然我不想听到任何会戳伤我的话,可是我也没有不妥协的理由不是吗?

    再次坐了下来,我问她:“你想说什么,就挑重点的说吧。”

    “上次你去泊尔尼,有没有觉得被人跟踪了?”她的话令我心一惊,似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提到过这件事,只是当时我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中,并没有过分去纠结,如今再次被她提到,我才惊觉此事非比寻常。

    “是你?”我挑眉,原来那一天,我真的不是错觉。

    “是的。”她没有隐瞒,继续深入的解释:“我只是偶尔得知他在泊尔尼出差,压不住心里迫切的思念,所以我飞到了泊尔尼,我的初衷只是想看他一眼就好,我以为他已经不再需要我,却没想到……”

    心渐渐的往下沉沦,越不相信一切是冥冥注定,事实上却都是注定好的,那一天,我也去了泊尔尼。

    “没想到他的身边会有另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竟与我如此神似。”停顿后她娓娓诉说,脸上的表情难掩感慨。

    “我以为他会恨我一辈子,我以为他这一辈子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我,可是,你的存在证明了一切都只是我的误判,你的存在同样证明了,他还爱着我。”

    如果一切可以重新来过,我还会不会在那一天去了泊尔尼?如果我不去泊尔尼见我想见的男人?那么,林美琪是不是就不会看到我?不会看到我就不会因为我和她容貌神似,从而坚定的认为她的位置从来不曾被取代过,那我和江铭晟之间又怎会像现在这样明明近在咫尺,心却天涯……

    “是不是那一天你没有看到我,你就永远都不会回来?”强忍心里的伤感,我淡淡质问。

    “是的,我不会回来,如果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走,你就会知道我为什么不回来。”

    这个时候,再懊恼不该去泊尔尼又有什么用?人生没有如果,倘若一切可以重新来过,人生又何来那么多的遗憾?

    况且,就算不再泊尔尼,也可能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她就发现了我的存在。

    我不可能永远藏在江铭晟的口袋里。

    “你离开多久了?”

    “四年。”

    四年前她离开,事隔一年,江铭晟遇见了我,那一场可以避免的邂逅,成了我一生打不开的结。

    “既然他那么爱你,又为什么要让你走?”我辛酸的问,失落于这坎坎坷坷的三年。

    “总是有原因的,而且不小。”她表情不愿多说,继而转向新的话题:“前些天我才知道了一件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我迅速问道,总觉得只要是和她有关的事,必然和我脱不了关系。

    “今年的三月初三和三月初七,你是不是没有见到铭晟?”

    我有一瞬间的失神,我和江铭晟又不是如胶似漆,总有隔几天不见面的时候,我怎么知道她指的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

    “有些想不起来了,怎么了?”我反问。

    “因为那一天他得知了我要结婚的消息,刚好三月初三和三月初六是我们相识和相离的日子,他去了长筑的别院,在我曾经喜欢记录心情的记事本上,每天写下了一句话。”

    她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扬起来给我看,指着照片上的法国男人说:“这个人差点就成了我结婚的对象,但我并不爱他,我只是想断了自己的期待和幻想。”

    将照片重新扔进包里,她又说:“我不知道铭晟是怎么得知我要结婚的消息,或许他这几年一直在默默的关注我,不然他不会知道。”

    这句话我倒是相信的,我完全相信江铭晟有安排眼线的嚼好。

    “那一天去泊尔尼也是一样,我本来只是想去看他最后一眼,只要见他最后一面,我就会死心塌地的回法国和一个我不爱的男人结婚生子,偏偏老天垂怜,让我意外发现了你的存在。”

    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的存在是多余的。

    “我回法国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取消婚礼,第二件事就是将工作调回国内,第三件事就是去了长筑别院。”

    如果她不继续说下去,那么我就不会知道另一个事实。

    “当我翻开那个记事本,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想,他果然是爱我的。在四天里他分别写了如下的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