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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之前的剧烈动作而滚落到地上的冷馒头已经迅速和大地打成了一片，沾染上了与自身的白净毫不相干的泥污。
没了脖颈之上的钳制，风飞离终于能够深呼吸，接着弯腰去拾起馒头的动作，风飞离完成了大口呼吸的动作。
借由着这样的空档，风飞离直起身时已经全然没了丝毫气息紊乱的征象，她笑道：“绿裳前辈，你我就像是这一个冰冷的白馒头，不再有被温暖的机会，也不得不放弃自我试图和环境融为一体。这些都不是我们的错，我们并没有错。”
抿起嘴唇，绿裳的双手倏然握紧，冷声道：“这句话只是适对飞离姑娘罢了，之于我却是全然不同的另一番怨怼。虽然飞离姑娘不肯承认，但我知道，飞离姑娘的到来并非是出于无奈地妥协，更像是有的放矢地试探。飞离姑娘也大可不必急着否认，这些都只是我自己的自以为罢了，说出去却是不会有人信以为真的。”
璀然一笑，风飞离伸手将馒头上的泥污一一轻轻拭去，方才道：“绿裳前辈你看，若是不是自己生来就有的东西，就像这后来才沾染上的泥污一般，轻轻一拭便是不见了踪影，就像前辈一般。”
绿裳闻言却是惨然笑着将风飞离手中的馒头接过，随即指指馒头上的一处，“飞离姑娘所言固然无错，但却也忽略了另一些东西。比如这个，”食指指着某处示意风飞离看，绿裳继续道：“就像这个瘢痕一般，只要是经历过的东西，或多或少，或深或浅皆是逃不开一些烙印，再如何擦拭都是无用之功。就像这尚书府之于我一般。”
眼中暗光闪过，风飞离面上仍旧是处变不惊的淡然，“绿裳前辈，人活在世上，总是会要经历一些不情不愿的过往，若是没了继续向前的勇气不如随波逐流，至少还能活得浑噩，察觉不到苦涩。但若是一定萌生出挣脱的念头，向前看才是唯一的出处。”
“呵呵。”脚下踉跄两步，绿裳喉间发出凄惨的笑声，眼睛闭了又开，开了又闭上，最终带了丝决然。“飞离姑娘所言极是，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再纠纠缠缠说不清已经是落了下乘，我果然还是不够看得开啊。飞离姑娘却是极为的有见地，不管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来了这尚书府，我衷心的希望你能毫发无损的走出去，至少给其他人一个念想。”
风飞离轻摇臻首，眼里有些许的怜悯。“绿裳前辈何必如此自我轻贱，既然前辈已经觉察也做出了选择，那就无需再迟疑着不敢向前，不背水一战又焉能知晓最终的结果会是如何？”
“飞离姑娘说得极是。”绿裳转而期期艾艾地闪着盼望的目光，“若是不最终搏上一把，就永远不会知道谁能笑到最后。左右眼下也没了更好的办法，倒不如放开手赌一把。飞离姑娘，绿裳今日承了情，来日若是有机会定会加倍奉还！”
风飞离轻笑着摇头，“绿裳前辈言重了，个人的命运从来都是由着个人自己去掌握，外人从来都没有指手画脚的资格，飞离也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谈不上什么承情不承情的，前辈莫要折煞了飞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