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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甄氏的住所时,正好见着媳妇江氏带着丫鬟婆子从外面进来。赫连浩然便与其打了个招呼,随后与江氏一同走进正屋。
甄氏早已安排好了一应事项,猛然见到丈夫与媳妇一起进来,讶然之余也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但仓促之间来不及另外吩咐,只得迎上前,笑道:“老爷可是很少这个点回来的,怎么今儿个难得有空?还跟媳妇一起过来了?”
赫连浩然当着媳妇的面,还是给足了妻子体面,含笑回道:“嗯,才刚在你院子里撞上,我就叫她一起进来了。今日难得清闲,就想着回来陪陪你。对了,这茶闻着好香,是准备给媳妇的?”
看着那壶“加料”的花茶,甄氏心里咯噔一下,面上笑道:“是啊,这茶是用了今年新采的玫瑰花加了红枣枸杞的,妇道人家喝了最是补血活气。只是老爷您却不太合适,要不,妾身再叫人给您另外沏一壶龙井上来?”
“嗯,你看着安排就好。对了,我记着你前些日子给我绣了几块帕子,趁着没事,拿出来给我看看可好?其余人绣的,我总觉得不如你的好。”
甄氏闻言脸上很是有光,便点头道:“好,妾身这就去拿。”
说着,甄氏便转头走进了自己房里。赫连浩然看了看坐在下首的媳妇面前的茶杯,又看了看妻子面前的那个茶杯,心下一动,随手见腰间的一块玉佩解了下来,道:“哎呀,这些人办事越来越不利落,我这玉佩怎么掉了?”
媳妇江氏连忙附身道:“老爷,媳妇帮您捡起来。”
趁这会儿功夫,赫连浩然只不动声色的将两个杯子调换了过来,接过媳妇递上来的玉佩,继续坐好。
在妻子房里坐了一会,见媳妇喝了两杯茶告退之后,赫连浩然便踱步去了后院准备洗漱更衣。沐浴出来之后,就听说妻子身体不适。下人们忙做一团,在房里奔走来去的。
他心下了然,不有的暗暗摇头皱眉,心道妻子行事也真是越来越没有方圆了。看来,自己还真是不能将后院这些杂事都统统丢到脑后才行。
走进去之后,果然见甄氏一脸苍白的坐在榻上,一手捂着肚子不停的哼哼唧唧着。见到他来,又强忍着疼痛,勉力笑道:“叫老爷看笑话了,妾身忽然觉得身上有些不爽快。要不,老爷今晚还是去沈姨娘那边歇着?”
赫连浩然有些淡然的点点头,随口道:“那你要不要紧?要不要让人去请大夫进来看看?可是吃坏了什么东西么?”
甄氏心里明白,多半是自己挖坑埋人不成,却埋了自己。遂咬牙摇头道:“不用,妾身没什么事。老爷,您也忙了一天了,还是早点去休息吧!”
“那好,那我就先去书房休息了。”
说完,赫连浩然摇头从甄氏的房里走出来。才走到院子门口,就听见甄氏一叠声叫道:“哎呀不行了,来人快点扶我去后面的净房.......”。
几番折腾下来,甄氏已经拉的人都快要虚脱了。她有气无力浑身发抖的依在两个婆子身上,咬牙含恨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叫你们把泻药放在她那个杯子里吗?”
“是啊夫人,奴婢亲自放的,绝对没有错。少夫人面前的杯子里,才有巴豆粉的......”。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来了,去打听一下,少夫人回去之后有没有什么异样?”
待打发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回禀之后,甄氏这才确定,自己这回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但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怎么好端端的,媳妇面前的茶杯,就到了自己嘴里了?自己身边的人,自己最是清楚不过,若说这点小事都会弄错,早就不能用了。
想起丈夫的突然而至,还有几件事情的巧合,甄氏心下更加忐忑难安。就这样,这天晚上她一面担惊受怕,一面继续跑净房。只把个人拉到形销骨立,几近脱水。
到了天亮之后,终于再也挨不住了,唤了大夫进来看过之后,说是吃错了不干净的东西,开了两剂药下来,让她安心静养一段时间,忌食生辣刺激性的食物。
如此,赫连浩然这才总算松了一口气下来。他暗中吩咐母亲身边的心腹之人,嘱咐她们以后老太太的汤药都不能再过大夫人的手。一面又暗中为母亲调养身体,只希望母亲能够一日日好起来。
宋府这边,宋思文的后事,办的极尽哀荣风光。朱晓颜一是心中有愧,二来也是觉得自己的儿子不能白白死了,便是死,到了底下也该有些像样的排场,再加上如今她操持着整个家的中馈,便索性大张旗鼓,银子花出去如流水一般,只求将场面办的隆重好看。
待办到一半的时候,一看账目,好家伙,居然两天里头就花了近两万两出去,心下这才有些不安起来。又唤来外头帮自己处理印子钱的人一问,得知月例都正常在运转的时候,这才放下心来。
宋石安因为儿子死了,这两日也难得早些回家来。只是不知道为何,每次见到朱晓颜的时候,他就会想起那些令人万分恶心的蚂蝗和那股子无法形容的臭味来。
虽说后来陈妈妈把那些蚂蟥从她体内驱了出来,那臭味也渐渐消失了,但他心里仍是感到发麻发冷的。在这样的情况下,别说叫他晚上跟朱晓颜同睡一张床,就算是让他坐在她身边,他心里也多多少少感到发悚。
但更令宋石安心神不宁魂牵梦绕的,却是那个娇娇媚媚的佳凝。说起来,这些年来,所谓的美人他也见多了。自己后院里,不但养着五六个姨娘,就是外头的这些粉头花魁,他也玩过不少。
只是,难得遇上一个像佳凝这般知情识趣,又身段面容唱作俱佳的人物,他一时兴起,也就不免真真假假的投入了几分感情进去。在禀过老夫人,说自己要迎娶佳凝进门之后,对于新房他也破天荒的费了些心思。
不但吩咐管家一应设施俱用好的,就连外头院子里摆着的花木,他都难得过问了一下。还亲自提笔,为她的院子写了给牌匾,就叫佳华院。
只是,碍着自己儿子才刚过世,到底不能如期将美人娶过门,只能好生安抚着佳凝,让她安心在明月楼里等着自己。
这样的举动,看在朱晓颜的眼底,更是心中一阵剧烈的抽痛。她知道自己在宋石安心目中的位置是大不如从前了,若不是这回赔上个儿子,只怕连管家的权利都要被夺走。
为今之计,她更要打醒十二分精神,好好的对付这个即将进门的新人。至于儿子么,她还有最聪明最稳重的长子宋思易,这个儿子,如今便是自己手里最重的筹码。只要掌握的好,她相信自己还是能坐稳这个位置的。
这天,宋石安下朝之后,不想回家看着到处悬挂的白色素幡,也不想看见朱晓颜那张早已褪色的老脸,后院的那些姨娘们也是看的不起劲,心里心痒难耐,便吩咐人将马车赶到了明月楼的后院门口。
也没有提前与佳凝打招呼,便走了进去,一面走,一面掂量着自己手里拿着的一条宝珠项链,寻思着一会儿见到美人之后,该如何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
只是才刚走到佳凝所住的院子门口,就看见有人慌慌张张的从自己身边走过。边走还一边回头,一副抱头窜鼠的样子。
宋石安心中便有些讶然,接着抬头又看见有一堆东西被人从楼上扔下来,佳凝带着自己的丫鬟站在楼上,带着怒意说道:“把你主子送来的这些东西统统都给我拿走,本姑娘说了,本姑娘已经不见客了。他若是再敢来这里骚扰本姑娘,本姑娘就告诉左相大人,让他去治你家主子这个没脸没皮的色狼!”
宋石安这时候已经听明白过来,大约是佳凝以前的什么恩客,此时又派人给她送东西过来以求一亲芳泽。他心中又是得意又是有些醋意,遂对着那已经跑掉的下人喝了一句:“赶紧滚!若叫本相再看见你,定然饶不了你这条狗命!”
“大人!您到底什么时候娶妾身过门?您都看见了,如今这些人就像蜜蜂一样,一天到晚都围着妾身。妾身如今是早已放出话来,说是下帘谢客,只等着大人您来迎娶妾身过门了。可是这些人就是不死心,这不,光是今天,妾身便已经应付了三岔人了.......”。
见佳人梨花带雨,十分委屈的模样,宋石安心疼的连忙温言安抚。又道:“才刚是谁派人送东西过来?我自派人去帮你打发了,保管他以后再也不敢前来骚扰你。”
佳凝哼了一声,尚未说话,她身边的丫鬟巧翠便快言快语的说道:“还有谁?不就是那个盛府的大公子么?哼!没脸没皮的,整日价给咱们小姐写些什么歪诗烂曲,再派人送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来。咱们小姐一概都不曾看在眼底,也拒绝了他好多次了,偏他还有脸,听说小姐要嫁给大人之后,还连连说着什么一朵鲜花插在了牛.......”。
“巧翠!放肆了你,当着大人的面,这些狂徒的什么话你也敢说出来?”
佳凝喝住了丫鬟之后,又挽着宋石安的手,道:“大人您日理万机,不必理会这些闲言闲语。总之佳凝我就一句话,我既亲口许诺了要与大人长相厮守,便绝计不会辜负大人您的一片心意。来,咱们进去说话吧!”
说着,两人便在丫鬟的服侍下,走进了内室。只是,宋石安心中的愤怒却怎么也压不下去,他如今到了这个年纪,身份地位名声都有了,也有闲情逸致出来寻欢问柳,但最大的忌讳,却是年龄。尤其是对着盛重华这样风华正茂的世家子弟,在佳凝这样年轻貌美的佳人面前,他的自负心也就越发的不容任何人挑衅。
佳凝看着宋石安的脸色,一番温存过后,她又问起宋石安几时能接自己过门。
宋石安被服侍的舒舒坦坦的,戒备心也放了下来,遂闭着眼睛回道:“再等等吧,我那次子才刚过世,总不能不避着点人言不是?再说了,这样的事情一旦传出去,将来可是对你大大的不利。乖,容我再缓缓,你放心,我一定不会食言便是。”
佳凝闻言便十分委屈的擦拭着眼角,道:“我自是相信大人您的,可是这些日子里,外头的人都说您府里的二夫人那可是一等一的厉害人物。如今妾身听了这样的传言听多了,自然会担忧是不是姐姐她不能容我,所以才把日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往后拖延。我知道,姐姐她为大人您生育了几个孩子,劳苦功高,妾身自是不能跟她相提并论的。可是,妾身对您的这片真心,也是真的呀.....”.
听佳凝提起朱晓颜,宋石安心里便有些不耐烦。他打断她的话语,道:“她?你且放心好了,她不过就是靠着我才爬到了如今的位置上。我早已与她说过,若将来你过门之后她敢为难你半分,我都饶不了她。好了,宝贝,不要担心这些,你只管相信我的话就行。你也不想想,你男人我是谁啊?不说在宋府,就是在朝中,只要我宋某人跺一下脚,那金銮殿上也要抖三抖的。”
佳凝闻言,半真半假的依偎进他的怀里,娇声道:“嗯,老爷能这么说,佳凝自然就放心了。”
从佳凝这边回来,天色已经很晚了。宋石安心里还惦记着盛重华跟自己抢女人的那点余怒,又想起子岚肚子里那块令人担忧的肉,遂信步走到了春华院里,守门的婆子刚要通传,就见宋石安冲自己摆了摆手,而后便悄声走了进去。
正屋里,朱晓颜正在苦口婆心的劝着女儿宋子岚,半是哀求半是怒斥的道:“岚儿,你且听为娘的这一回,既然这盛重华人品不端,盛夫人的态度又是这样的模棱两可,你一个大姑娘家,你爹如今在朝中又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说,将来你想找什么样的婆家找不到?为什么非要上赶着委屈自己将就他?”
“娘!我都已经跟您说过了,我喜欢华郎!他对我很好,只是因为现在解除不了婚事,再加上他那个性格古怪的娘......再说了,女儿现在连他的孩子都有了,这桩婚事,便是死女儿也要求到了。不然,女儿宁愿去死!”
朱晓颜见女儿动不动又搬出要死要活这一套来要挟自己,心里也很是有气,便指着女儿脑门戳道:“你个死丫头,一天到晚只会窝里横!你有本事在你娘我面前张狂,怎么没本事管住你那个花心的情郎?我可是听说了,如今他后院里不但养着好几个颇有姿色的通房丫头,最近还经常在城里四处的花楼闲逛,这京城里数得上名号的姑娘,可是都跟他有暗路。这样的男人,我怕你将来嫁了之后,也是管不住他的人!”
宋子岚听到这话声音便骤然提了起来,有些恼羞成怒的厉声道:“娘!这些话你都是打哪听来的?都是些没凭没据的话,这样您也能相信?我知道他后院里养着几个通房丫头,可大户人家里,谁没有这样的人?就算是爹爹,不也有好几个姨娘吗?若不是二哥死的及时,这时候只怕那个什么佳凝早就被爹爹用八抬大轿抬进门来了!至于外面花楼的那些姑娘,那些人都是逢场作戏,华郎亲自与我说过的,都是朋友之间的来往,若别人都叫了,他不叫,你让他怎么出去应酬?哼!我可不是那等小肚鸡肠的妒妇,以后啊,这样的话您就不要拿来劝我了,我是一句话也听不进去的。”
“你——好你个死丫头!为了一个男人,你就能这样顶撞你老娘!你说说,我前世到底的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还你们这些数不清的儿女债!”
朱晓颜说着,便忍不住哭诉起来。偏宋子岚一点也不领情,还兀自撇着嘴冷笑道:“您就不用在我面前装了,您心里最清楚不过,这一次您若不是靠着二哥的死,哪里还能继续握着这管家的大权?所以说,您如今最好想办法让我快点嫁过去,咱们嫁得好婆家,将来也是您的一大助力。您是聪明人,这些道理不用女儿来教你。盛夫人不是一向与您交好吗?过些日子,您亲自上门拜访她一趟,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让那死丫头早点退亲......”。
宋石安听着母女俩的谈话,摇头皱着眉头走了进去。朱晓颜冷不防他会在这个时候无声无息的走进来,心下一惊之余,连忙迎上去,道:“老爷回来了?妾身去给你沏茶来......”.
“不用,你先下去,我有几句话,想跟岚儿说。”
宋石安冷着一张脸,在女儿面前落座。看了看女儿尚未显型的肚子,问道:“你这肚子里这块肉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到现在了,盛家那边也没句准话。你若拿捏不住盛重华那小子,便索性拿掉这块肉,到那时,我自有办法,让他盛府低声下气来求你!”
宋子岚对着父亲,可不敢像对着朱晓颜一样随意撒娇使性子。她有些怯怯的回道:“爹爹,女儿知道您疼女儿,可是,女儿如今都已经是他的人了,这孩子......女儿实在不舍得拿掉。再说了,盛府不是也没说什么吗?只求爹爹能开句口,让大姐姐把婚事给退了。如此,岂不是两全其美?”
宋石安冷哼了一声,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只道:“你说的这么容易,真要这么容易的话,你娘折腾了这么久,怎么都没能替你把事情摆平?再说了,如今这桩婚事关系到的可不再就是你大姐姐,赫连家那边也不会坐视不理。若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便是大丫头开了口,赫连家那边也会揪着这件事不放的。”
宋子岚闻言便有些委屈的央求道:“爹爹,您如今都已经是左相大人了,区区一个赫连家,哪里就敢跟您叫板?再说了,大姐姐她也是您的女儿,您有吩咐,难道她还敢违抗您的意思?您管教自己的女儿,他赫连家的人插什么手?大姐姐若敢跟那边通风报信,那岂不是不忠不孝之人了么?”
宋子岚只顾着把火往子初身上引,却不想,正好被宋石安揪住这个话柄,反问道:“那若是爹爹执意让你拿掉这个孩子呢?你是不是也会秉持孝义,言听计从?”
“这.......爹爹......”。宋子岚被问到词穷,也不敢点头更不敢说出什么话来激怒了宋石安。见状,宋石安便知道自己这女儿算是白养了。
他素来对儿女心冷情薄,便是两个儿子,对于他来说也只是继承香火的人,至于这几个女儿么?从出生到现在,他也就没怎么正眼看过。反正都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既然这赔钱货不听自己的话,那自己也不必念着什么父女之情。只看这姓盛的小子到底乖不乖觉,若还不乖觉的话,哼.......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在先了。
宋石安这面心里计定,也懒得跟宋子岚再费什么口舌,便径直拂袖而去。
朱晓颜心里忐忑的等在门口,好容易见到丈夫从里面走出来,却是一脸寒霜。对自己理也不理,便直接走了。
进来之后,她难免会埋怨女儿道:“你才刚跟你父亲说了什么?他怎么一脸不高兴的走了?”
宋子岚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便对母亲将宋石安的话复述了一遍。听说丈夫言辞之间对盛府颇有不满一般,朱晓颜便自作聪明的猜测道:“会不会是你爹在朝中跟盛大人有什么矛盾了?这男人之间的事情,多半都是在公事上面引出来的。不然,你爹怎么会无缘无故就主张让你拿掉孩子?”
宋子岚心里害怕,一害怕脑子就有些糊涂,遂拉着母亲的手,哀求道:“那怎么办?娘,您明天赶紧去找找盛夫人吧!女儿不想拿掉孩子啊,再说了,拿掉孩子,女儿以后还怎么进盛府的门?”
朱晓颜先前说的凶狠,对着这个女儿的时候,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安慰道:“你先别着急,这事不是还没搞清楚么?不过眼下这样的时候,娘是不方便出门拜访的。便是去了,盛夫人也未必会见娘。倒是你这边,你可以把盛重华约出来,就拿着这个孩子来要挟他,看他到底怎么说?”
宋子岚心里没底,只能犹豫道:“这样能行吗?华郎他......他可是最不喜欢女子要挟他什么的......”。
“哼!他还不喜欢咱们要挟他?那好,你什么也别管什么也别做了,就赶紧去把孩子拿掉!”
见母亲毫不通融的姿态,宋子岚脑子一乱,仓促之间只得连忙应下道:“好好好,我这就让人去通知他。”
目送女儿走出自己的房门之后,朱晓颜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她在桌子前坐下,摊开面前的账簿,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才勉力提起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