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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一共一百零三两银子,零头掌柜的说不要了,收您一百两便是。”
浣女瞅了小二一眼,真黑呢,一顿就一百两,够平凡百姓一家至少吃穿用一年了,她撇撇嘴,倒是利索的掏了一百两的银票递给了小二。
她正欲下楼,无意间撇到正走进酒楼的一个男子,她定住身子,听见小二唤其东家,浣女眸子一转,步下楼与那男子擦肩而过。
男子停了一下,转头回看了一眼刚刚那小公子的背影,唔,还真是俊俏,跟他有得一比。“那人是谁?”他随口问向身旁跟着的小二。
“东家,那人很面生,想必是第一次来我们酒楼。”小二第一眼见到那小公子,也是惊艳了一眼呢。
穆邵珺摸了摸下巴,想起刚刚一瞥而见的神秘黑眸,不禁心想車南城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一个丰神俊秀的小公子。
“掌柜的拿坛最好的酒过来,”浣女停住本来打算离开的步子,一转身寻了个桌子坐下。
掌柜的有些莫名,却还是依言让人送上来了酒,这小公子这么刚刚用饭没叫酒,反而吃完了才要喝酒?真是怪异。
浣女心道还好没有吃多少,她动作优雅娴熟的倒了一杯酒,一口抿下,在舌尖细细品味浓醉酒香。
浣女极有闲情逸致的慢慢品酒,那闲适淡薄的模样吸引了很多酒客食客的目光,她对此不以为意,慢悠悠的喝着小酒,听着台上戏子的小曲。说起来,这琼玉楼设计不错,一楼听曲喝酒,二楼三楼皆是雅间。
穆邵珺再次下楼时看见的便是浣女惬意的模样,他眸子一闪,心随意动的走到了浣女桌前,笑问,“不知翠玉楼的佳酿可合公子的意?”
浣女并未看向他,只言“尚可”二字。
穆邵珺闻言,反倒笑了,径自坐下,道,“琼玉楼的酒可是名扬千里的,从未有人用尚可二字评价过。”他鹰眸一眯,浣女这才慢慢打量起他。
又是一个与慕容越泽聂从寒不分上下的美男子,慕容越泽爽朗温和,聂从寒邪肆狂傲,而眼前的人,秀气阴美,他言行皆有掩藏不住的贵气,此人,不简单呢。浣女扬了扬嘴角,慢声道,“这酒,不错。”
穆邵珺来了兴趣,“公子说说看这酒哪里不错?”
浣女望着他不语,不是你非要说这酒名扬千里?她想了想,道,“酒坛子不错。”桌上立着精美的酒坛,穆邵珺闻言看去,面色似是僵了一瞬。
“我还以为小公子是酒中行家,现在一看,倒是误会了,”他语气中有些失望的意味。
浣女端起酒杯放在眼前,浅笑了一下,又抿了口,“酒中含香,余味悠长,后劲绵烈,却不辛辣涩口,算得上佳酿。”
听她信然说来,穆邵珺眼睛一亮,继而有些兴奋的道,“那公子以为什么样的酒才当得上等佳酿?”
上等佳酿?她眼神迷蒙了一下,“酒不醉人人自醉,”她眨了眨恍惚的眸子,歪头一笑,“上酒瘾的时候喝什么都是上等佳酿。”
酒不醉人人自醉?穆邵珺眸子渐深,“公子的听来像胡言乱语,却也不是没有道理。”
胡言乱语?本来就是忽悠你的,浣女抿唇笑着。
“尚未请教公子名讳,在下姓穆名邵珺。”
穆邵珺?車南城城主家的小公子?“姓氏无,单名一个浣。”
“无浣?少有的姓氏,少有的名,莫不是假的吧?”穆邵珺一脸玩味的笑容。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假又何妨?”她故弄玄虚,然后起身对他道,“下次倘若有机会,无浣请穆公子尝尝真正的佳酿,不过这次,就由穆公子请了吧。”浣女含笑说完,极其洒脱的起身离去,消失在穆邵珺的视线中。
有意思,这小家伙说起话来头头是道,行事作风不拘小节,洒脱利落,又浑身带着神秘的气息,呵。穆邵珺对身后之人道,“去查查他。”
“是,小主子。”
走出酒楼外的浣女回头淡淡望了一眼琼玉楼的招牌,转身消失在人海。
浣女一身白衣公子的打扮,衣诀飘飞,极其潇洒的骑着枣红色骏马,身后跟着毛驴小花,故意绕了些路,甩开后面跟着的人,这才往城西别院赶去。
“小主子,車南城内没有叫无浣的人,派去跟着他的人也跟丢了。”
穆邵珺不怒反笑,越来越有意思了,“下去吧,”他摆摆手,不以为意,他相信,他还会再遇到那个神秘的小公子的。
“呦,这是哪里来的俊小子?跟我们五小姐可真相像。”
浣女翻身下马,“刘伯可莫取消于我了。”
“五小姐扮起男儿也是英姿飒爽啊,”刘伯毫不吝啬的夸赞,语画早在一旁看愣了。
浣女笑笑不说话,转身回屋了。
第二日,一身劲装的浣女依旧在后山树下练着些奇怪的招式,刘伯看了许久,目光深了些。
“上身稳健,攻其下盘,侧身绕后,制服在地,刀锋之上,挟其命脉,防其暗器,废其力。”随着刘伯的哼念,浣女极其干净利落的演练了一番,刘伯目露赞赏,“五小姐真令人刮目相看。”
浣女收了昨日在铸剑坊买下的长剑,朝着刘伯一笑,“刘伯谬赞。”
她又拾起弓箭,练起射击,一箭射出,飘零的树叶被稳稳定在一百米外的大树上。
刘伯眼色更深了,能丝毫未损的把整片树叶定在一百米外的树上,这般精准的射术可不觑于王爷。
半个月过去,穆邵珺不曾再有过无浣的消息,他不禁焦急了些,那无浣莫不是耍着他玩的?
这日,穆邵珺如往常先去了一趟琼玉楼,后与城东顾家公子顾天南相约秦河淮畔。
飘于河面一艘印着穆家旗帜的豪华大船不时传来仙乐,船上立着娇俏丫鬟数十个,唱曲名伶犹抱琵琶,阴美男子斜卧桌前,玉手中捏着一流光溢彩的酒杯。
“是哪位佳人惹得我们穆小主魂不守舍的?”顾天南眉宇宽厚,一身刚阳之气,坐在穆邵珺对面与穆邵珺形成强烈的对比。
穆邵珺抬眸斜了他一眼,抿酒不语,顾天南见状哈哈大笑,看来是被他说中了。
穆邵珺闲叹了一口气,他哪是魂不守舍,他是心烦意乱,不得不说那无浣确实勾起了他的兴趣,结果一眨眼就了无踪迹,任凭他派了多少人,就是寻不到一丝踪影。难不成,离开車南城了?他沉吟。
顾天南算是第一次见到穆邵珺如此困扰的模样,不由饶有兴趣的问道,“怎么了?到底是哪个佳人?说来兄弟帮你抓来。”
穆邵珺瞥了其一眼,“为什么非得是佳人?是个小公子不成吗?”
顾天南闻言眼大睁,磕磕巴巴,“穆,穆邵珺,你该不是……”
他伸出脚毫不留情的踹向顾天南,“把你那龌龊的想法收起来。”
嘿,顾天南嬉皮笑脸,宽厚的面容上好不正经。
而此时,一群黑衣人渐渐接近花船,穆邵珺和顾天南还毫无所觉的饮酒作乐。
若浣女在此,定能认出这群黑衣人可不就是上次刺伤她未遂的孤魂门,而指挥的男子便正是从京都赶回来的魂戾。
魂戾一摆手,众黑衣人便无声潜入水中,靠近穆邵珺所在的船只。
浣女依旧身着那件月白色的男装,正漫不经心的扫着不时穿梭河畔的轻纱女子,女子掩面,笑声轻灵,步步婀娜多姿。
她打听到穆邵珺常夜临这秦河淮畔寻欢作乐,她眸子一眯,盯着那醒目的穆家旗子微微一笑,果然在这儿。
穆邵珺似是心有所觉,竟起身来至船头,望向河边,蓦然对上一双含笑的眸子,他眼睛一亮,浣女朝他伸了伸手,穆邵珺看去,竟是一酒坛子,他哭笑不得,难不成这无浣是特意寻来这儿请他喝酒的?为了上次的口头之约?
他纵身离开船只,极其轻松的稳稳落在河边,看向身侧小公子,“无浣,可真是巧啊,在这儿也能遇到。”
浣女微微摇摇头,“哪会有这么巧的事,我可是特意来寻穆公子的。”
他倒是坦诚,穆邵珺反而极喜欢他坦荡的作风,他唇角一勾,“请我喝酒?”
“正是,”待她说完,穆邵珺拉起她手臂,一跃回到船上,浣女除却一开始的怔然,并不惊,由着他带她飞过河面,暗道好轻功。
顾天南闻声出来,瞧见穆邵珺携着一个小公子,小公子眉清目秀,只约有十一二岁的模样,他不惊讶然,让穆小主挂念数日的便是这个长相过于柔弱的男孩吗?
“无浣,我给你介绍一下,他是顾天南,天南,这就是我所说的小公子无浣。”
浣女对顾天南点了下头,想必他是三大世家顾家的人吧,顾天南一向爽朗,朝他一笑。
三人落座于船头,名伶亦也曲乐相伴,穆邵珺开口道,“这便是无浣公子所说的上等佳酿吗?”
浣女把酒坛子提了上来,点点头,顾天南和穆邵珺相视一眼,那酒坛子不过是普通的酒坛子,故而他们便不报期待,只当年少的无浣空口说大话呢。
浣女要了三个大碗,直接倒了三满碗,对他们示意了下,然后豪爽的喝下自己碗里的酒,一滴不留。
穆邵珺和顾天南都讶异于如此娟秀少年竟这般大气,动作虽粗,却不显俗气,反而是另一种风情。
“怎么了,不尝尝?”浣女一勾嘴角,意味不明的说道。
那穆邵珺和顾天南毕竟年纪轻,十五六岁的年纪还在义气头上,所以不愿输与他,两人纷纷举起碗,学着无浣利落干下了两碗酒,饮下后他们顿觉口中辛辣如火,烈性十足。顾天南砸吧着嘴道,“这酒可真是烈,”反正是他喝过最烈的酒,没想到对面的小公子一口喝下竟能面不改色,顾天南心生佩服。
“这酒虽烈,却满口留香,在无浣看来,男儿当喝如此佳酿才能尽兴。”
穆邵珺和顾天南均对对其欣赏不已,尤其是穆邵珺,进而问道,“不知无浣公子今年多大了?”
“十二,”她想了想道。
闻言那二人明显惊讶了片刻,知他定然很小,却还是被惊了,实在是他如此沉稳的行事作风看起来委实不像才十二的男孩。
“怎么?两位不知年少出英雄吗?”她眼眸一弯,生了些逗弄的心思。
顾天南和穆邵珺大笑,没见过这般不知自谦的少年,三人把酒言谈,不一会儿便如相识已久的好友般熟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