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淇妃听到了黎皇的声音几乎是浑身一抖,回头看见黎皇鼓着掌走向自己,心里就更加的惊恐,犹如受惊兔子般顿时跪倒在了地上,声音颤抖着道:“妾身……妾身拜见吾皇陛下……。”
黎皇看着浑身颤抖的淇妃,忽然哂笑了起来,走到了淇妃的近前,忽然躬下身看着她说道:“淇妃,你好得很,真的好得很啊。还知道给朕行礼,还知道朕是皇帝陛下。朕以为你猖狂的谁都不认识了呢。”
“皇上……妾身没有啊,她们诬陷妾身的啊。您要给妾身做主。”淇妃眼含热泪心里好似有着万般委屈和无奈,柔弱的看了一眼黎皇。
此时黎皇心中正怒,看见淇妃这般样子,那里还能有半点怜惜之意?当下就抬脚踢开了淇妃拉着自己衣摆的手,厌恶的说道:“诬陷你?你也不瞧瞧你的身份,值得当人家诬陷你?朕的耳朵还没有聋,你真得当朕昏聩至此了么?”
淇妃被黎皇踢了一个滚,已是发髻散乱钗环尽落,眼泪和脸上的脂粉混成了一团,在脸上形成了调色盘,煞是滑稽狼狈。她惊恐的看着皇上,又看了看那此时一直不语的黑衣人,已然明了,这事八成是败露了。想到黎皇的凌厉手段,连忙跪在地上磕起来了头,边哭便说道:“皇上……求求您原谅妾身,妾身只是一时糊涂,鬼迷了心窍才会做出来如此的勾当啊。皇上……皇上,妾身真的不是有意的。”
“不是有意的?你不用给朕磕头,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朕还不清楚?你就是一个贪图名利,痴心妄想,唯利是图的小人。你算是什么东西,居然敢做出来如此勾当?又是谁给你的权利,谁给你的胆子,要你做出来谋害皇嗣的行为?”黎皇再次踢翻跪倒磕头的淇妃,狠狠的捏着她的下巴,厉声问道。
淇妃听着黎皇的话,心里是害怕极了。本来以为这些皇上是不会知道的,那件事她们做的很是细密。几乎知情人全部不在人世了。唯一可能知道这件事的月公主,也已经失忆,等于半个废人了。这对于她们来说,是万无一失的。可是皇上怎么会知道?淇妃也怀疑孟家,可是这谋害皇嗣是死罪啊!孟家应该不敢承认才对,那么来说……可能是谁呢?
“怎么不说话了?被朕说中了是不是?你到底是为何要这样?朕对你的宠爱不够么?你即使是失去了家族势力,朕还是宠着你捧着你。你平时小打小闹的时候,朕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可是你居然把手伸到了不该伸得地方。”黎皇瞪着满脸惊恐的淇妃,忽然一声冷哼,怒声说道:“你以为朕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你以为把持住了太医院,你就可以过得安稳了是不是?朕的皇嗣,居然能被你掌控?你淇妃的本事真是大得很啊!”
“没有……皇上,妾身没有……妾身真的没有想要掌控您的皇嗣啊!妾身冤枉啊!”淇妃听着黎皇的话,忽然抬起了头,连忙摇了摇头看着黎皇,眼里默默的流着泪哭着说道。
黎皇鼻中轻轻的发出来一丝冷哼,瞥了一眼淇妃,冷声说道:“你冤?你要是还冤的话,就没有好人了。你还敢叫冤枉,杨氏,你真的当朕什么都不知道么?”
淇妃听了黎皇的话,忽然瞪大了眼睛,哭着道:“皇上,您听妾身说……妾身真的是无辜的啊,妾身是受人家胁迫的,妾身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啊!”
“滚开你的不得已,你会是不得已而为之?胁迫你的?谁会胁迫你?你堂堂一宫主位的淇妃,现下四妃之位未满,你已经算是六妃之首,谁又会胁迫你?皇后?皇贵妃?高氏和夏氏么?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还能被朕的妃子威胁?”黎皇看着淇妃的眼神已然满是厌恶,如果她能老老实实的承认了,或许黎皇还可以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从轻处置,可是现在……哼,没有眼色,没有担当的东西。值得朕的同情么?
淇妃摇了摇头,指着那个黑衣人说道:“都是他们孟家的人胁迫妾身的,妾身真的很是无辜啊!皇上……您要为妾身做主啊。”
看着淇妃的举动,黎皇居然被气笑了。抬眼看了一眼那黑衣人,沉声说道:“景瑞,将面罩摘下来吧。”
那黑衣人果然听了黎皇的话,将掩着脸面的黑纱除下。这人在熟悉不过,乃是忠义侯世子裴景瑞。
看见裴景瑞,淇妃忽然‘嗷’的一嗓子晕了过去。裴景瑞瞧着晕掉的淇妃,对着黎皇一笑,无奈的说道:“皇兄,臣弟有这般吓人?”
黎皇看了略带三分痞气的裴景瑞,怒瞪了他一眼,沉声说的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这般胡闹?你,给朕把她弄醒了。”
裴景瑞被黎皇一骂,是满心的不情愿,嘴里嘟囔了一句:“干什么要我来弄醒你的妃子?万一你日后心疼了,不是我的麻烦?”
“叫你弄醒她你就弄,哪那么多废话。”黎皇沉声一吼,双眸瞪得如铜铃般大小。
裴景瑞十分怨念的蹲下身,咬了咬牙,对着淇妃的脸就是两个大嘴巴,下手又狠又快,直直打得淇妃猛得张开了眼。
黎皇瞧着裴景瑞叫醒淇妃的方式,不由得眼神一阵幽暗。这个表弟的手段也太独特了吧……居然……看着淇妃明显浮肿的脸,黎皇心里有丝丝心疼,不过很快被愤怒掩盖,看着她一声冷笑道:“醒了?不过是看到了景瑞,你这般激动是为何?”
淇妃觉得两颊生痛,看着黎皇愤怒的样子,此时心里已然明了。这时皇上设下的一计吧!淇妃现在已经完全明白了,不承认也没有用了。浑身一软,仿佛失去了支撑着的力量,软趴趴的倒在地上。她完了,一切都完了,全都被皇上听去了……
黎皇见淇妃不说话,以为她又要想对策,干脆直接开口道:“你不是不想说么?朕替你说。”
黎皇喘了口大气,才慢慢的说道:“当时你看见新进宫的雪修仪懵懂无知,你就上前以姐姐相称,说是要帮助她。实际是想要教唆她,替你和孟家的那个老鬼的牵线之人。你一个宫妃,企图联系外臣,恐怕是想要借腹生子,好成全你的美梦吧。至于陷害德妃,恐怕是你的羡慕,嫉妒德妃的身份,她下台了好给你让位不是?”
黎皇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更加愤怒起来:“对了,你还害得月儿险些丢了命,月儿与你有何干系?你居然如此害朕的女儿。就是因为月儿知道了你干出来的那些个见不得人的勾当,你就要月儿死?竟然给月儿扣上违逆兄长,谋害皇嗣的罪名。你的私心,你算是什么东西,居然敢肖想皇贵妃的身份!你以为陷害了月儿,高氏就能失宠,害的域祈受伤,就能惊得悦儿流产,从而身体虚弱致死?杨来凤,你的心可真大啊!”
黎皇一声冷笑,看着想要辩解的淇妃,冷声道:“你的罪之其一,联系外男是为不贞。你教唆孟氏违犯君令,视为不忠。把持着后宫诸位妃嫔的子嗣,争宠夺爱,视为妒。你奢侈浪费,消耗宫物,视为奢,偷换德妃秘物,陷害德妃,视为偷盗。父殇不曾守孝,你视为不孝。泄露妃子之间的秘闻,你乃是长舌。成亲四年,你无一儿半女,视为无子。女子七出之罪:不孝、无子、偷盗、长舌、淫、妒、有恶疾。你淇妃居然占满了六条,朕是不敢留着你做妃子了。”
淇妃听着黎皇这话,心里是一点点的慢慢冰凉。这一句句都是诛心之语啊,那一条罪名都是她承受不起的。可是却恰恰又都是她做出来的,一时间淇妃竟然找不到为自己辩解的理由。
黎皇看着不说话的淇妃,脸色越发的阴沉。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狠狠地捏起来了她的下巴说道:“月儿说,她听到你说孟氏的子嗣,不是朕的,那么你说,她的孩子是谁的?”
淇妃忽然瞪大了眼睛,看着黎皇眼里愤怒忽了然了。淇妃忽然咬起了牙,心里恶狠狠的想到:要是早就知道月儿那个臭丫头会说出来,一把药毒死了她算了。想到这里淇妃笑了笑,看着黎皇非常镇定的辩解道:“月儿不过是个孩子,孩子的童言童语,您怎么又能当真呢?”
淇妃的话,彻底点燃了黎皇的怒火,终于抬起一脚踹在了淇妃的心窝,将淇妃踢翻,又在淇妃身上不停的踢着,嘴里还狠狠的道:“你倒是还知道,月儿不过是个孩子。你倒是还知道小孩子得话当不得真?你怎么就狠得下心害月儿?高氏一向平易近人,在后宫相处的很是融洽,从来不招惹任何人。你居然敢动高氏的孩子?月儿是朕的女儿,你居然险些害的月儿没了命,你还敢跟朕提月儿只是个孩子?”
裴景瑞见淇妃被黎皇踢得直翻白眼,连忙拉住了黎皇,口里连忙说道:“皇兄莫要生气,就是淇妃再是罪大恶极,您身为皇上也不好亲自动手。”
“朕这是动脚!!!”
“动脚也不行啊。你若是将淇妃踢死了,供状又从何处来?”裴景瑞看着淇妃翻白眼的样子,心里想到,如果黎皇再踢两脚,淇妃估计就玩完了。
淇妃嘴角挂着血痕,看着黎皇凄惨一笑,忽然道:“皇上您说是妾身害了月儿么?对月儿不信任的是谁?将月儿处于了杖刑的又是谁?您居然相信一个娇娇弱弱的五岁女儿,会将自己七岁的大儿子推下水,您不是昏聩是什么?不就是高贵妃的宠爱不如皇贵妃多么?您会对一个五岁的孩子动板子,哈哈,真正想要要月儿命的,可是皇上您!”
淇妃感觉自己肺中一阵抽痛,吐出一口血唾沫,不过看到黎皇愈加愤怒的脸,却有一种难言的畅快:“您说您心疼月儿?呸!妾身不过是陷害了月儿,要月儿背黑锅罢了。这黎国开朝至今,虽有犯错公主也被处罚的事情。但是月儿五岁,公开动用杖刑的少之又少。您现在说的多么疼惜月儿,可是当初亲自下令打了月儿的是您,将月儿关起来的恰恰也是您。呵,试问您若是真的疼惜女儿,又怎么舍得呢?皇上您现在一副慈父心肠,演给谁看?
月儿的事情,是黎皇心里的痛,也是黎皇的一个伤疤。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谁都心知肚明,这黎皇如今对于月儿的宠爱,不过是补偿罢了。谁不知道月儿公主被打的事情?可是谁又敢说呢?如今这个伤疤被淇妃揭开了,黎皇犹如被打上了一个耳光,那脸色可是非同一般的好。
裴景瑞看着黎皇黑得犹如锅底一般的脸,不由得心里觉得发憷。这个淇妃现在来戳黎皇的肺管子,心窝子,非要将黎皇已经掩盖好的伤疤,重新的揭开,是真的不想活了。天知道此时他的皇兄想要干出来些什么。看着黎皇起伏的胸膛,裴景瑞暗暗叫着不好,急忙对外边吼了一声:“来人啊,将淇妃拉到天牢中听候发落。”他吼完这一句,给黎皇捋了捋胸部,不然这黎皇一口气上来,八成淇妃可就是活不过今晚了。
黎皇瞪了一眼裴景瑞,怒声问道:“你干嘛下这个命令,这淇妃活活杖死了最好。”
“不,皇兄,您忘了孟氏……。”裴景瑞的话说到一半,静静的注视着黎皇,不语。
黎皇看着裴景瑞神秘的眼睛,此时已经了然,这淇妃知道的事情可还不少呢!她可得好好的活着。于是沉吟了一会儿说到:“文顺喜,传旨天牢管事,将淇妃身上带尖带韧儿的全都给朕收走。从二品的衣服也扒了吧,就留一件中衣即可,而且给朕看好了她。淇妃出一星半点的事情,朕就唯他是问。”
看着文顺喜已经远去,黎皇才粗粗的喘了一口气,看着裴景瑞,紧紧的握了握拳头,随后松开道:“景瑞,你今日很好……若不是你拦着朕,朕说不定干出来什么错事呢。你该好好的奖赏!”
“皇上……这是臣弟应该做的。不过……这明日早朝?”裴景瑞谦虚一笑。开玩笑,黎皇的话能够当真么?收起嬉皮笑脸,裴景瑞拱了拱手严肃的说道。
黎皇头痛的扶额,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这明日早朝该是如何啊!那帮大臣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