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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半个徒弟
万剑云转头，看向了牢狱的另一侧，那里有一扇被封印着的石门。
“师尊，您说什么？”万剑云犹豫地道。
“快给这位前辈跪下，这或许是你此生唯一的机缘，快给前辈磕头。”苍老的声音略微颤抖，众人可以想象，那石门后面的那位曾经的大人物，必然也是震惊至极。
万剑云搞不清楚什么状况，但是这是他师尊很严肃的命令，他不敢迟疑，立即跪倒在地，重重磕头。
“拜见前辈。”万剑云照做了，但他语气里并不见得有什么恭敬，毕竟对着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喊前辈，他觉得非常诡异。
秦天没有理会万剑云，而是起身，走向那扇被封印的石门。
“这个小子是你教出来的？”秦天对着那扇石门说道。
“在前辈面前不敢言教，只是怕可惜了剑云这好苗子，所以另辟蹊径，胡乱创造了些剑招让他练，让前辈见笑了。”石门背后的老者，言语十分谦卑。
“呵呵，那你就是死马当作活马医，误打误撞，让他修了些不伦不类的武道剑招？”秦天淡淡说道。
对于武道，那老者当然无法理解，不过死马当作活马医，这倒是真的。
当初老者发现万剑云体内是“闭石丹田”，根本无法修炼，但是又不忍其平凡一生，所以从小便训练其力量，用最残酷的方法，让他突破了极限。
后来，老者偶然发现，万剑云对剑道有某种独特的天赋，于是开始摸索一种新的道路，为他量身打造了一些不靠灵力的剑道功法。
万剑云苦练十年之后，终有所成，体内衍化出一种很玄妙的剑道力量，那便是“剑势”，只是老者不明所以罢了。
“前辈明察秋毫，晚辈佩服。”老者越加恭敬，而后道：“前辈，您觉得剑云如何？”
“有一副天赐的好身躯，只可惜走了些弯路。”秦天很中肯地说道。
“前辈。”石门后面传来“咚”的一声，显然是那老者跪下了，“不敢奢求您收剑云为徒，只求您能让他跟在您身旁，做个端茶送水的小厮，闲暇之余，能指点他一二，便是大恩。”
说完之后，老者又急道：“剑云，还不快求求前辈？”
万剑云听完这一系列的对话，从呆愣中惊醒过来，连他师尊在这少年面前都如此谦卑，当即重重叩首，再无半点不诚的念头。
“前辈，您开恩，收下剑云吧。”万剑云诚心恳求。
秦天沉吟片刻，没有立即应承。
“指点他倒是可以，不过你也算是剑道大能，却为何被困在了这小小牢狱之中？”
秦天的伏天神眸，穿过那层层封印，看出了老者的境界，那石门后面的老者，凭着剑灵力突破了元婴，已是劈海境剑修。（凝体、后天、先天、道元、结丹、元婴、劈海、化神境）
这名老者的境界，已经超越了陆轻，仅次于那紫天宫主。
“前辈，实不敢瞒，我本是九剑宗第二十二任宗主，只是多年前为奸人所害，被废了‘剑海’，沦为废人一个，才被关押在此。”老者说道。
“哦？”秦天微微惊讶，他本以为这老者是世外散修，却不料曾是九剑宗宗主，难怪他境界如此之高。
“你被废多年，怎么指点万剑云修行的，别告诉我你在那石门后面用言语指点，这行不通。”秦天提出疑问。
“回前辈，剑云是我二十二年前捡来的弃婴，那时候我们隐居世外，过着平凡的猎户生活。后来仇人找到我隐居的地点，于四年前，将我师徒二人抓来，关押在此地。”老者解释道。
“既是你仇人找到你，为何没将你们杀了？”秦天又问道。
“唉。”老者长叹一声，道：“我已沦为废人，杀了我也没什么意义，他大概是想让我见证他的威风吧，这样他会更有成就感。”
秦天这才没了疑惑。
杀死仇人对于某些人来说，根本无法满足，让仇人看到他如日中天，逍遥快活，这才会让仇人更难受。
“原来他就是万长青，万宗主。”
“这么说来，是宫羽鸿这个老狗，夺了万宗主的宗主之位？”
“不过我听我爷爷说，当年万宗主亲手弑师，欺辱师母，最终被他师弟宫羽鸿废掉修为，逐出九剑宗的啊。”
……
其余的死囚听闻这些话，都十分惊讶地讨论起来。
“闭嘴！”
跪在地上的万剑云站起来，将那名说万宗主亲手弑师欺辱师母的死囚提起来，重重地砸在地上。
“不准污蔑我师尊！”
这些年，他师尊一直背负着骂名，便是在当今，宫羽鸿也给那些弟子洗脑唾骂万长青。
如今九剑宗里，还有一个万长青跪在池子里的石像，而那个池子，是用来装粪便的。
“万师兄别动手，我们也都是道听途说不明真相，您别杀我们啊。”那些死囚被万剑云吓得哆嗦，不敢再多言。
“万剑云，你过来。”
这时候，秦天喊了一声。
万剑云没有任何迟疑，走到秦天身前，“前辈，有什么事请吩咐。”
“跪下。”秦天很严肃地说了一声。
噗通。
万剑云没有任何迟疑，当即跪在秦天面前。
“我秦天从未收过弟子，今天就破例，收你为半个弟子，今后指点你修行。”
万剑云叩首道谢，不过又疑道：“秦老师，为什么是半个弟子？”
“因为我从来不喜欢凌驾于别人之上，所以，半个弟子，半个朋友，凑起来就够了。”秦天一笑。
“弟子明白了，拜谢老师。”
“起来吧。”秦天点点头，觉得这万剑云也还算聪明，养大他的尊为“师父”，对于自己就称“老师”，这很分明。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关于你修炼的事，我说一，你不准说二，若有违反，你就自便吧。”秦天严肃道。
“是，老师，弟子谨记。”万剑云恭敬道。
“嗯，好。以后好好修炼，争取早点为你师尊报仇。”秦天不再多说什么，眼下，还不是教万剑云的时候，必须等出了这牢狱再说。
……
三天时间过去，这一天，牢门打开，一名身穿劲装的俊朗少年，在几名牢狱看守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大人，我举报，逆贼万剑云拜了一个姓秦的小子为师，欲要密谋造反。”
几人刚走进来，就有两个死囚扑过去跪在少年面前，开始述说当天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