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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的暖阳,温暖中带着些许让人急躁的情绪。百里晴大步流星的向前走着,这架势活活是一幅要去找麻烦的模样。
“小姐,您,您三思呀!”小翠跟在百里晴后面,说的焦急。
嘿!这脾气比我还急躁的丫头,何时也学会三思这个词了?
老娘又不去砸店,三思个什么劲儿?难不成这丫头以为我这是要去砸了百里慧的铺子?
想到此,百里晴停住脚步,“老娘去百珍楼买个花钗,难道还要看黄历不成?”
“啊!?”小翠一声惊讶,捋了捋胸口,“还以为您要去砸了大小姐的铺子,我正寻思着,要不要找人来帮忙呢?”
“呸,你家小姐又不是土匪!”听着小翠的实话,百里晴更加气恼了,气过小翠一眼,快步向前走去。
来到百珍楼前,街上行人来来往往,铺子里也是一派生意兴隆的模样。
这间铺子虽说不及给了百里晴的百明楼大,可位置却好的不得了,正好在热闹的街市中央,漫说旁的,就是在门上贴个上新品的布告,那来往的客人,也都能看了去,生意想不好都难。
百里晴一定神,将头上首饰取下几样递给小翠后,又将自己金丝绣牡丹的衣锦朝里掖了掖,这才带着小翠,走进门去。
“呦,这位小姐看着眼生,想必是第一次来我们百珍楼吧?”小伙计乐哈哈的上前,话语里自是带着一份神奇。
看着伙计这幅市侩的模样,想来摘掉几样贵重首饰的法子是对的,这不,蠢笨伙计就将老娘当成没见过大世面的傻小姐了,百里晴心里暗笑,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定能教出什么样的伙计!
“嗯,是呢。”百里晴微微一笑,“今天去庙里上香,看着姑娘头上戴着一种好看的花钗,问了才知道,原来是百诊楼里卖的。”
小伙计一听,这可是冲着铺子新上花钗来的好买卖,怎能怠慢了送上门的好生意?连忙领了百里晴,去看铺子里的琉璃花钗。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故意捉弄,小伙计端着深紫色金丝绒布的盘子,里面摆着几样好看的金底镶嵌琉璃珠的首饰,最是显眼的,摸过与那只金丝琉璃孔雀钗!
看着手上金丝琉璃孔雀钗,百里晴心里好似快要爆炸的爆竹一般,这做工,这样式都和花儿香买走的那枚一模一样!
“就它吧。”百里晴压着火气,不动声色的让小翠付了银子。
出了百珍楼,百里晴直奔百明楼而去。
寻着钱掌柜后,到过原委,钱掌柜听着诧异,柜上伙计,大多放假回家省亲;黎叔带着后铺工匠,还在师门没有回来,这花钗的样式,是怎么泄出去的?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钱掌柜将两个留下帮忙的伙计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个名堂来,百里晴索性先回了府上,准备拿着金钗,直接问百里慧。
哪知才回到府上,就听丫鬟明珠禀报,进来大小姐珠宝生意不错,家主高兴,为百里慧摆下家宴,要庆功呢!
你还欺负到老娘头上来了?!百里晴那能压住这般火气,“小翠,派人去逍遥楼,与花娘娘借来琉璃孔雀钗,老娘今天要跟那个贱人好好算笔账!”
“是,小姐。”小翠应的干脆,一路小跑的,赶去安排事儿。
没半柱香的工夫,丫鬟来传话,大小姐花厅有请。
老娘还没找你的麻烦,你倒送上门了?定是设下什么套,等着老娘往进钻吧?
待百里晴带着小翠来到花厅,一看大老爷笑呵呵的跟百里慧品着点心,便知道今天定是一场恶战!
“见过父亲,见过长姐!”百里晴尽过礼数,“听说姐姐的珠宝铺子进来生意不错,不知是那种首饰卖的最好?”
百里慧列了列嘴角,眉眼一动,“沾妹妹的福气,首饰卖的都好。方才还跟父亲说呢,妹妹这点心,可是在上城出了名,就连小妹的同窗,都爱吃咱家的点心呢!”
哼!少在这里跟老娘打哈哈,点心卖的再好,也不如珠宝生意赚钱!
“就是!”大老爷嘴角带着招牌式的伪笑,“这晴儿点心生意赚钱,慧儿珠宝生意红火,待到年底的族会上,你们母上可是要好好风光一把呢!”
“啪!”
新买的孔雀琉璃钗被百里晴重重的扣在桌上,孔雀的尾巴颤动个不停。
“妹妹这是作甚?”百里慧问的心虚,两眼不住的打量桌上的孔雀钗。
“我还要问你呢!”百里晴恼道:“黎叔做琉璃金钗的法子怎么就被你盗了去?首饰行里的规矩你不懂么?我铺子上第一批琉璃金钗可都卖出去了,一会儿丫鬟就借来黎叔做的孔雀钗,行规可是要。”
“行规可是不许别家当年做相同的首饰。”百里慧眼里闪过一抹狠毒,“妹妹虽说是庶出,也是我百里家的人,难道有人如此挑拨妹妹?说妹妹不是家里人么?”
“是谁这般挑拨晴儿?抓住了定不能轻饶!”大老爷做出一副家主正夫的架势,一句严厉后,又赶紧换上慈父的姿态,劝说道:“晴儿才做珠宝生意,想来是对规矩不懂,你姐姐跟你都是百里家的人,怎能说违反行规呢?一会儿母上来了,勿要在为盗为贼的,都是一家人,以后少不了要问慧儿的事,慧儿也要多帮帮妹妹才好啊!”
百里慧嘴角挑起一抹慈爱的笑容,“你我姐妹,何必如此计较?姐姐可都连百明楼的金字招牌都送给妹妹了呢!”
“姐姐要这样说来,是不是你铺子里卖的最好的首饰,我大可以拿来卖?你铺子里的花式,我能让黎叔直接学了做?我铺子上缺什么品相上好的珠宝,也能从姐姐铺子直接拿来?”百里晴句句问的直接,直戳百里慧的要害。
属糖公鸡的百里慧怎会答应,轻轻一扬嘴角,便说了句:“妹妹呀,偶尔有个事儿,让姐姐给你拿个主意便好。姐姐扶你上马,再送你一程,已是仁至义尽,总不能凡事都靠着我吧?”
“呸!”百里晴彻底火了,“将卖不出去的首饰倒换到百明楼柜上?如果这就是你这嫡姐帮我的办法?”
“百里慧,你给我记住,今天我给你把话说清楚,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各自是各自的铺子。你若再敢偷用我铺子上任何花样,我便告到族里,让族中父老给我评个公道!”说罢,百里晴大步向外走去,狠狠的吩咐了一声,“小翠,现在就跟我去摘了百明楼的牌子,还到她府上!”
小半个时辰后,百里慧的府上接到百明楼的招牌。
回到马车上,小翠不平道:“小姐,这次就是大小姐不对,您干嘛还给她招牌?她用百明楼的琉璃簪子花样都没给钱呢!”
“给我记住,以后我名下只有百玉楼!”百里晴说的冷静,让小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您……您真让银楼叫百玉楼?”小翠心里一喜,话语都有几分磕绊了。
“嗯。”百里晴眼中划过些许思量,这次事情,想必母上已经知道了,若不是担心母上生气动了胎气,我才这般轻易不会放过你。还有泄露琉璃首饰的事儿,不太肯能是自家铺子的人弄的,那只有花儿香手下的姑娘们了……
正当百里晴心里想事的时候,马夫一声禀报:“二小姐,四老爷找您。”
百里晴下了自己的马车,只见四父一脸铁青的对自己招手,百里晴会意,带着小翠,上了四老爷的马车。
“琉璃金钗是逍遥楼的小红柳泄出去的,花娘娘正等你过去,惩罚这惹事的姑娘。”四老爷又想了想,叮嘱道:“这事说来,也不能全怪小红柳,你别罚的太过,让花娘娘面上过不去。”
“家里出了这等闹心事儿,怎能怪逍遥楼的姑娘?”百里晴说的清淡,“对了,家里怎样?”
“得了吧!”四老爷一声不屑,“你虽然没去找家主,可管家、丫鬟的,怎会闲着?早将你这事儿传到家主那儿,家主自是被气的不轻……听说三哥陪着家主在屋里歇着,你我又不在府上,那顿家宴,便是便宜了父女三人了。”
“对了,你将那百明楼的招牌还了慧儿,打算给首饰铺起个什么名?且说来给我,我让好友给你提上三个金字。”四老爷说罢,只闻百里晴答了句:“百玉楼,玉石的玉。”
怎么听着不对劲?四老爷思量片刻,反应过来,伸手便狠狠敲打了一下百里晴的额头,怒斥道:“你,你真气死我了!百玉楼,白玉箫,你还惦记他呢?你要敢纳他为妾,我便不认你这女儿!”
“谁惦记他了?”百里晴揉揉被敲疼的脑袋,“玉乃百宝之首,这才取个玉字罢。再说,白玉箫早就有喜欢的姑娘了,我干嘛要强拉硬拽的娶他回来?”
“喜欢那家姑娘?”四老爷眼里闪过一抹嘲弄,“到时候他成亲了,本老爷送他一份厚礼,祝他着上蹿下跳的疯小子也能找到媳妇!”
“父亲说的可当真?”百里晴抿嘴一笑,眼睛挑了挑坐在一旁的小翠,看那小翠脸上,早已满是绯色。
瞅着两腮绯红的小翠,四老爷可来了精神,“原来是看上我家丫鬟了?一个愣丫头配他个疯小子也是绝了。哈哈!”
百里晴跟着捂嘴一笑,心里盘算着,小红柳姑娘怎么就泄出去琉璃金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