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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是去年年底的一个新闻视频。
报道的是一个小偷进别人家偷东西最后因为拍照晒朋友圈而被抓的事情。
这个小偷刚开始翻遍了所有的东西,没有找到什么值钱的后愤怒地摔东西,结果没想到把一本书摔在地上的时候看到了书里挖空的位置藏着的一沓钱。喜出望外的小偷脑子犯抽拍了这本书发了朋友圈,却不想因此被抓了。
齐董看着一阵心惊,但他在商场上打拼这么多年,该有的城府还是有的,面上很是冷静。
“这个视频也不能说明什么,这本书市面上有很多,人家恰好用这本书来藏私房钱,可和我没关系。”齐董说道。
“呵!知道这个小偷进的是谁家吗?这屋子就是照片上从你手上接过书的人金屋藏娇的地方。”
说到这里,宁初一停顿了一下,而后盯着齐董一字一句地说:“你在拿钱贿赂他!”
这些证据都是她收集来自己用的,那时她一心想为未来接手安家事业做准备,这些董事会成员就是她准备在自己上任董事长后第一批收拾的人,没想到有朝一日这些证据会用来帮易褚柠收购股份。
齐董脸上的神情有些僵滞,他梗着脖子说道:“仅凭这两个东西不能直接证明我在贿赂他,而且……”
宁初一打断道:“我不需要证明什么,只要用这两样来举报你们,你,还有这个税局的人,你们两个就会——”
“凉,凉。”
齐董这会儿心里是真的凉凉了,她连照片上的人是什么身份都知道,想来还有更多的证据在手,不然也不会那么有底气。
“那你怎么不直接去举报?”他要是栽倒了,自然会卖掉手上的安星股份来填这个窟窿。
宁初一笑眯眯地说道:“和气才能生财嘛,大家好歹一起参加过董事会,我当然不能做得太绝,不过,结果是好是坏还得看齐总的意思。”
她要是直接举报了,固然齐董会卖掉股份,但最后很有可能会把股份卖给安老爷子。
齐董这会儿只有一股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无力和憋屈,他深吸了口气,冷静地问:“如果股份卖给你了,那你怎么证明自己以后不会再出卖我?”
“你有的选吗?”宁初一好整以暇地反问。
齐董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险些把自己憋死。
“其实你大可以换个想法,把股份卖给我,我们就是朋友,正所谓多个朋友多条路,这么想想是不是就舒服了?如果你觉得这话假,那我再换个说法,商经上说了杀鸡取卵是不好的,我要是一次就把你弄倒了,万一以后有需要你的时候岂不是找不到人了。”
这话不说还好,说了齐董听得更来气。
这个小王八蛋竟然还想养着他像割韭菜似的多割几茬。
可他有的选吗?
没有。
他要是有的选,还会坐在这里听一堆气人的话吗?他又不是受虐狂。
“你给老刘的价是多少?”齐董直接问道。
宁初一笑得很和善,说出来的话却很气人:“你们能一样吗?刘总情况比你轻多了,顶多就是回家跪搓衣板,你不一样啊,搞不好只能啃着馒头牢里蹲。”
齐董:“……”
老刘那种在外头乱搞的人竟然被说情况比他轻,好不服气。
但不得不承认,真要出事了,他的情况确实严重多了,老刘最多就是和老婆离婚,然后被分走一大半财产,而他不仅要倾家荡产还会像宁初一说的,啃着馒头牢里蹲。
“是做朋友,还是敌人,就看齐总的诚意了。”宁初一眼神透亮地看着齐董,就像在看一只羊毛甚多的澳洲羊。
齐董深吸了口气,挤出一句话:“你想要什么样的诚意?”
说到正题了,宁初一笑容收敛起来,正经地说道:“我也不让你吃亏,按你原来的购入价把你持有的股份卖给我就好了。”
尼玛这还不亏?也不看看现在的股价是他当初购入的多少倍!齐董想吐血,可他没得选啊,就算让他把股份赠送出来,他也得做。
死穴被人捏住的感觉真是难受。
他脑海里不由得回想起刚才老刘走的时候欲言又止提醒他小心的画面了,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老刘既是那么愤怒,又是那么颓丧。
“行,”齐董咬着牙,“只要你承诺不会再用这些威胁我。”
“我相信过一段时间,这些对你也不成威胁了,有了时间的缓冲,你足以叫人把你公司的账做得很漂亮。再说了,你我既是朋友,威胁这种没道义的事情以后是不存在的。”
宁初一朝人挑了下眉,打趣了一句:“齐总,可不是谁都能跟我做朋友的,你不过是目前少收一点钱却能拥有我这样的神队友,明明是你赚到了。”
齐董表情麻木,他混迹商场这么多年,头一次遇到这么厚颜无耻之徒。
“给你时间回去平静一下心情,”宁初一继续说道,“明早我们再去公证处签转让协议。”
齐董起身一句话也不想说就往外走。
“齐总,做多错多,只要人做过的事总会留下痕迹,身为朋友我奉劝你一句,千万不要动什么歪脑筋哦!”
齐董脚下一顿,冷哼了声,走了。
坐在旁边的林牧久久回不过神来,之前解决刘董的过程他没看到,但和齐董交锋的过程他是看得清清楚楚,这是他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宁初一的手段。
“老大,牛批!”小迷弟已经献上了大拇指。
宁初一嘴角翘起,“学着点,对付这种人,咱们就得先礼后兵,恩威并施。”
“有恩吗?”肖先森愣了一下。
“我教他们做人,还给他们留了成本,难道不是恩惠吗?”宁初一睨着肖先森。
肖先森连连点头,“老大说得没毛病!”
“为什么不拿这些证据直接干翻他们?这些人渣留着干嘛?”林牧突然问。
“水至清则无鱼,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宁初一喝了口酒,懒洋洋地回答。
林牧缓缓呼出一口气,用一种惊叹又复杂的目光看着宁初一,“你口口声声说做朋友,难不成你还真能把他们当朋友?这话我都不信,你觉得他们会信?”
宁初一翻了个白眼,“管你们信不信,我就是那么一说而已。”
林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