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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钟,上了年纪的殷古有早睡的习惯,但他在睡的正香的时候,却被管家给叫醒了。
“什么事,不知道我在睡觉吗?大半夜的,捣什么乱啊。”殷古明显有起床气,一脸怒气地看着管家。
管家赶紧赔笑道:“老爷,何雪琪小姐到访,说东西已经拿到了。”
“拿到就拿到,有什么了不起……”殷古揉了揉有些迷糊的脑袋,但是他刚一说完,没过一会,只见他整个人瞪大了眼睛,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管家,眼睛一动也不动,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老爷?老爷您怎么了?”殷古此时的模样,就像是被人点穴一样,一动不动,怪吓人的。
“我没事,她在哪儿,我马上过去。”穿着睡衣的殷古直接跳下床,光着脚就向外走去,他压根就没料到,霍然竟然会这么快就把唤灵丹拿到,这实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老爷,先把衣服给换了吧。”管家追在殷古的身后,他这副样子去见何雪琪,似乎不太好。
没走多远的殷古,终于被管家给劝了回去,简单梳理了一遍,换了身衣服以后,殷古这才来到了客厅。
等候已久的何雪琪见到殷古到来以后,也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毕竟霍然拿到了那东西,就代表他把药丸给吃下去了,虽然霍然顺利的把唤灵丹拿到手,也没有耽误太多的时间,但天知道吃下那东西,对霍然会产生什么伤害。
对于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何雪琪自然不会给殷古什么好脸色看。
看到何雪琪的表情不太好,殷古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不是之前管家告诉他,说东西已经拿到了,按照何雪琪这副模样判断,他甚至会以为霍然失手了。
“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就办妥了,看来我是找对人了。”没话找话的殷古看着何雪琪,一脸满意的表情,他左右看了看又疑惑道:“霍先生呢?他还没到吗?”
“差不多了,他在往这里赶的路上。”如果不是要从殷古这里知道医治霍然的办法,何雪琪才没兴趣回答他的问题。
殷古一脸不在意的模样道:“没事没事,半夜赶路,车子开慢一点没关系,我都等了那么都年了,这点时间,还是等得起的。”
何雪琪淡淡道:“既然东西已经拿到了,希望殷老能兑现之前的承诺。”
“那是当然,请何小姐放心,只要你们把唤灵丹交到我手上,我马上就告诉你们解决之法。”虽然何雪琪说东西拿到了,但殷古在没有见到那东西之前,是不会答应何雪琪任何的事情。
这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只见霍然拿着一个盒子,跟着管家走了过来。
“霍然,你没事吧?”何雪琪率先站了起来,走到霍然的身边,一脸焦急地看着他。
“我没事。”霍然笑了笑,他这次去无崖村,一点伤都没受,而且运气出奇的好。
“东西带来了吗?”殷古才不管霍然是死是活,他在意的是霍然有没有把唤灵丹拿到手,这才是他现在唯一关心的事情。
霍然点了点头,把盒子打开以后,一个红色的药丸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书里记载,唤灵丹通体红色,散发异香。”殷古上前看了看,然后凑近闻了闻,眼睛立刻冒出一道精光:“是它,就是它,这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唤灵丹!”
说完,他伸手准备接过唤灵丹,却被何雪琪给抢先拿走了。
“既然殷老已经确定了这就是唤灵丹,现在应该把治疗之法讲出来了吧。”何雪琪才没那么傻,如果现在就把东西给殷古了,天知道他会不会反悔。
“那是当然,我既然说到就一定会做到的,请等我一下。”殷古忍不住又多看了那颗唤灵丹几眼,这才依依不舍地出了客厅,朝书房走去。
没过一会,等他回来的时候,手里就捧着一本发黄的古籍,他把书翻开以后,递给何雪琪道:“这里面就是解决寒症的办法。”
何雪琪正准备接过书,却发现殷古先伸出手挡了一下,然后他把头转向唤灵丹,那意思好像,你不给丹,就不给你书。
“我又不知道,您说的办法对他有没有效果,还是要先确认的好。”
何雪琪可不打算就这么轻易的妥协,毕竟这丹药就在这里,已经确认了是正品,跑不掉,但是殷古找到医治霍然寒症的办法,还不知道是真是假,连验证的机会都没有,看一下,应该不会伤到他一根毫毛吧?
“殷老放心,唤灵丹对我们没有用处。”何雪琪撇了撇嘴道:“难道说,殷老这么急着要把唤灵丹拿走,是别有用心,又或者是对自己信心不足?”
“随便看吧,老夫就在这里,也不担心你们会反悔。”何雪琪说的没错,唤灵丹对他们没什么用,而且霍然就要挂了,就算他把唤灵丹吃了,对于治好他的寒症没有任何的作用,想清楚这些,殷古索性就把书拿给了何雪琪。
“先用银针封住通奇经八脉,而后配合菩提子,放驱寒症。”
短短的几个字,却让何雪琪皱起了眉头。
这倒不是她看不清楚里面说的东西,而是因为里面的这个菩提子,让她一头雾水。
玄奘法师《大唐西域记》云:菩提树者,即毕钵罗之树也,昔佛在世,高数百尺,屡经残伐,犹高四五丈,佛坐其下,成等正觉,因而谓之菩提树焉,“菩提”为梵语“bodhi”的音译,意为“觉悟”。因而菩提树的果实,被认为是佛家圣物。
“殷老,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菩提子有两百到三百种之多,里面只说是用菩提子,却没有说用哪种菩提子,这不是在耍人吗?”虽然知道这书不是殷古写的,但何雪琪还是把气撒在了殷古的身上,如果刚刚把唤灵丹给他的话,那现在头大的就是她了。
“你说的没错,菩提子有几百种之多,而里面只有一种,能驱霍先生身上的寒气。”殷古被何雪琪这样挤兑,却毫不在意,他已经仔细查过了,否则的话,还着真不好回答何雪琪的问题。
何雪琪问道:“不知道哪种菩提子能解他的寒气?”
殷古解释道:“菩提子是佛家圣物,而其中又以在大雪山脚下的一种菩提子最珍贵,它长在冰窟里面,而且数量极少,百年难得一颗。”
“大雪山?百年难得一颗?”听到这些词,霍然差点混过去了,就算他现在知道在大雪山的哪个地方藏有菩提子,就算现在马上赶过去,恐怕也来不及了。
和霍然的想法一样,何雪琪觉得,这菩提子压根就找不到,她突然猜测,这是不是殷古胡诌出来的,为的就是欺骗他们?
“你们先别着急。”殷古笑了笑道:“我知道你们现在是以为我在骗你们。”
“难道不是么?”何雪琪小声嘀咕道。
殷古道:“书里说的那种菩提子,恰好我这里就有一颗,是许多年前,一位西域高僧送给我的,一直被我珍藏着。”
“真的吗?”这简直就是从天堂到地狱的差别,何雪琪惊喜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生病的是霍然,但最紧张的反倒是她,殷古在旁边看的真切,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当然是真的,如果我说谎的话,恐怕到时候霍先生不会轻易放过我吧。”虽然不知道霍然是用得什么办法,从涂铁掌的手里吧唤灵丹给拿到手,但是殷古很清楚,霍然如果要对他动粗的话,殷家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挡住他。
“那就多谢殷老了。”何雪琪开始变得和颜悦色起来,把霍然的病治好,是她现在唯一的念头。
殷古没有说话,而是转头看了看管家,对方立刻会意,转身朝外走去。
没过一会,只见管家拿着一个金色的小盒子走进了房间,当他把盒子打开以后,里面躺着一个,像极了红宝石的果实。
殷古指着盒子里的东西道:“这就是血色菩提子。”
“果然并非凡物。”何雪琪赞道,这样的东西光用看的,就觉得是一种享受了,简直就像是一个艺术品一样。
当何雪琪跟殷古把东西交换以后,两个人随即站了起来,何雪琪急着回去把霍然体内的炎草派出体外,然后帮他驱散寒气。
但就在霍然两人要走的时候,殷古却突然叫住了何雪琪:“何小姐请留步。”
“有什么事吗?”何雪琪对殷古的敌意,在他献出血色菩提子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殷古有些不好意思道:“是这样的,老夫并不擅长医道,所以帮小儿治病这件事情,还要拜托在你一下。”
“怪不得会那么好心,把血色菩提子拿出来,原来是因为这样。”何雪琪心里暗想道,但是她还是点了点头道:“没问题,明天我亲自过来。”
“那我就恭候何小姐的大驾了。”得到何雪琪的答复以后,殷古这才松了口气。
管家送走了何雪琪跟霍然以后,他回到客厅,看着正在品茶的殷古,有些忧虑道:“老爷,血色菩提子的毒……”
管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殷古狠狠瞪了一眼,他厉声道:“把你的嘴闭上,永远把这件事情给忘记。”
被吓了一跳的管家立刻闭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殷古用这么严厉的语气跟他说话,但是一想到那个年轻人,管家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