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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兄，你难道不想用她来威胁程将军了吗？”宗正澈微微一偏头，他一脸纯真的看着自己的哥哥。
松开了手，宗正凌不是不想，而是怕这丫头的作用并不能达到自己预期的那样，而且还有可能会弄巧成拙。万一在阵前他要是真的不顾及骨肉亲情，那么自己杀了她，更加会激怒到对方的将士们。而自己的行为，也可能会受到世人所鄙夷。
“罢了罢了……”挥挥手，程家夫人已经死了。不管这孩子有用还是没有用，他也不想因为这件事而轻易让她死掉。
“谢谢大皇兄。”宗正澈将锦衣背了起来，然后大步走出了营帐。
看着弟弟的背影，宗正凌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弟弟对这丫头，是不是太过上心了些。难道，真的是因为她还有些作用吗？
…………
褪下衣服，宗正澈抱着小锦衣缓缓进入热泉。这热泉离营地有五六里路，一路上过来，他将小锦衣紧紧搂在怀里，可是她身上却是一点儿都接不上热乎气儿。
现在在热水中，希望她能让自己尽快暖和起来。
看着这张惨白的小脸，前几日还是有些生气的。这才过了几日，就变成了这幅样子，看着实在让人心生不忍。
“你叫什么名字？”宗正澈觉得她的身子肉肉的，软软的，像个肉团子一样。
要是……要是他也有个这么粉嫩粉嫩的妹妹，该有多好啊。
只可惜，父王膝下，全都是男孩子。别说妹妹了，连个姐姐都没有。她对这小人儿，的确是喜欢的紧。
一只手将她护在怀里，另一只手掬起一捧水慢慢淋在她的肩膀上。这热泉外搭了个简易的帐篷，所以外面的寒气进不来。
但是这池子还是不太深，他抱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时，热泉水只能没及她的胸口，肩膀依旧是露在水面外的。不抱着她，怕她被水给呛到，抱着她，就要不停地往她的肩膀上续水。
本来这些个事儿，是安排着暗卫莫鸢来做的。但是他执意不肯放下锦衣，所以现在陪着锦衣的，就是他这漠北第二尊贵的五皇子殿下。
“快些醒过来吧。我那里还有很多好吃的好玩儿的，等你醒过来，我都送给你，好不好？”像是惑诱，也像是请求。他的声音异常柔和，全然将怀里的女孩儿当成了自己最为喜爱的宠物一样。
泡了这么半天，也没有见她暖和过来，在热水中，他依旧能感觉到她身子的凉意。宗正澈紧了紧自己的胳膊，将她搂地更靠近了一些。“小丫头，你怎么了？为什么还不醒过来呢？”
小锦衣像是睡着了一样，她依旧没有睁开眼睛。气息也越来越弱，几乎都感觉不到她心肺的呼吸了。
她脸色蜡黄里透出青灰，紧紧闭着眼睛，睫毛如蝴蝶羽翼一般，在眼睑下头留下一排绯影。
那双瑰丽宝珠般的眼必是在静静枯萎，它曾经清冽纯净，如炎夏烈日下仅存的一脉幽泉，令人偶一注目，便要碎了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