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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新线索
“小然，你还真的出来了？”
就连楚洋看到季心然出现都感到有些惊讶，其他人也是一样的反应。
上次潜入通江大厦前他们交换了手机号，以防之后有什么不测也好相互联系。事态紧急，就连一向管教严格的季心然也留了号码。
只是测试了下给季心然发条信息，还以为会收不到或者又被谜一般地信息屏蔽掉，就算真收到大家也没想过季心然真的能跑出来。
诏时的管理是出了名的。只要季心然在他那边，保证没有一个人能绕得开他的视线。
这次是怎么了？不是林鸟总部所有人都集体失明了吧。
“嗯，出来了。”季心然勉强笑了下，坐到了惯例的座位上。
虽然之前在通江大厦后期做了什么都记得不太清楚了，但一定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调用力量比平时更为顺畅了，一口气绕过十个消息员不费力。
现在阿来他们大概还以为她在地下的小屋中写卷子或者休息，没有一个人发觉，最多只是觉得身边过去阵冷风。
手机关机，诏时大概也定位不上。何况他……大概没什么心思管这边的事情。
“谢谢你拿来的药。”季心然神色黯淡了下，“像我基本上帮不上什么忙……”
“你能安全，大概靳文就会很放心了。”楚洋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么说的话我们也没能帮上什么忙，只能干看着大厦顶端爆炸。”
当时他们正带着陈佳怡避难到了大厦外边，一抬头就看到了那惊人的一幕，想赶过去都来不及了。
“他人很好，一定能挺过这次难关，放心。”楚洋说话间，其他成员也陆续赶到了这里，洪尚和小霞一起进屋，脸上带着种黑气。
“能不能别专门挑我打工的时间？”洪尚开口就先骂了句，说的就是林轩辰那个定时间的混蛋，“每次请假都是那么好请的吗？”
“那恐怕你还要再多挨几次骂，再请两天假。”不巧，林轩辰正好和他脚前脚后进门，柔和的灯光打在他脸上，却也化不掉一脸的严肃。
“恐怕接下来几天，要出门远行一趟。”
季心然回来的时候走得很慢，穿过一群群玩闹的孩子。
不能这么坐着等着事情进展，要抓紧时间去调查。通江大厦一件事已经闹得很大，恐怕再发展下去就是诏时不惹出事也会被警方发觉些什么，要抢在这之前。
林轩辰依然将重点放在上次回忆的搜索结果，荒山之上。
这段时间他也四处走访了些人，问了些这白桦城附近有名的“荒山”，顺便列出了三十多处备选地点，都是离这边附近县城不远的。
“你当我们是人肉雷达啊？”洪尚眼睛都直了，这用脚一个个跑过去得多少年？
“没办法，快速行动吧。实在不行分散开，一个个山头找。”林轩辰也只能仗着人多力量大，而且强行人多了一波，“必须要快点，他们已经有所准备了。”
这个他们指的是X组织。相信损失了两名深渊级的成员，又和众人打了个照面，那个Z一定在策划更为疯狂的某些行为。
要是能在荒山之行中发现什么就好了。能力来源的秘密，能克制他们的某些东西，了解当年的哪些真相……什么都行，也比等着被追上门强。
“也许荒山……跟X组织也有关系。”
季心然一句话引起了全场人的关注，随即才发现这一事实顿时脸有些红，“不是我说的……苏姐姐说的。”
“那个苏白烟？”楚洋表示很感兴趣，“她为什么这么认为。”
“……她说的也有些道理。”季心然沉思了下，回忆着当时苏白烟说话的内容，“X组织是以贩卖异能者能力为生的组织……但他们内部也有六渊这样的人，和复制者不太一样。”
复制者、独行者，测选到深渊的等级，都是来到林鸟后找靳文后了解的，感觉像是恶补了许多匪夷所思的知识。
“六渊的人……都是独行者吧。虽然他们……又和咱们有些区别。还有那个……Z先生。”
季心然能感觉到深渊级的人身上散发出与众不同的气场，例如诏时和靳文，但是“六渊”又与他们不同。
一面是清正而有序，一面则是浑浊而动荡。
包括四天前的夜晚……第一次在天台上见到Z，也感觉他极为与众不同。
当时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但还是记住了这个带着面具的男人月光下的身影。
只是看着他……就有种从内到外贯穿的恐惧感。这恐惧感令她当时下意识地向救援的阿朗身边靠了靠，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就像幻觉里见到的那样。他身上渗透着混沌的气息……好像随时可能引起混乱的风暴。可另一方面，那种不可思议的熟悉感更加强烈了些。
是在哪里……在哪里见过Z吗。为什么这么危险的人……却有种和沙狐一样的感觉，无法完全当成战斗对手来感知呢。
“但无论怎样，他们的能力也来源于‘隙间’，所以可能也有着和大家一样的经历。那他们也有可能去寻找‘荒山’。”
“苏姐姐还提了个假设，有可能荒山……本就属于X组织。就算没那么夸张，也有可能被他们监管。”
假如荒山中真的藏着什么绝无仅有的大秘密。甚至假如众人的回忆……本就跟X组织相关。
季心然转述的话和她自己的思考令在场的人陷入沉思，似乎都意识到了前方的风险和回报是并行的。
“那样的话，是不是需要些人来支援啊。”洪尚挠了下头，虽然他也不太服气，但诏时、靳文还有后来的阿朗这小子都比他能打多了。
“……你是不是和诏时闹得有点僵？”小霞总是能敏感地捕捉到微小的情绪变动，看着季心然有些担忧，“我看今天他也没跟过来啊。”
确实有些反常。大家在这边聊天喝咖啡都有快两个小时了，也没看到诏时杀上门来，要在平时咖啡店门不拆成几块了才怪。
“……被老板派人拦在外面了吧，每次都修店门也挺不好的。”季心然换上笑容，往手心捧了下咖啡杯。
“他要是不要，我们可把你带走了，到时候发寻人启事可是来不及的。”楚洋微笑打趣，“小然居然称呼那个Z为‘Z先生’，岂不是和‘A先生’同级？到时候我们直接说你和‘Z先生’私奔了如何。”
季心然尴尬笑着，也说不太清楚为什么想这么称呼Z。
只有一点可以确认，悲哀地确认——就算这两天Z真的出现将她领走，诏时也不会有任何举动的。
倒是可能会有些反应，比如衷心地舒了口气，捣乱的棋子终于走了，从六月底被干扰到九月，总算可以过个清静的十一长假。
“他能来帮忙？”林轩辰有些疑惑，看了季心然几眼，“你回去试试吧，事关重大，把阿朗叫上，让他和靳文也考虑一下。”
“你是不是忘了？靳文还没起来。”楚洋适时提示。
“知道，没忘，路上给他多准备几十个吊瓶。”
还好没喝咖啡，否则容易呛到嗓子里。
季心然姑且还是将上次图表上标注的几个位置给了林轩辰，让他将范围再缩小一些，今天先到此为止。
就要去源头之地了。季心然看着那些玩闹的孩子们苦笑了下，这个年纪多好，什么烦恼都没有。
既没有特殊的能力，也没有无端的思虑……想着要不要向那个人开口，怎么开口。
本想慢慢走回林鸟总部，刚走了一半忽然被几个人拦住了。
季心然被吓得退后了一步，这几个人虽然没见过，但看标志就知道是林鸟的消息员，虽然徽章少了些颜色，不是总部的人。
“上面有命令将你带回去。”说话也和总部的消息员不太一样，冷冰冰的。
“等下……谁的命令？”季心然有些愕然，下意识地看了眼手机，手机还是关机状态，不可能有人定位到她的位置才对。
还是说林鸟的消息网本就这么强大，找到一个人易如反掌……不会吧？
“上面就是上面，别的别问，带走。”
分部的消息员们做事雷厉风行，直接将季心然塞进了车中，动作粗暴，疼得季心然握着手臂半天不敢出声。
怎么找到的？明明逃出来的时候没通知任何人，回去的路线也不该……
手腕适时麻了下，季心然茫然看了眼手腕上的雪晶，忽然眼神一僵。
那位续命师……确实不太会送没用的东西。
“让我和A先生……稍微说两句话行吗。”
季心然是被押运回来的，被押到大厅面对熟悉的消息员们，怎么看都像要受审的犯人。
也确实该受审，说好了不让出去的。
“你们放心……可以随便看守。”季心然不敢抬头，脸上火辣辣的，“我不见他，只想说两句话……隔着门。”
阿来有些心软，但阿泰摇了摇头，示意他还是先上去通报再说。
时期特殊，因此而惹起更大的麻烦谁都承担不了这个责任。
季心然在房间里坐着，坐到几乎忘记了时间的流逝，才有人过来敲门。
“小然，去吧。”看得出来阿来也软磨硬泡了很久，一脸疲惫，老板同意听你说话，只是有个条件。
“他只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