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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的乞求注定得不到回应, 沈煜强而有力的手已经解开她的铠甲, 动手扒她的裤子。
残破的布片已经和干透的血块粘结在一起,一扯便支离破碎, 苍沐瑶倒抽一口冷气, “疼。”
沈煜皱紧眉头,腿上的情景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一些,苍沐瑶几天几夜未曾好好熟悉, 已经有部分腿肉在溃烂,那些细碎的杂物已经嵌在里面,倘若要根治恐怕这大半块的肉得挖去, 他将手臂放在她唇畔, “咬着,或者我把你打晕了。”
苍沐瑶疼的发抖, 可理智还在, “不成,太疼了, 你下手重, 我自己来, 自己来行不行?”
“你自己来?这腿就别想要了。”沈煜兀自将手臂塞进了她的口中, 强行堵住她的嘴,“既然你嘴硬, 那你就自己感受一下前几日不处理的后果。”
苍沐瑶闭眼想逃避, 可下一秒不知沈煜做了什么, 那种痛与方才截然不同, 她几乎要失去理智,一口毫不留情的咬了上他的胳膊,渗出了血丝不自知,“唔!”
血淋淋的双腿仿佛皮肉分离,苍沐瑶已经感受不到寒冷,只觉得自己命不久矣,可痛苦还在继续,沈煜打了盆清水来,就是不放过那撕扯的伤痕,苍沐瑶低头看了看才看到,沈煜方才撕的其实是未曾黏连的,现在才是在剔除嵌入了肉里的布料。
她信了,不去管它肉真的会跟布长在一起。
“沈煜你好狠的心。”苍沐瑶已经不抱希望这男人会放过自己,什么脱裤子的羞涩之类就根本没想过,现在只觉得沈煜此人人性都没有了,怎么就下得去手。
沈煜风轻云淡的瞟了她一眼,“你若是不想要腿了,我就帮你一刀砍了,毫无痛苦,反正长公主也不需要自己走,日后皆由为夫抱着你行走即可。”
苍沐瑶咬牙,牙后跟莫得嘎嘎作响,“你就是在蓄意报复我,是不是在弘文馆我总泼你水,你怀恨在心!?”好痛,她只能说些有的没的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然她恐怕会忍受不了。
“你泼过水吗?我不记得了。”沈煜问道,手上却是毫不留情的下刀,又快又准又狠。
苍沐瑶宛若被凌迟,恨不得当真一刀下去将双腿砍去,“泼了,专挑你的衣裳。”
“那点水哪里算得上泼?”沈煜一个手臂在她的嘴里,早已鲜血淋漓,可他仿佛没有感觉,甚至还扬起了一丝安慰的笑意,“你知道在瓢泼大雨下骑马的感受吗?无需两步路便能整个人湿透。”
“你在大雨下为什么要骑马?”苍沐瑶眼前恍惚,脑袋已无法思考,沈煜说什么便顺着什么听。
沈煜沙哑的嗓音混着血肉分离的声音,粘腻又残忍,“回来娶你,我不眠不休赶了十来天的路,过河岸时便是瓢泼大雨,整条街上一个人都没有,马儿都不愿意向前走,若不是战马,恐怕早就跑了。”
“娶我?”苍沐瑶恍惚。
“是,你信物我收着了,便要信守承诺,回来娶你。”沈煜道。
“你不是还要退婚吗?”
“退婚便不能在你身边了吗?苍沐瑶,大婚不过是一个形式,从你在我心里开始,便不会再属于任何人了。”沈煜的声音越说越轻,苍沐瑶听不真切。
“什么?退婚了我便要嫁给柳升桓了,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恨他。”
沈煜的眸子暗了暗,“无妨,我会把刀留着给你,让你亲手杀了他。”
“不要,沈煜你替我杀了吧,他的血太脏了,污了我的手。”
“好。”
“沈煜你这人缘何如此的令人讨厌,每每都让我怒火攻心。”苍沐瑶又道。
“讨厌吗?”沈煜摇了摇头,“我瞧着你活蹦乱跳的模样更有生气些罢了。”
“讨厌,你最讨厌的就是明明如此遭人厌,我还欢喜上了你,想要亲近你,是我病了,疯了,太傻了,你这么没人性,变态,流氓,混蛋,不近人情,粗俗无礼……我还喜欢上……”苍沐瑶一口气说了好长一句,说完已剩下了气声。
沈煜的刀子愣了一愣,随即嘴角微扬,越扬越高,有些收不住的架势,“这叫天造地设,你不必再继续自欺欺人。”
“其实我亦不该让你横冲直撞坏了我的部署,可总说不出口让你伤心,明明那么努力的在查,在做,认真的模样让人醉心,苍沐瑶你是个妖精,蛊惑我心。”沈煜说完自己这张厚脸亦顶不住有些红,这种话若不是在这个情况下,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说,感情这等事说说何意,不若行动来表示。
他有些后悔,其实这样的情况也不该说,“沐瑶,我……”他转头,苍沐瑶的眼眸已经紧紧的闭上,沈煜心里一惊,赶紧用指头放在了她的脖子上,脉搏的跳动让他回了神,想来她是疼晕了,亦可能是失血过多了。
沈煜面色凝重,手上的动作更加快速,好在他有心里准备,也从军医那里带了不少药材过来,苍沐瑶晕过去也好,不然她一挣扎,恐怕会糟糕。
大帐的烛火亮了一整晚,老军医进进出出许多回,皆只能看到纹丝不动的沈煜,“将军,不若我来为公主殿下处理伤口吧,新兵营里不少这样的情况,老朽手熟,动作也快一些。”
“不必,你去在拿些药来,还有让他们打水进来。”沈煜想也没想就回绝了。
军医叹了口气,“将军,老朽知道您这是担心夫人的清誉,可夫人情况严重,靠您一人恐怕对眼睛多有不利。”他隐晦的说了说,沈煜只有一只眼睛,其实并没有他们处理得好。
沈煜依旧不为所动,“出去。”
老军医摇头,只得出去搬水来,一盆子清水送进去,变成一盆子的血水出来,如此了一晚上,那水盆才终于没再换了,沈煜小心翼翼的为她的两条腿上药,缠上纱布,裤子是定然不能穿了,他又用军帐给她裹了条诡异的裙子,左瞧右瞧好一会儿才觉得妥当,将人抱上了马车。
“将军,拔营了吗?”
沈煜站在马车前,指尖摩挲了许久,“让耿将军带着你们先行,我去去就来。”
“是。”传令兵立马去找耿副将,不问半句多余的话。
沈煜将马车交给了老军医,高大的身影几步就走远,马蹄声响起,一人一马便飞驰而去。
苍沐瑶觉得自己很神奇,只要醒来是发烧生病的,似乎沈煜就会离营,这次也是如此,军医给她端上了透心哭的中药,就告诉她将军不在队伍里。她昏昏沉沉的嗯了一声,脑袋里乱成一锅粥。
“他去哪了?”
军医摇头,“我不知道,将军没说。”
失落的情绪涌上来,湿润的眼眸无神,“知道了,这药好苦。”
“公主殿下,良药苦口利于病,您便忍着些吧。”老军医皱眉,这公主莫不是要找茬吧?
“嗯,我只晓的,你去忙吧,不必看着我。”苍沐瑶无力的依靠在马车壁上,这才看到腿上诡异的造型,她拨弄了一下,终于有了些许笑意,她昨日仿佛听到了沈煜说自己在他心里,本想问问是不是幻听,但瞧瞧这裙子,这多了几倍的纱布,这加了软垫的马车,应当是真的吧。
疾驰的马蹄声在诸多的脚步声中不明显,但有些人的嗓音可以穿透千山万水直接到脑袋里,“她如何了?”
苍沐瑶的眼睛抬起来,涣散的眼眸瞬间有了光。
“回将军的话,刚醒,问到您来着。”
“吃了药了?”沈煜又问。
“是。”
“真苦,她喝得下去?”
“是,将军恕我直言,这药苦归苦却已经是军中最好的药材了,普通人还吃不到……”
“我知晓,你去吧。”沈煜不耐烦的挥挥手,径自掀开了马车的门帘。
他猝不及防的落入了苍沐瑶这一双清澈的眼瞳,“太苦了。”
苍沐瑶点头,她方才还在想这个人,当真出现了却别开眼。
“给,吃点这个。我去抢了孩子的糖葫芦。”沈煜跟变戏法儿似的,从身后就掏出了一串糖葫芦。
苍沐瑶立马瞪大了眼睛,盯着糖葫芦,“哪里来的呀,你不可能去抢来。”
沈煜轻笑了一声,动手将糖葫芦搁在了她的唇畔,“本将军又没钱,只能去抢了啊。”
“胡说,你镇守西北没动过半分民脂民膏,这些我还是知道的。”苍沐瑶伸出舌头小小的舔了一口,甜甜的糖味竟有些许天堂的错觉。
沈煜又笑,“是以这次我给孩子耍了套圈,他就把糖葫芦给我了。”
苍沐瑶已然不信,沈煜学的拳哪里是耍来看的,而且这附近根本没有孩子,当她不知道路线不成,“胡扯。”
“我说真的你不信,胡扯你也不信,这叫我如何是好?”沈煜盯着她的小舌头,身上的疲惫渐渐消散。
苍沐瑶似乎嫌弃小口舔舐不太够,张大了嘴想去咬,糖葫芦太硬,一下子失败了,正准备再努力一把,面前的糖葫芦忽然被抽走,迎上的是沈煜的唇。
“好甜。”沈煜品了品。
苍沐瑶红了脸,舌头怎么摆都别扭,“你过分。”
“收点跑路费罢了,吃吧。”沈煜还帮她举着,这一次安安分分的。
苍沐瑶舍不得吃完,只吃了一颗,余下的让沈煜好好留着,这药定不可能吃一天,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对一串糖葫芦如此珍惜,世事无常。
“好,你再睡一会儿,扎营以后我再来接你。”沈煜揉了把她的发,从马车中退出去。
苍沐瑶耳尖的听到,外头便有人在找他,说是长安急报,长安啊,苍沐瑶掀开了车帘,恍若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