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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对众人道:“今天是家宴,列位臣公不必太过拘礼,都痛快的吃痛快的喝,我们今晚不醉不归!”
众位大臣忙举杯回应稽粥:“祝太子殿下万寿无疆!”
正麟殿沉浸在一片欢声笑语与纵情欢乐中,歌舞升平。
太子侧妃朵伦珠此刻一反常态,以往的那份事不关己的游离状态早不不见了,她完全变成了一个在太子稽粥面前唯唯诺诺、唯命是从的小妃子,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太子。
朵伦珠将盘中的糕羊肉用小刀分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再蘸上点食盐,放在稽粥面前,用一双银筷子亲手喂到稽粥嘴里。
稽粥被朵伦珠的柔情与温暖所动,一把将朵伦珠搂在怀里,附耳道:“爱妃,你回别院等着,今晚好好伺候本太子吧!”
朵伦珠闻言,一脸的欣喜,提前退下了。
左丞相龙泉酒喝到半醉时,端起酒杯站起来,歪歪斜斜地走到正麟殿中央,高举酒杯,大声道:“众位,有句话老夫一直窝在心里,到今天,我是实在不想再憋着了,一吐为快吧!”
歌歇舞住,所有人都看向龙泉,龙泉见大家的目光都被他吸引过来,清了清嗓子,一字一顿道:“诸位,今天是太子殿下的寿辰,你们大家看看,在座的各位都是我朝班中的人,太子是未来的天子,可你们看看,在这么隆重的场合下,六王、右丞相都不给面子,没一个人露面,你们说,这不是明摆着不把太子爷放在眼里吗?”
“没错,没错,这是明摆着不给我们太子爷面子。”
众人附和着龙泉的话,呼衍摩稳坐在宴席旁,不动声色地看着眼前的情景,心中暗自得意,和太子稽粥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个人得意地笑了。
呼衍摩的笑,是收到了他想要的效果。
太子稽粥的笑,看在所有人眼中都是一种无奈地掩饰,也更加激起众人对太子的同情。
一时间正麟殿群情激奋,大臣们都在纷纷议论,最后,有龙泉牵头,起誓要誓死跟随太子殿下,太子指哪打哪!
呼衍摩起身,举杯道:“多谢众位对太子殿下的支持,只是恐怕太子如今已是自身难保了!”
众大臣齐刷刷地看向大将军,也是匈赫的大帅呼衍摩,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风风光光的太子爷,为什么会一下子变成匈赫大帅口中的“自身难保”呢?
太子不说话,一脸的落寞神情。
太子的反应,让众朝臣更加意识到呼衍摩言之确凿,刚刚的群情激奋都变作犹疑不定。
百官们都在心里飞快地打着小算盘。
大部分人想的是:“万一太子被废,那新主子会是谁?很明显,必然是六王无疑,就今天的寿宴来看,六王没来,右丞相托病也没来,连长公主也没露面,很明显,双方已处于水火不容势态下,才会如此大面儿都不顾的。”
“看百官是如何反应?”是太子和呼衍摩提前商讨好的,他们很多人来赴寿宴,一部分人是真心拥护太子,一部分人是想依附太子,还有一些人是因为太子还是太子。
左丞相龙泉闻言,稍作迟疑后,向呼衍摩一拱手,道:“请大将军明示!”
呼衍摩环视了一下众人,道:“如今王后被构陷,囚于狱中,如果王后蒙冤被害,太子也将地位不保。”
兵部尚书栾鹏闻言,很是义愤,上前几步跪在太子面前,起誓道:“太子殿下,倘若主上因为王后的案子废太子位,臣会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太子爷东征西讨,立下汗马功劳,怎么能因后宫之争就随意变动储君位子呢。”
左丞相龙泉也附和道:“没错,太子殿下,臣也会立保您的。”
见左丞相与兵部尚书都如此信誓旦旦,群臣跪了一半,加入了力保稽粥太子位的阵营,其他官员一见跪了一半,也都纷纷跪下了,异口同声地说“不管王后的案子如何发展,太子都是无辜的,如果因为王后被废就牵连太子储君位的话,这是很不公平,他们一定会全体为太子请命的。”
呼衍摩见群臣的表现正如他所预见,内心很是高兴,走上前来,站到太子身边,向群臣深鞠一躬,道:“感谢各位同僚支持太子殿下,只是,母凭子贵,子也会因母亲地位的变动而大受影响的,虽然太子无过,可身为太子,连别人陷害自己的母后都无能为力,你们看!”
呼衍摩举起太子受伤的右手,大家看到稽粥的右手虽然缠着白布,却也已经被血迹斑斑渗透,再配以太子沮丧的神情,让那些攀附太子的臣子,立马找到了一个途径,直抵太子想要的目的。
户部尚书曾营听闻呼衍摩如此说,沉思了一下,走向呼衍摩,拱手道:“大将军,臣有一个方案,不知大将军以为如何?”
“曾尚书请讲!”
“王后与兰辰王妃因为一个后宫投毒案双双被关入大牢,主上回来后一直没有提及此事,似乎当这事儿没存在一样,不知是作何感想?王后与兰辰王妃都是身份尊贵之人,怎么能这样一直关在大牢内呢?臣想不管案情最终的走向如何,都要尽快结案,不能悬而不决,如果需要,我们可以联合上表,请主上公开审理后宫投毒一案?”
曾营的此番话正合呼衍摩的心意,闻言,立马接口道:“多谢曾尚书想得周全,这件后宫的投毒案子,已经大大影响了匈赫的朝廷势力稳定,主上一直如此没有任何的动静,又不让双方的亲属探视,这让太子与六王双方都很不安,故此,大家看看,在今天太子的寿辰上,六王一方的人几乎都没来,就能说明问题所在了。”
经呼衍摩一总结,群臣也都明白了今天这场宴会的真正意图,大家纷纷向上叩首,道:“臣等明日一定联合上表,请主上公开审理此案,如今这件案子已经不是主上的家事了,而是事关整个匈赫前途命运的大事,我们作为大臣,不能不管,一来为主上分忧,二来为了稳定匈赫的江山,请太子殿下与大将军不要太过忧心,我们会全程关注此案的进展,绝不让王后蒙冤受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