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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凝霜答应仲宣进宫，红鸾大骇：“你真的要跟他进宫？他已经不是那个你认识的仲宣了！”
她有些着急，觉得凝霜的决定太过冒险。现在的仲宣也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孩子，她带着香囊进宫的时候，仲宣摆明已经恭候多时。除了看到香囊时是他有一丝错愕，更多的是一切尽在掌控的笃定。
“正因为他不是，我才更要去，我总觉得这东西跟我有关。”从看到灰鼠阵的时候，她心里就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像是害怕，但是却不是对那些东西害怕，而是一种无法言明的恐惧，好像跟自己有莫大的关系，却又被人硬生生的从记忆里剪去了一段。而仲宣刚才那后悔的目光中，还藏着一种恼怒，好像被人暗中欺骗愚弄。
“放心，还有彩凤和白芷。”凝霜拉着她的手臂撒娇，“我保证，有任何不妥，立刻发信号给你。好不好，好不好嘛？”
“要不，我也跟你去？”红鸾还是不放心，凝霜在她眼里，就跟缺心眼差不多，彩凤厉害却不懂得变通，白芷更是除了看病，什么都不懂，单纯得像个没启蒙的孩子。
红鸾的担忧，凝霜不是没考虑过，正是因为她再三考虑才有这个决定。最重要的不是谁和她进宫，而是谁能在关键时候救她脱身，在这里，有这个能力的，只有红鸾。
“那谁能接应我？”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只是不敢告诉红鸾，“你还得在外头帮我看着寻千和袁锦铖，我在里面才能安心把戏唱下去。”
“……”她说的都是道理，可心里就是担心，就是舍不得，比凝霜和亲南疆的时候更舍不得。
红鸾比凝霜高出一个头，她的双臂环着凝霜的脖子，下巴正好抵着凝霜的头，“你保证，保证一旦有任何不妥，必须立刻终止计划，马上发信号给我！”
“好，我保证！”凝霜抱着她，轻轻将头靠在她胸口。
爱情也许会随着季节的变迁而褪去，但友谊会为你全年守候。
贺凝霜识人要比自己厉害多了，手下的每一个都忠心不二，而且能力超凡，而她只会给人家惹麻烦。她的能力在地狱业火中被磨光了么？
“红鸾，你说这天下到底交给谁好？”柔柔的灯光中，凝霜睁着眼睛看着红鸾。
漫漫长夜，她们窝在床上，却谁也睡不着，因为天一亮，仲宣的人就会来接凝霜进宫。
“身前不管身后事。百姓有饭吃、有衣穿，谁入主天下，对他们来讲，都没有任何意义，他们只想要点朴实的日子。”红鸾妩媚的眼睛闪着光，手轻轻的抚着凝霜的脸，整个人显得很温柔，和她平日的叛经离道完全不同。
“就像你，心里住着的那些人，不管怎么样都放不下。”似唏嘘、似感叹，红鸾笑着，拉开话题，“如果你的毒真的无药可解，那么你剩下的日子想要和谁在一起？”
“这世上，我找不到人比你更了解我。”凝霜羞赧的一笑，将头靠着她的胳臂，“如果他来追我就好了！”
“如果他来追，你可愿跟他走？”红鸾看似问得随意，心里却暗自捏着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