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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忍、忍，你就会让本嫔忍。”公孙雨薇看着绿翠，“你该不会也被那个贱／人收服了吧。”
“小主明鉴。”绿翠连忙跪下，“奴婢跟随小主三年，对不起谁都不会对不起小主。”
“下去吧，你要记住，你是本嫔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是，奴婢告退。”
而鸳鸯殿里。
“小姐，你没事吧。”绿燕扶住慕容灵儿，担心的问。
“绿燕，你说我要是杀了人，艾龙飞会不会办我？”顾晓雅咬牙切齿的问。
“嗯，如果只是个宫娥或者太监的话，皇上大概会视而不见吧。”绿燕直接忽略了慕容灵儿口中的不敬之词，“若是安贵嫔小主，皇上大概会有所表示，但绝不会伤到小姐；但若是皇后，恐怕……不过，以太后对小姐的喜欢，小姐大抵是没有事情的。”
是了，韩婉茹的爹就是为了救艾龙飞死的，而且她现在是皇后，于公于私，现在都不是动韩婉茹的时候。
“对了，皇后刚才说的明天，是什么意思。”冷静下来的顾晓雅，开始回忆起韩婉茹刚才说的话。
“如果不出意外，今天晚上，皇上就会下旨册封各位小主。”绿燕细心的解释给慕容灵儿听，“小主的位份决定之后，就会有礼教司仪来教导各位小主的衣食住行等礼仪。”
“如此说来，我还有一场硬仗要打。”顾晓雅微微叹了一口气，“绿燕，这世上的事，本就不是俗人可以掌握的。如今公孙雨薇身为贵嫔，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没有必要去追寻，我要做的，只是走我的路。韩婉茹也好，艾龙飞也罢，是我的垫脚石，我就踩；是我的绊脚石，我就踢。命运是我的，谁也主宰不了它！”
“小姐……”
次日清晨，绿燕将慕容灵儿从床上扒拉起来替她梳洗，依旧是一身淡青色诃子裙，挽着斜斜的倾髻。
“绿燕，这次入宫的秀女有多少？”顾晓雅伸了个懒腰，自己动手带上一副浅蓝色兰花耳坠。
见到慕容灵儿的动作，绿燕上前将被她弄皱的衣衫重新梳理了一遍，这才规矩的回答：“昨天晚上奴婢去打听了一下，此次册封的旨意，除了小主封为贵人，还有白影女也是贵人，现住在后殿长宁殿，另外云麾将军的长女黄安瑶和礼部侍郎的小女儿陆冷霜分别被册封为美人和才人，分别住在偏殿的幻蝶小筑和梦欣小筑；其余的便是封了常在和答应，还有一位听闻是江南富商家的小姐——江诗青，只是被封了个答应，却偏偏和小姐一样住在这鸳鸯殿里，可又偏生是最末尾的房间，确实令人生疑。”
“上头的想法，又岂是我们可以揣测的，绿燕，你多言了。”顾晓雅淡淡地开口，又忍不住解释，“隔墙有耳。”
刚才绿燕提到的白影女，白忻月吗？似乎韩婉茹就是这样叫的。
“是奴婢失言了。”
“你刚才说的白影女，是个什么样的人儿。”心中好奇着，顾晓雅也自然的问了出来。
“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形容。不过，听闻白影……白小主的身子一直不好。”意识到白忻月已经是贵人，绿燕改了口，“而且，白王爷是皇上的叔叔，所以皇上才会多陪了白小主。”
听到绿燕的话，顾晓雅笑了笑，这丫头，看来是担心自己吃味呢。
拾掇好一切，顾晓雅起身，绿燕打开房门的时候，却看见一个女子站在门口。
“奴婢参见白小主。”绿燕对着她行礼，并点出了她的身份——白忻月，来这做什么？
“起身吧。”白忻月微微颔首，然后转向慕容灵儿，“慕容小姐，忻月可以和你一同前往吗？”
只见她身着一袭白紫色的诃子裙，束胸左侧上绣着一朵浅粉色的睡莲，淡紫色的腰带勾勒出她纤细的腰围，若是仔细观察，却能在那腰带上看到翠竹的影子——不像是绣的，更像是编织在布料里面的花纹；裙摆右侧从上往下绣着一串墨兰，颜色逐渐加深。外罩一件纯白色纱制大袖衫，袖口处绣着帝女花，细小却精致。手臂上挽着与腰带同色系的丝质披帛——顾晓雅见过不少人穿诃子裙，但能将诃子裙穿出这般仙气的，这白忻月却是第一个。
头上轻轻浅浅的挽着飞仙髻，并无过多的首饰，只在右侧斜斜的插着一支玉制兰花步摇，行走间应正了那句“云鬓花颜金步摇”，耳朵上带着圆润的珍珠耳钉。——这一身简单的妆扮，却将四君子完美的溶于其中。
水漾的眼眸里，透露出身为皇族的自豪，却无一丝骄傲之色，连唇上的唇脂也是淡淡的，趋近于原本的唇色，嘴角挂着一丝如沐春风的笑容。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她那近乎于苍白的脸色。
有些人，只需一眼，便会让人心生疼惜之情，而白忻月便是这般的妙人儿。
“白影女赏脸，灵儿自是愿意。”顾晓雅行过常礼，“白影女，请。”
白忻月点了点头，轻移莲步，朝前走去，顾晓雅在心里感叹，自己即便恶补了那么久，终究比不上这白忻月，她这才是应了那句：娴静时如娇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
“慕容小姐怎么了？”见慕容灵儿没有跟上，白忻月转身问她。
“白影女怎么没有宫女作陪？”顾晓雅加快几步，赶上白忻月。
“学习礼仪，身边是不能有宫女的。”白忻月掩唇轻笑，“不然，慕容小姐看看你身边的宫女，是不是也没有跟上来。”
顾晓雅这才回头，发现绿燕果然没有跟上来。
“慕容小姐。”白忻月突然开口，“皇上对慕容小姐很是倾心呢。”
“白影女说笑了，皇上不是都陪着白影女吗。”顾晓雅同样不动声色地回答。这白忻月，现在冒出来这么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皇上只是念在与父王的情面上罢了。”白忻月自然是发现慕容灵儿眼底的戒备——虽然慕容灵儿掩饰的很好，但又怎么比的上她们这些皇族中人，“况且月儿体弱，皇上这才有所照顾。”
所以呢，这是在向自己示好？顾晓雅沉默。
“不瞒慕容小姐，月儿及笄是在去年。”白忻月见慕容灵儿不说话，接着开口，“只是月儿身子弱，皇上念在我父王的面子上，才允许月儿养好身子再入宫。慕容小姐大抵是不清楚，皇族中人，若是想入宫，只要及笄便可，而不必遵循三年一选的规定。”
“这不正是证明了皇上对白影女的关心吗？”顾晓雅笑着回答。虽然是一个等级森严的国家，但皇室里的人，果然还是有特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