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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冠兰与姑姑住在简陋旅馆,每天用不了几个银子,但农村长大的孩子对钱看得特别重,姑姑住了院,冠兰要退房,她准备每晚窝居在病房姑姑的脚下。可店老板说,当初之所以给你最低的房价因与你说好了,预交十天的房钱,途中退房不退钱。冠兰见退不了钱,也只好住满为止。
三天以后,姑姑的病稳定了,让冠兰悬着的心平坦下来。杨阿伟带了水果又来看姑姑,对其好转表示欣慰。为表达家属的谢意,杨阿伟提议由他出面请院长、专家、主管医生和护士吃饭,正合冠兰心意。
晚上的酒席,她第一见到这样丰盛的佳肴,对杨阿伟的真挚与气度又一次敬服。从不饮酒的她,主动端杯,一一诚敬,感谢为她姑姑治病和帮忙的人,当然敬杨阿伟一杯时,她流露了感恩和含情的眼神。
饭后,似醉非醉,似醒非醒的冠兰在杨阿伟的护送下回到了居住的地方。
进入房间,杨阿伟带上门,冠兰靠着杨阿伟的肩膀,醉眸醉语:“你、你这位大叔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总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出现,为什么?”
“没什么,是缘,是缘分,是天意。”
“是天意,是天意。”冠兰倒在杨阿伟的肩头流出了眼泪。
杨阿伟愕然:“别、别哭。”
冠兰忽然离开张伟伟,捂着脸呜呜地哭泣,杨阿伟上前一步抱着她,安慰她:“不要怕,有我在,有什么困难跟我说。”
冠兰倒在他怀里,是悲,是哀,是愁,是苦,是涩,只有呜呜的泪水向给予自己关爱、给予自己深眷的男人诉说。
杨阿伟拥着冠兰,帮她擦去泪水。
冠兰感到他宽厚的肩膀,仿佛是一座大山,紧紧的贴着。两个过来的人,拥抱一起,灼热情感必然迸发。杨阿伟捧着冠兰的脸压上了唇,她抿着嘴挣扎了两下,杨阿伟贴着不放,用舌头撬开了她的唇,她没有再拒绝,张开了嘴,两舌缠在一起,绕在一起,翻腾在一起。
这个时候一切的一切都置于脑后,这种情,这种爱,或者说偷奸,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杨阿伟把冠兰抱到了床上,帮她宽衣解带。
冠兰醉眼里仿佛出现了初恋人的身影,激情骤然释放,敞开了感情的闸口,急盼着幸福的时光到来。杨阿伟的动作,顿时让冠兰的快感凌空腾起,如同翻江倒海,腾云驾雾一般。想想杨小峰,他象一俱僵尸压在她身上,……。
冠南欲火腾腾,嘴醉心不醉:“我要、我要,……。她真想喊出来,可是这是旅馆,这是与情人的第一次交媾,她强忍着,不好意思叫出来。
这句话与郁达夫《沉沦》中描写一个留日生在公园里听到的“欢声”相似,冠兰曾经看过此书,也读过相关的评论,这句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经典的性直白,让多少人记忆脑海,她当时还赞成那些封建卫道士们斥之为“淫秽,不道德的文学”之说。此时她才感悟出这才是人性所需求的真谛,当初的点赞是多么的荒唐。
她流了泪,不知是因为自己失身而流泪,还是结婚以来或者说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过这样的“性福”而流泪。
杨阿伟也尝到了她的清纯,看见流泪的她说:“兰,我会对得起你得,今后就是天塌下来我也会帮你顶着。”
他不可能在这里过夜的,走时说:“过几天有空我再过来。”
冠兰没有回答,默默地流泪,泪湿满巾。
姑姑的病情有所好转,冠兰的脸也出现了滋润。
杨阿伟没失言,又带水果来看姑姑。
冠兰看见杨阿伟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是欣悦还是羞涩,说不清楚。
杨阿伟若无其事地向姑姑问好。
冠兰掩饰自己的不安,告诉了姑姑杨局长垫了住院费一事,姑姑说:“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好。过些日子,病好了,我们一定还你。”
“不用还啦,就当我的心意。姑姑您安心治病,今后有什么困难只管说,我尽力帮助。”
告别时,姑姑让冠兰相送。
在医院大门口杨阿伟的小车旁,他要冠兰上车有话说。
车上,杨阿伟边开车边说,你每晚窝居在姑姑脚下不是回事。姑姑这种病一般要住院两三个月才能好,尤其是她这种病需要加强营养,买了好东西病房又不能做,到餐馆、医院食堂订做一点好吃的又贵又不见得卫生。所以,我没经你同意,帮你租了一间房,既省钱又解决了照顾姑姑的问题。你去看看,怎样?
一席话,让冠兰心里暖融融的,这个与自己有了体肤之亲的男人还真心的爱她,想得周到、心细。
到了租屋,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干净整洁,生活用具一一齐全,尽管陈旧,但都能用,有的还是新买的,床上的铺盖全是新的,房间里还有一台黑白电视机。这样的租房还有什么话说。
她担心,房租挺贵。
杨阿伟说,不用你管,三个月的房租我一次付清了,新添的东西也是我买的,你只管交水电费。你只要同意,立马入住。
冠兰欣然,……。
在租房,他们相拥、相吻,躺在全新铺盖上象新人一样做爱。此时,冠兰才仔细的注视着杨阿伟裸露的身躯,谈不上伟岸,比不上让女人一见倾心的米开朗基罗的雕塑大卫,但他也显得蛮精干,清瘦的中等个,紧身的肌肉,加上比女人还白,比女人还嫩的皮肤和初恋人的眼神,让她暇想,躺在这种男人的怀里,别有一番韵味。
冠兰尝到了人生从未尝过的鲜果、美味,芳菲完全被杨阿伟占据。
躺在杨阿伟怀里,她想,要是老公李申金有一半他这样好就好了,她恨上天,自己为什么没嫁到这样的好男人。
杨阿伟说,他不是那种风流倜傥,玩世不恭,拈花惹草的男人,他的内人自从他们有了孩子后,得了有一种性冷谈的怪病,同房来事时老婆很紧张,有时不是经期来事后也出鲜血涔涔,两人心惧,不欢而散,为此感情不和,多年来从未同过房,现在正在办离婚手续。
其实,这种解释是多余的,冠兰也用不着听,因为她已经将自己整个身子都给了他。她流泪流出了自己的苦泪,自己敝衣枵腹的身世,饱受李申金的折磨、婆婆的吝啬,全部流了出来。当自己山穷水尽、乞哀告怜的时候,是杨阿伟播撒了急时雨。现在在他身上获得了“性”解放,尝到了什么是女人的滋味,就象蔫萎的花儿获得了春雨的滋润。
两人相爱,一个是生理本能所需;一个是受惠恩泽雨露,这种苟合人之常情,可谅可恕。
两人巫山云雨后,杨阿伟给了冠兰两千元,说:“你姑姑和你家弟妹都需要的。”
“你帮我垫的钱还未还,又要你的钱怎么好意思。”冠兰推开不收。
“我们俩都这样了,你就不要见外了。”
“那好,等我乡下买布的小叔寄钱来了,我一并还上。”
冠南不愿做金丝雀,被人包养。她不愿意做那种蒹葭倚玉,死缠烂打,被人看不起的卖身女子。
她有她的人格,她有她的心志。她告诉姑姑说自己租了房子和借了两千元钱的事并说了自己的想法,但她没有说是杨阿伟帮的忙,姑姑也没有深问多问并认可。
她将400元分别寄给弟妹,留下300元给姑姑买营养品和自用,剩余的钱她拿出来倒买衣服。因为姑姑的病好多了,可以下午不要人招呼,她托邻床的病友照看一天,到省城服装批发大市场进货,当天去当天回。
她早起做好家务买好菜,上午听课,中午带上做的好菜给姑姑。下午晚上摆地摊卖衣服,空余的时间不是在姑姑身边自学,就是在出租屋自学,杨阿伟隔三差五的过来和她亲热,这样的日子,让她舒坦,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