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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皇上您还……”秦夙惜倒抽了一口冷气,“何家与汪家本就关系密切,您再这样宠着妾身,岂不是让皇后与何月娇心生同仇敌忾之感,让何家汪家更有了联手的理由?”
殷修然摇摇头,非常肯定道:“不可能。何月娇那性子,你认为你了解几分?”
见殷修然这般淡定,秦夙惜也收起了紧张之心,认真想了想,道:“骄横、嚣张、目中无人。”绝对一正宗脑残不解释!
“不仅仅是如此,她如何对待双玉的你也看到了吧?”殷修然冷笑起来,“你绝对想不到,何月娇手里已经有不下十条人命了,当真是比她那母亲更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十条人命?”秦夙惜震惊了,她知道何月娇手段狠毒,踹双玉时都直往关节和疼痛点上下脚,可是……可是她居然连人都杀了,还不止一个!
“是啊,虽然这里面有安承教导有方的功劳,可她本身也遗传到了她父母身上卑劣阴毒的本性。何间途不是希望安承把何月娇当做亲妹妹看待么,安承自然不会让她失望,这么多年倾心教导,成果自是斐然。”殷修然唇边冷笑愈深,似嘲弄似讽刺,“当然,何月娇做的那些事情,安然可都遮掩得好好的,何间途是一点也不知道,还以为自家女儿是性子直率天真宛然,入了宫自是会受尽荣宠!”
秦夙惜惊悚了,她已经不知道怎么评价这件事了。
“何公子的父亲就如此相信于他,从来也不曾怀疑过?”秦夙惜咋舌,这何间途好歹也是堂堂领兵大将啊,就算性格五大三粗不甚细心,可能当上大将军的人就算借了岳家的风,起码也得有点料子才能飞得起来吧?
“还真没有,安承做事从来都是计划严密谨慎,就何间途那点脑子完全不够他玩的。”殷修然道,“要不是之前安承在军中威望不够,哪里能让何间途蹦跶了这么些年。”
这种大boss一秒钟变绣花枕头的感觉……
“那何公子怎么只盯着何月娇,何月娇的亲娘呢,她才是罪魁祸首之一吧?”
殷修然淡然道:“她啊,何家父女以为她三年前就已经死了。”
“以为?”
“嗯,实际上她正待在某个安承特地为她准备的好地方享福呢。”殷修然学着何安承的模样道,“安承说,她不是喜欢爬畜生的床么,那就让她爬个够,每天换一条,日日不缀,又有大夫看护着,爬个十来年是没问题的。”
一条……
秦夙惜生生打了个冷颤,不想细问那个一条到底是什么意思,想到刚才那个严肃精英型的何安承,秦夙惜决定,以后哪怕得罪小皇帝,也绝对不要得罪这位,太……狠了!
“害怕了?”殷修然轻轻握住秦夙惜发冷的手,道,“放心吧,朕说过了,安承不会主动欺负于人的,那何月娇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可别被我表姨母传染了,说什么孩子是无辜的。”
秦夙惜缓缓吐了口气,道:“妾身又不是阎王座下的玉笔判官,是否有罪也轮不到妾身来评判啊!”
“这就对了。”殷修然拍拍秦夙惜的手,道,“所以说,就何月娇的性子,你觉得她能和皇后联起手来?在她眼中,第一大敌可不是你这小小宠妃,而是后宫之主的皇后娘娘。安承对她的教育中,最重要的一点便是:有了权势便有了宠爱,只要她是后宫之主,想处理谁都轻轻松松。所以她现在虽然恼恨于你,但最想除去的,当是皇后一人。”
秦夙惜:“……”
其实何月娇才是真正的王牌吧?自己完全就是个幌子对吧?
秦夙惜觉得自己今天一直在无语中,也是了,这种其他人都安排得差不多了,她几乎完全不需要什么努力,只要弯腰捡成果的感觉……好吧,好吧,其实也正经不错,只是未免有点自己派不上啥用场的无力感。
何家的故事讲完之后,殷修然又带着秦夙惜在街上四处逛了许久,这才坐上马车回了祭坛,然后就是换回正装回宫。
等到回了宫,秦夙惜是真的累的动也不想动了,得了祝福之后她是感觉身体清健了不少,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就算祝福真的很有效,也不可能一下子便彻底修复她的身体机能,再加上出宫回宫来回这么端着,中间又消耗体力逛街,会累也很正常。
“困了就睡会儿去。”殷修然自然也是跟着秦夙惜回了仪心阁,照例打着陪伴心爱之人的幌子处理政务。
“多谢皇上,妾身先告退了。”秦夙惜也的确是想睡一会,便行了礼,转身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内室走去。
殷修然不紧不慢的批阅着折子,这次拿过来的全是之前就经过筛选的,倒也没出现看得不顺眼直接往地上扔的情况。等他处理完,日头已经西斜,殷修然听了听内室中秦夙惜依旧平稳舒缓的呼吸声,站起来慢悠悠的往里走去。
作为皇帝新宠,秦夙惜就寝的内室布置得相当清雅而不失贵气,秦夙惜正抱着被子睡得香甜无比。
众所周知,人一旦熟睡之后,基本上面色都会比平时更加红润,而秦夙惜这种本身便是细润如脂粉光若腻的情况,睡着之后就更是诱人之极,更何况皇帝陛下是个隐性皮肤饥渴症患者。
想到之前在马车上对自己说的话,殷修然非常果断的伸手——捏之……
秦夙惜或许是真的累着了,被这样戳戳捏捏居然半点反应都没有,依旧呼呼大睡着,并且因为是闭着眼睛的缘故,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时更加柔和可亲,甚至给人甚为乖巧的感觉,真的让人想狠狠蹂躏一把。
总之,等殷修然回过神来时,秦夙惜已经被捏醒了……正睁着一双凤眸满脸疑惑加惊讶的看着他。
殷修然非常淡定自若的收回手,道:“总算是醒了,再不醒,朕就不会是只掐你一把了。梦到什么好事了,居然叫都叫不醒?”
秦夙惜其实现在还处于初醒时的怔忪状态,脑子运行相当之缓慢,如果平时正常状态下的她是win7,那么刚睡醒的她就是windows98,运行速度绝非差了一个档次而已,所以她还正经没来得及深想小皇帝怎么突然幼稚起来了,而是立刻被他下一个问题带着走了……
秦夙惜揉揉脸坐起来,道:“哪有什么好事,正宗的噩梦好吧……嘶,皇上您捏太狠了吧,肯定都红了……”
“唔,怎么了?说给朕听听?”殷修然看着秦夙惜揉脸的动作,继续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
“也不算正宗的噩梦吧,就是梦到自己原本在路上走得好好的,突然就被人那绳子拴着了,还和另外一个连脸都看不清的人拴在同一条绳子上,怎么挣都挣不开……”秦夙惜觉得这梦正经挺诡异的,就好像是一根绳上的蚱蜢的拟人版似的,不过就是可惜另一个人始终只能看到个模糊的身影,连是男是女都不确定。
“所以惜惜一直在梦里想着解开绳子?”殷修然显然不会解梦,也并打算重视一个梦。
“差不多吧,被绳子捆着总归是不爽的。”其实她到后来是想看看那个和自己同命相连的人长啥模样,可惜直到被捏醒也未能成功,秦夙惜转头看了看窗外,“都这么晚了啊,皇上饿了吗?让人摆饭吧?”
见秦夙惜完全忘记了被捏脸一事,殷修然笑着点头道:“嗯,传吧。”
与此同时,或者说在秦夙惜醒来的那一刻,远在国师府中的巫明鸾,几乎同时睁开了眼睛,然后一口血猛的喷了出来,脸色迅速苍白下去。
“主人!”一直守护在旁边的一个身着碧色衣衫的少女迅速上前扶住他,关切道,“主人,你怎么样,没事吧?”
巫明鸾把唇边的血丝拭去,不可思议的是,原本苍白如纸的脸色居然又开始慢慢恢复血色:“无妨,只是反噬而已。”
“主人,歇会儿吧。”那少女也不说其他,只扶着巫明鸾到一旁坐下。
巫明鸾伸手按着心脏之外的胸口,他很清楚的知道,那朵紫色的蔺花还留在那里,并且再也没机会消除了,哪怕他或者另一个人死去,那朵花也都不会消失……
“巫素,巫算到了吗?”巫明鸾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中冷意森然。
名为巫素的碧衫少女道:“回主人,去请族长的人回禀说,族长并不在家中,留信说族中有事要处理,暂时回族里去了,要奴婢去把他抓回来吗?”
“不用,我亲自去。”巫明鸾嘴角微勾,眼中却半分笑意也无,知道做得太过了,想躲过风头吗?哪有那么容易!
“是。”巫素应道,“奴婢这就给主人准备行装。”
不多时,一个白衣人骑着马从国师府出发,几乎是踩着关城门前的那个点出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