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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伊尔王爷对于毒害自己女儿的凶手,似乎也是无能为力啊。”嘲讽讥嚣的男子踱步而来,望着漫山枫叶,如刀刃锋利般冷森的视线最终射向那个浑身淡漠的中年男子。
伊尔王爷不为所动,淡淡扫着传言中目中无人,狂傲自大的聂王府世子爷聂从寒。
“王爷泰山崩于眼前也不眨眼的气度真是令本世子佩服,怪不得令王府五小姐险些命丧于此,王爷也面色不改。”句句讥讽,聂从寒话里话外毫不掩饰他对伊尔王爷的鄙夷。
伊尔王爷依旧不怒不惊,淡淡道,“寒世子对浣女甚是关心挂念。”
“那又何如?”一派理所当然,“本世子也不过是来告诉伊尔王爷,浣儿你不在乎不要紧,但她以后是本世子的人,容不得任何人欺负,哪怕是令王府的夫人小姐。”
“她尚未及笄,怕是不能许给寒世子,”他轻皱眉道。
许?他一愣,顿时大脑一片空白,伊尔王爷的意思,莫非是?“难不成伊尔王爷有意把浣儿许给我?”他脱口问出,连本世子的自称也不用了。他从没想过,却突然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办法,日后小丫头若指给了他,他便更能光明正大的护着小丫头了。而且,还可以与小丫头日夜相守。
可是他都快十五岁了,小丫头才十来岁,会不会太小了?聂从寒蹙眉。
“四年后浣女及笄,若她愿意,许给寒世子倒也不是不可。”伊尔王爷自顾自的说,若是聂从寒能保护着浣女,让她离开伊尔王府自然是最好的,届时他便再无后顾之忧。
“浣儿十一岁了么?”他呢喃。
“恩,就是今天,”他的女儿的生辰,他却不能宠爱至极的给她庆生,只因那也会让她被人怀疑,成为别人的眼中钉。
“什么今天?你是说浣儿的生辰就是今天?”为什么浣儿不曾提及?他眸子一暗,转身随即消失无影。
伊尔王爷看着聂从寒的背影,眼里竟有抹慰然。
“这位就是皇儿最近封的岚郡主?”太后打量着眼前端坐的伊尔岚,“果真如传言中倾国倾城。”
“多谢太后称赞,岚儿却之不恭受之有愧。”伊尔岚芙蓉面上满是娇羞,越发衬得容颜倾城。
她的谦虚并未引得太后满意,太后神色淡淡,转而询问道,“听说令妹被刺客所伤,不知休养的如何了?”伊尔王府五小姐在香山受了伤,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太后按理询问一番也是应该。
伊尔岚最近都陪着两位公主了,倒并未再去看伊尔浣,此时太后一问,她心里忐忑了一下,思虑之后才道,“回太后,五妹妹承香山寺佛祖照拂,伤势已复原了许多,想必不会耽误回宫行程的。”
太后仅点了下头,便已倦了为由遣了众公主小姐下去,伊尔岚咬着唇也退下了,太后对她不冷不淡的,伊尔岚心里也是懊恼。而且这次香山之行越哥哥也没有来,按说越哥哥身为五皇子自然也该来的,她暗中打听了一下,听说越哥哥又被陛下派去車南城了,伊尔岚自然失望的很。
“聂小子跟那伊尔王府的五小姐走得很近?”她虽一心向佛,却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香山寺里的事多多少少她都清楚。
太后身边常侍的苏妠姑姑轻轻按揉着太后肩膀,道,“寒世子确实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伊尔王府五小姐一日一夜。”
“聂小子一直疏忽礼节,如此这般岂不是坏了人家小姐清誉。”太后闭着眸,口气里却不是太赞同。
苏妠姑姑笑了一下,“皇上对外道那伊尔王府的五小姐对寒世子有救命之恩,故而寒世子报恩心切才会失了礼,且那伊尔王爷也不介怀,所以并未传出有辱五小姐清誉的言论。”
“皇帝就是宠着那小子,”太后徐徐叹了一声。
苏妠姑姑便不说话了,说起来,宠着寒世子的又何止皇上一人?太后不也是其中之一。
“寒世子?”伊尔凝和语画连忙放下手中绣品,急急站起,恭敬行礼,聂从寒是皇上亲封的世子爷,她们这些小姐丫鬟的见了自然得行礼。
“三小姐不必多礼,”聂从寒对她一点头,语气不亲切也不疏离,然后便望向那蹙眉浅睡的人儿。
伊尔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了然于心,便和语画相视一笑悄悄退下了。
聂从寒走到刚刚伊尔凝坐的地方,神色蓦然变得温柔,他望向那绣了一半的平安二字,嘴角勾了勾,爱怜的拂了拂伊尔浣的脸侧。
小丫头睡得不是太安稳,动了动眼皮,可爱的皱了皱鼻子,倒是也没醒。
聂从寒越发觉得小丫头可爱极了,坐下专注的望着她精致的五官,白暂的面容,小丫头肤色很晶莹剔透,秀气五官点缀在小脸上,极其惹人欢喜。不过小丫头对他总冷着脸,平常也装的那么乖巧安静,其实啊,比谁都桀骜不驯,冷艳无情。
许是察觉到被偷窥,小丫头幽幽转醒,迷蒙的眸子微微睁开,映入聂从寒邪肆的俊脸。她一惊,蓦地坐起,却牵疼了肩胛上的伤,顿时冷汗直冒。
聂从寒被她的举动吓得心里一紧,忙扶住她,嘴里斥责道,“怎么这么不小心?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伤吗?伤口万一裂开了怎么办?”训着训着便说不出了,小丫头疼的厉害,小脸惨白惨白的,他暗自责怪自己,不该惊了她。
“你怎么又……”在这?一醒来就看见他,她不惊才怪,伊尔浣忍着痛意,让自己看起来显得轻松一些。
“本世子自然是来看望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聂从寒板着脸,表示前两天被她赶走的怒气还没消。
伊尔浣抿着唇不说话了,“生气了?”聂从寒反而立刻巴上来询问着。
“没有,”她闷声回答,脸向后挪了挪,靠的太近,他的呼吸似是都触手可及,那太让她心慌。
他身子往后退了退,伸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丝,半是试探半是期待的问道,“可闷了?我带你出去走走可好?”
伊尔浣狐疑的来回瞅着他,带她出去解闷?
“你这是什么眼光?本世子还能把你卖了不成?”他没好气的道。
她摇头,“这于礼不合,男女有别,我与寒世子还是保持距离的好。”她可不想被传出什么不堪的话,虽然不在意,却也不想闹出事端,尤其伊尔王府还有那么多等着落井下石的人。
他气急,怎么就于礼不合了?看来还真是得早点把小丫头定下来,免得以后她老是跟自己保持距离。想到此,他也不再征询她的同意,直接在她的惊呼中一把抱起她往外走去,“这院子里没别人,不会有人道事非的。”
浣女无语的望着蛮横的某人,她记得前世聂从寒不是那么霸道的人啊,或许,一开始霸道,后来就不了。因为她爱上了慕容越泽,所以才会黯然的离她越来越远,浣女突然很心疼这个男子,便不舍得再挣扎了。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喃喃问道。
他神秘一笑,“你且安心等着便是。”说完,把她的头安置在他怀里,渐渐长成的修长身影转瞬就离开了小院子。
耳边风声飒飒,浣女心里便是不惊也是好奇的,轻功,她一直都知,却也不曾真正像这样感受过。聂从寒,年纪才十四五,却已经这般厉害了,这样的人,怎会是京都有名的废物世子。她想着伊尔凝近日与她说的关于聂从寒的传言,他,跟她一样,装的吧?她装是为了自保,那么他呢?备受宠爱,有权有势的寒世子,为什么要装作无能呢?她闻着他胸前衣衫上的淡香,心里胡乱猜测着。
“浣儿,你瞧,”不知何时,他已经停下了,她从他怀里钻出,看见漫天飘零的枫叶林中挂着一个,秋千?她莫名的望向他。
聂从寒难得的脸一红,解释道,“云双喜欢玩,我,我就……”就也给浣儿连连弄了一个。
云双?那位聂王府的云双郡主?浣女明了,不过云双喜欢玩秋千,他带她来干什么?应该带那位云双郡主来啊。浣女还来不及发问,就被聂从寒抱到了秋千上,他自顾自的道,“你肩上有伤,我揽着你。”
揽着她?荡秋千?浣女神色很迥异,秋千这种东西是小女孩才玩的吧?别说今生了,便是在现代,她也从来没碰过这种东西。
他把秋千荡的高高的,两人并排坐着,“你不喜欢么?”他有些失望。
浣女直觉的摇头,“不,不是不喜欢,只是,没坐过。”她看向前方,视线有些飘渺,感受着风从脸上滑过,如他温柔的双手拂过,温暖而深情。
他望着她眯上了眸子,望着她嘴角流露的浅笑,便也放下了心,小伦子说的没错,浣儿的确喜欢秋千。
“为什么?”
他有一瞬间沉默,他知道浣儿问的是为什么突然带她来这里荡秋千,浣儿,知不知今日是她的生辰呢?
她转头看向他,那双冷淡无波的眸子那样清晰的映照着他的面容,一向可以嬉皮笑语的聂从寒突然就在这双眸子的注视下失了言语。
“浣儿,浣儿的生辰是什么时候?”他犹豫的开了口。
生辰吗?她敛了敛眸子,在现代是孤儿,她不知道,今生的话……她轻摇螓首。
“那就今日吧,从寒哥哥陪着浣儿过生辰,”他对她灿笑道。
她怔在他的笑容里,失神良久,耳边徘徊不散的是他爽朗清澈的笑声。
以至于很久很久之后浣女才明白,为什么每年的这一天聂从寒都会像是从天而降的一般出现在她的眼前。
后来浣女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床榻上,窗外夜凉如水,她已想不起来是何时睡得,又是何时被他抱了回来。
她试图起身坐起,胸前却一凉,她顿觉莫名,低头拉出滑进衣裳里的绳子,一块墨绿的玉佩,闪着幽暗的光芒。她眼眸一闪,似是想起迷迷糊糊之时聂从寒在自己脖子上系了什么,便是这块玉佩吗?
浣女紧紧用指尖磨砂着玉佩中间镌刻的‘寒’字,心里万般滋味交杂,久久难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