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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里应外合
周遭人皆用看异类的眼光看卓青鸾，那红果果的嘲讽，仿佛她已是被抓赃抓的证据确凿了。
听闻卓青鸾的话，主考官理了理嗓子，“自然是要还青大夫一个清白的，这也是我等为什么要率先搜查青大夫的原因。”
这回答太过于含糊，跟没说差不多。
卓青鸾并不满意，轻笑了一声，“若从我的箱子里，身上并没有搜到任何证明我作弊的物件，那么今天的种种都是栽赃陷害。密报之人就是陷害我之人，若是我没有舞弊，那人就要受到严惩！这一点，主考官可敢保证？”
“既是密报，对方的身份自然是要保密的，青大夫的意思我懂了，待会儿事实查证了，老夫会跟上头好好商议的。”
耽误了许久，其他考场有考官动作麻利的，已经搜查完毕放任出来了。
听着卓青鸾考场的声音越发的大了，以为是有热闹看，所以皆围聚到窗户旁边来。
靖欢是站在最前头的，全程咬牙切齿，仿佛要将卓青鸾给生吞了，“贱人！今天就让你好看。”
卓青鸾并不在意旁人异样的目光，只是淡定对考官说道，“主考官会错意了，不是商议，我要的是公平论断。贞女大选历来都是公平公正公开的，若今天的事情不能好好解决，那么日后人人争相效仿，只要是看谁不顺眼，就塞一份密报上去，阻拦了对方的考试之路，歪风邪气日渐陡增，还谈何公平？”
主考官犹豫再三，最后下定决心说道，“好！今日的结果不论如何，老夫都会给青大夫一个说法。若当真没有搜出东西，那么老夫会请上头发一份公告，将事情经过如实贴出去，并且加重日后密报的层级和惩罚力度，以防止有人效仿。至于今日的密报者……若青大夫当真是被冤枉的，此人也逃脱不得惩罚。”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卓青鸾爽快的将药箱放在地上，自顾自打开了箱盖，“考官大人，请搜……”
药箱打开的瞬间，所有人好奇的伸长了脖子，一时间恨不能换上长颈鹿的能耐，好能看个更清楚。
窗外的靖欢双眸眯成了危险的弧度，她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生怕会错过什么精彩的瞬间。
主考官和副考官两人皆仔细的不能再仔细了，查验的程度堪比放大镜。
即便如此，还是没能从卓青鸾的药箱里查出半点不妥之处。
随后是卓青鸾的衣角，鞋袜……自有女官过来盯着，也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这个结果显然令同考场的姑娘们大失所望，那几个此前还笃定卓青鸾是舞弊之人的，也全都闭上了嘴巴。
还没等大伙儿表示些什么，窗外的靖欢先炸了，“怎么会没搜到呢？你们的眼神都是摆设吗？”
靖欢旁边的吃瓜姑娘们大多兴致寥寥的离去了，只有她，不达目的不罢休，“密报之人既说了青氏的名字，便是有确凿的证据，主考官，副考官不妨再查验一二。”
两个考官冲着门口挥了挥手，“其余考场的，不可在此添乱，若是再多嘴，轰出去！”
卓青鸾算是清白了，接下来两位考官开始搜查其余人的药箱，本以为剩下的工作就是走个形式，不想突然传来的主考官的冷喝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这是什么？”
被他盘问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卓青鸾趔趄时，搀扶她的那个女子。
女子当下还是懵的，顺着主考官的目光看去，落在了药箱里，一个卷成细卷的小纸上，“这……这不是我的东西。”
“在你身边的箱子里，自然就是你的东西，怎么倒不是你的了？”主考官面色阴沉，几乎能挤出水来，“告诉上头，舞弊的人找到了。”
窗外靖欢的眸子，在这一刻沉沉落下。
她狠狠咬了咬牙，看向卓青鸾。
刚好，卓青鸾也看了她一眼，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叠，映照出火光万千。
隔着纱帽，依稀能够看到卓青鸾在笑，她笑的那样自信，那样狡黠，靖欢越看越觉得胸口郁闷，她开始剧烈的咳嗽。
被主考官质问的女子惊慌站起身，不敢置信的扒开药箱子，“考官，我是冤枉的，这药箱不是我的呀。”她猛地想到什么，玉指纤纤指向了卓青鸾的方向，“箱子是青氏的，一定是青氏换走了我的箱子。”
卓青鸾淡眉舒展，浅浅一笑，“姑娘这样说，我可就听不懂了呢。咱们相隔这么远，我的箱子，怎么会跑到你那里呢？难不成我还会变戏法吗？那密报之人栽赃嫁祸我至少还有个途径，姑娘这法子，未免太生疏了吧？”
“我没有栽赃嫁祸，这根本就是你的箱子，因为……”仿佛一团棉花塞在了女子的嗓子眼，她顿时哽住了，说不出半个解释的字来。
倒不是真的说不出来，而是不知该从何说起。
难道告诉大伙儿，这药箱子根本就是青氏带进考场的，只不过自己趁着搀扶青氏的契机，往里面塞了纸条？
也不知青氏那个家伙是什么时候发现的，竟然直接将她跟自己的药箱掉了包。
带进考场的药箱都是差不多的木头材质，凉城会打造这样药箱的木匠不少，但产出的型号大小却都如出一辙。
若非真正内行的人是看不出什么出入的。
卓青鸾便是钻了这个空子，在发现那女子假意搀扶，实则陷害自己之后，趁着上厕所的机会，趁着女子不留神，将箱子调换了。
“因为什么？因为我只擅长外科，并没有显露过在医论上的成就，所以你们就以为抓住了我的软肋，借以栽赃嫁祸？里应外合，先是找人密报，说我舞弊，与此同时安插人手在我同一考场中，打算趁着我不注意塞纸条进我的药箱。若非我从进门开始就一直抱着，没给你可趁之机，这会儿被质问的人，便是我了吧？”
主考官和副考官相视一眼，经卓青鸾一提醒，所有的可疑之处都贯通了。
“你？还不从实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