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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看到唐心额际和手上的纱布,苍白得没有地血色的脸,哪怕是睡着了,也死死地攥着自己不肯放,没有安全感到极致的模样,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
他现在,只想狠狠地教训伤害唐心的人,为她讨回点公道。
至于后果,等来了再说吧!
严兽眯眼,“不用废话,照我的话去做。”
“是。”老板都这样决定,洛德森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应下,不再纠缠唐心的问题,认真地分析这件事的可行性和让联合的融资银行放消息,可能会达到的预期效果,“严总,帝豪集团的股票今天已经涨停,就算银行那边放出他们财务危机的消息,也不会对帝豪集团的股票产生太大的反应,毕竟很信息社会,这种没根据的消息,很快就会被查清楚,他们的股价,顶多就是浮动两三天,这么大动干戈,收效却只有两三天,是不是有点得不偿失……”
“谁告诉你,我是为了这两三天的股价浮动?”严兽冷笑。“吩咐下去,股票跌停之后,全面收购。”
“严总,您这是……?”洛德森彻底懵了。
不是要打击帝豪集团吗?
怎么还要收购他们的股票?
君临集团若是出面收购,只会让帝豪集团的股价,再一次飙高啊……
“股价回升之后,一次性抛出。然后,让公司旗下的银行,给他们融资,诱使他们回购股票,他们想要多少款,你们就放多少!”
“他们?”洛德森真听越糊涂了。
“唐秉军、陆昊廷、帝豪集团的董事会成员。”严兽想着唐秉军在新闻发布会上说的话,脸色越来越森冷,“等他们买回股票,把陆昊廷在英国剑桥的事、还有跟陈乐安、董潇潇那两个女人来往,不顾项目组反对,让董潇潇那个什么也不懂的草包接管项目组的消息放出去,再想办法出一个帝豪集团旗下公司长期污染环境的报告,让股价下滑。我要帝豪集团董事会每一个成员,都债台高筑!”
**********◆糖圆作品◆主角:严兽VS唐心◆**********
车子一停稳,严兽就抱着怀里的人下了车。
尽管唐心昏睡过去后就没再醒过来,姜莹波也还是不放心,亦步亦超地跟在儿子身后上楼,一刻也不敢松懈,就怕唐心会突然醒来又失控。
严兽怎么会看不出来自己母亲的担忧什么?
停下脚步转过身去,“妈,我不会有事,你不用一直跟着。”
“可是……”姜莹波动了动唇,还想说点什么,触到儿子坚定的目光,只好作罢下楼。
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什么,顿住脚步转身,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唐心的脸,“儿子,你是不是还想着当年云锦的事?”
严兽怔了两秒,才明白母亲这话的意思,“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知道她们不是同一个人,别想太多。”
听到严兽这么说,姜莹波悬着的心才总算是落回了原位。
没办法,唐心跟沈家姐妹长得真的太像了,老太太就怕儿子还在记恨当年沈云锦出轨的事,拿长相相似的女孩子泄私愤。
受冤枉入狱,众叛亲离已经够可怜的了,感情上再受点打击,承受不住做出傻事来,严家就是助纣为虐、罪孽深重了么?
姜莹波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带锐司出去走走,他最近常跟我念叨这女娃娃,若是知道她出事,不知道会有多伤心,你好好照顾她。”
老太太说着,下楼到后花园去找宝贝孙子了。
回来的车上,严兽打过电话,让林婶找了个借口,把严锐司支开了。
严兽站在走廊处,看着老太太牵着儿子走出院子,才转身回房。
**********◆糖圆作品◆主角:严兽VS唐心◆**********
唐心的头非常地沉,就好像有一座山压着一样,突突地疼。
身体像被放在火上烤,又像被扔进冰天雪地里,忽冷忽热,难受得仿佛下一秒就会死去。
她如同病入膏肓、无力回天的病人一样,委顿在床上,连呼喊都觉得费劲。
浑浑沌沌中,她又开始做梦。
混乱黑暗的空间里,她孤独无助地跪坐在地上,像是一个被抛弃的乞儿,看着生命中的许多人相继在眼前出现。
洛德森、那个总在黑暗中出现的男人、被狠心抛弃的孩子。
梦里,那个孩子已经四岁了,却没有脸。
他站在远处,背着强光,恶狠狠地瞪着自己,满脸的恨意。
“对不——”她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想追上去道歉,还没靠近,孩子就不见了。
她开始慌乱地在黑暗里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孩子了,像是被抽掉了灵魂一般,重重地跌坐到地上。
就在她浑身发冷,四肢僵硬,几乎要被愧疚压垮的时候,另一波人开始出现。
唐秉军、陆昊廷、若娜·安德森、陈乐安、董潇潇……他们一个个像走马灯一样,狰狞着脸,在眼前快速地掠过,发出桀桀地怪笑声,笑她是一个蠢到极致的可怜虫。
然后,是被鲜血染红,身体扭曲得几乎没有原样的贺岂凡。
他像一个老旧的娃娃,拖着残破的身躯,一步一步,缓缓地朝自己走过来。
地上,拖拽出一条长长的血路,触目惊心。
她倒抽了一口寒气,惊恐地后退,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按住了肩膀,无法动弹。
唐心狠狠一震,僵硬地转头,发现是刚才突然消失的孩子。
没想到他还愿意出现,她激动地想要攥住他的手,却直接从那双小手穿了过去,什么也握不住。
她正错愕,耳边,响起了冰冷的嗤笑——
“妈妈,你后悔吗?后悔为了帝豪集团,为唐秉军、陆昊廷那样的人抛弃我?如果不是他们,我不会成为没人要的孤儿,你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你的好朋友贺岂凡也不会死……是你!是你!这一切都是你当年种下的因!贺岂凡是你害死的,贺岂凡死了,你是不是很高兴呀?”
……
“不是……不是……我没有……我没有……不是……我没有!”唐心大吼着清醒了过来。
……
死一般寂静。
窗外一片黑暗,像是随时可能把人吞噬的黑洞。
灯高挂在天花板上,幽凉地盯视着她。
她紧紧地喘着被子,大口大口地喘气,全身都被冷汗给浸湿了,头发湿湿地黏在脸上,后背一片沁骨的凉意,整个人像是从水里刚捞上来的一样。
她惊恐地打量着四周,发现自己处在一年陌生又熟悉的卧室里,而不是在那个充满了浓稠血腥味的可怕黑暗中。
没有可怕的怪笑,没有连脸都看不清的孩子,没有浑身是血,已经看不出原来长相的贺岂凡……
是梦。
她又做恶梦了。
唐心重重地揪着头发,闭上眼,努力地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失常的心跳,却怎么都没办法恢复原样。
贺岂凡浑身是血的模样,像厉鬼,咆哮着吞噬过来。
唐心开始头痛,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一样。
她无法承受地倒在床上,蜷缩着身体,冷汗涔涔,脸色比雪还要白,仿佛被抽干了全身的血液一般。
就在她痛苦不堪,快要被无尽的黑暗深渊吞噬的时候。
手腕被攥住。
下一秒,被一股遒劲的力道,揽进了一个温热的胸膛。
冰冷的身体渐渐地回暖,唐心轻颤了下长睫抬眸,看到的,是严兽幽暗深邃、写满了担忧的眼。
他胸膛不稳地起伏着,气息有点喘,头发湿漉漉地往下滴着水,发尾还有没擦干的泡沫,身上只披了一件白色睡袍,连腰带都没来得及系上,就这样松松垮垮地搭着,一看就知道冲过来前在洗澡。
唐心失神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有那么一瞬间,分不清眼前是梦境,还是现实。
“怎么出这么多的汗?做恶梦了?”严兽抚着她被冷汗浸湿的头发,脸颊像冰一样冷。
“我……头疼……”唐心摇头又点头,脑子浑浑的,眼神涣散,还没有从那个可怕的梦里缓过来。
严兽知道她现在精神状态不够稳定,没有追问,“先洗个澡,把身上湿掉的衣服换下来。”
唐心点头,湿透的衣服紧紧地贴在皮肤上,像冰刃一样刺痛着神经,梦里那些画面,让她害怕。
严兽拿来棉拖给唐心穿上,“浴缸里有热水,你去洗澡,我给你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