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病

大船小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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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晚点再来吧……

    小时候他常常在姥爷家一住就是一两个月, 可是后来渐渐的就来得少了, 因为人口多了,房住不下,粮食也不够吃。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小表哥特烦人。

    几个小的跟长辈打了声招呼就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就剩下宋时雨和小四和讨厌的大表哥。

    “你们俩怎么不出去玩儿?”小表哥刘志勇逗他们。

    “我们还没给姥爷祝寿呢。”宋时炎挺着胸脯说。

    “你们要怎么祝寿呀?”刘老爷子笑呵呵的问。

    宋时炎看了哥哥一眼, 大声说:“姥爷,祝您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好好好。”

    “姥爷,我给您准备了一幅字。”宋时雨把一直拿在手里的纸筒双手献上。

    字也不是什么新鲜词, 还是宋时炎说过的那句, 不过写的非常用心,不懂的人看了都觉得漂亮。显然,这两个孩子祝寿是一套儿的。

    “好好好。”老爷子笑着摸摸他们的脑袋, “小雨这字越发好了。”

    “可不是, 比我家的那几个强上十条街去。”大妗子从灶房出来, 大着嗓门说到:“小雨有空你也教教你几个小外甥,让他们也沾沾你的文气。”她指的是大表哥家了两个孩子,跟小四年纪差不多却差了一辈儿, 这会儿正在外面尿尿和泥巴玩儿呢。

    宋时雨笑笑,“好啊,那妗子你记得先给他们买瓶墨汁和毛笔, 纸就不用买了, 找旧报纸就行。”

    大妗子也就是那么一说, 家里都吃不饱饭了怎么可能去卖那些没用的。她直接笑骂,“也就你们两口子吃商品粮能供得起孩子这么糟蹋钱,你说你糟蹋就糟蹋吧,来我们面前显摆啥?净害我眼馋!”

    “嫂子诶,你当我们愿意啊,都是牙缝里省出来的,不买这小子能一天问你三十八遍。”刘二花也是无奈,“要我说有那钱还不如买半斤粮呢,可惜我蹩不过小的也拗不过大的。”

    “就你家能宠孩子。”

    当他们又说到宋时雨跳级的时候,这会儿没人说宠孩子了,所有人都羡慕极了,恨不得掰开自己孩子脑壳看看,都是一个脑子怎么就差这么多?

    接着不免有说了一番老大当兵的事,大家又操了一会子的心。

    说完了孩子经,老爷子也说了件大事。

    “镇里能让生产队会把田分到咱自己手里?”刘二花一脸的喜色,“这可是大好事,啥时候分?”

    “还不知道,批文没下来,就是大家在议论。”老爷子在鞋底磕磕旱烟袋,“我看今年不分明年准得分,要是镇里还不让分,我就做主分了!”

    “爹,那您可得担大风险啊。”宋长河满脸的忧虑。

    “人家外面早有人偷偷分了,就是压着不让我们知道。怕这怕那,再这么下去都得饿死!我不能让我的小队队员天天这么饿肚子!”老爷子发了恨,“有什么事我扛着,我就看他们能拿我这个老头子怎么样!”

    “姥爷,我支持你!”谁都没吭声,宋小三倒是先说了话:“民以食为天,吃饱饭才能不生乱,仓禀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姥爷您这是在做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哈哈,我的小三子知道得真多!懂姥爷!”老爷子哈哈一笑,把外孙揽在怀里,“张口就是道理,你这学没白上,比你那表哥能耐。”

    “爷爷,你不能这么偏心啊,我可是你的亲孙子,不能有了外孙不要亲孙啊!我的心都让爷爷你伤透了!”十几岁的少年捂着受到重击的小心脏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滑稽表情表情,把大家伙逗得哈哈大笑。

    “捂错了,心脏在左边。”宋小三靠在姥爷怀里,接着插上一刀。

    少年赶紧换了一边捂着,嚎叫道:“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细节,关键是爷爷太偏心!”

    “你爷爷说错了?看看你的分儿,没一科及格,还好意思嚎。”他爸爸刘大舅毫不客气的打击。

    “我是种地小能手!你让小三跟我比种地,保管我包揽第一!”少年半真半假的嚷嚷。

    “嗯,你力气大。”宋小三点点头,赞同的说。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刘志勇弯起手臂想秀一把肌肉,无奈棉袄太厚,没看出来。

    “傻小子别听他的,他是笑话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宋长河拍了他一下,“小三逗你呢。”

    “真是没天理了,我还没逗你,你倒来逗我玩儿了!”刘志勇气势汹汹的一把将人扯出来,夹在两腿间就孟咯吱。

    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三儿这下倒了霉,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连连求饶。

    吃瘪的宋小三可是难见到得很,大人们没一个管的,都笑得不行,还是表姐把狼狈的他解救了出来。

    宋时雨一张小脸笑出了泪花,几乎是委屈巴巴的控诉:“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不是君子!”

    “什么君子!我是男子汉!”表哥笑嘻嘻的揉了他一把。

    “行了行了,快别逗他了,一会儿该恼了。”

    大家又把视线转回老爷子:“爸,这是好事,可您就是一个小队长,还是要慎重。外面的事传得邪乎,谁知道是真是假?”宋长河还是劝道。

    “不管是真是假,他们能干的,咱就能干。”老爷子不为所动,笑眯眯的说:“我掐指一算,好日子就要来啦。”

    “爸,你又来,都说了不能迷信。”刘大舅无奈的看着他这个是不是的就神神道道的爹。

    “听我的没错,你爹我啥时候走过下坡路?”老爷子自信得很。

    “姥爷说得对。掐算是根据28星宿的天体运行规律可测出世间的吉凶,需懂易经紫薇等玄学,才不是迷信。”宋时雨正儿八经的为姥爷辩解道。

    “你咋知道?”少年忍不住又逗他。

    “就是知道啊,这又不是什么秘密。”

    “可我们都不知道,你瞎说吧。”

    宋时雨看了表哥一眼,眼里那个鄙视哦,你这愚蠢的人类不值得我费口舌去解释。

    “你瞧瞧他那是什么表情?他看不起我!”少年嗷嗷叫唤。

    “你说你,说不过他还老招惹他,这不是没事找事!”

    “可你不觉得他一本正经的小模样特别好玩儿吗?”少年手痒的又要去揉他,被小三一巴掌打开。

    “你才好玩儿。”幼稚。

    “还守望相助,那你纯帮忙呗。”

    “那不行。”

    “看看,话也不用说得那么好听,你想卖不是不可以,但是只能得十分之一。”

    “这也太少了。”

    “那就一件提一毛,不能再多了。”

    “行。”

    宋时雨把货一交,顿时感到无事一身轻,什么烦心事赌没了。一下又回到过去上上学写写字带带娃的悠闲日子,也就是偶尔跟着去进个货,日子不要太滋润。

    顾卫峰却忙得不可开交,李师傅病还没好利索,修理铺他得跟着盯着,自己那份儿节约领也得跟着卖,还得去上货,这阵子钱是赚了一些,可人却更瘦了,但是,精神头儿足得不行,关键是吃得饱,有盼头儿。

    至于上学倒是没再提不上的事,就是有一搭没一搭了,得空就听两耳多,好歹混个毕业证。

    宋时雨虽然觉得他们俩关系好,可他把货给二哥卖这事还是跟顾卫峰讲了一遍,说明白他那份儿钱从自己部分里扣除,不能损了合伙人的利益。

    顾卫峰完全没放在心上,不仅如此,还觉得他太见外了。

    可谁让这小家伙就是那么个人,不说清楚都得不跟他好了。

    节约领又买了一个月后,宋时雨发展生意明显变得淡了,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老二拿出去多少货,回来基本还是多少,一晚上买不了几件。

    他觉得淡也正常,不可能有人天天买这东西,总有一天不需要。

    可当他看到顾卫峰那里的生意,发现根本不是什么淡了。

    “宋时风,你可真行啊。”宋时雨练二哥都不叫了,直接大号伺候。

    “我,我怎么了。”宋老二心虚的强嘴。

    “你现在一件买多少钱?”

    “七,七毛。”

    “明天你不用卖了。”

    “别,别啊,我就是提了五分钱,七毛五,比商店里还是便宜啊。”

    “我让你提价了吗?”

    “可你给的太少了,我不能跟你要,想办法多卖钱还不行?”

    “不行!”

    “就五分钱,又不是很多!”

    “是不多,可你没生意了,还影响了我声誉。”

    “哪,哪有那么严重。”什么应影响声誉?他完全听不懂。

    “我说有就有,明天你不用卖了。”

    “别别别,我降下来还不行?”尝试过手里有钱的滋味,他怎么可能放弃这个下蛋的母鸡,赶紧说好话:“我这不就是一时没想明白,下次肯定不会了。”

    “不行。”宋时雨还是那句话。

    宋时风左求右拜就是等不来弟弟松口,气的把货往地上一摔:“不卖就不卖!我还是你亲兄弟呢,你宁愿跟外一块儿挣钱也不带我一起,我没你这样的兄弟!”还夸下海口:“没有你,我也一样干得好!”

    然后,宋时风就单方面的跟老三划清界限。

    可是自己干又哪里是那么容易的,起码货源就不是那么好找,就算想自己做领子城里都人没有那个手艺,而且他还没有本金,最后只能怏怏的不了了之。

    宋长河夫妇根本不管他们小哥俩的事,他们爱怎么闹怎么闹,闹够了就不闹了。

    宋小三没了二哥卖货,又得自己亲自上阵,生意是又回来了,可却忙了很多,一时间特别不适应,果然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就在这时,邻居家的一个孙二哥找了过来,问能不能从他这里拿货去卖。

    “你也知道,我退伍回来到现在也没找到个正经工作,临时工也没挣着什么钱,连自己都养活不了,我这么大人了,总不能老这样。”孙二哥说得很实在,也完全没有把他当小孩子看,“前一段时间看是你二哥在卖看着就挺眼馋的,说实话,我也去找过货源,可真没有什么合适的,再说手里又没有什么本钱,就厚着脸皮想来你这儿问问,能不能匀给我点节约领,能让我挣个零花养活自己就行。”

    宋时雨一听这是瞌睡来了枕头,可也没立时答应,“这个原来我二哥是帮我忙,我自己一个人是忙了点儿。这样,我们商量商量,明晚孙二哥你来找我,我给个准话,你看行吗?”

    孙二哥哪有不行的道理,没被一口拒绝就表示有希望,高高兴兴的走了。

    宋时雨想了一晚上,大致定下一个章程二天就去找顾卫峰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