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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皇上每晚都会过来。”
“为什么我一直不知道？”
“皇上每次来都是将近子时，而那时，小主早已入睡。”其实，她的意思是，慕容灵儿只要一睡着，就是被人丢进护城河里，估计也不会醒来吧。
“为什么不叫醒我？”自己睡觉应该没有什么坏习惯吧？
“皇上不许，皇上说，小主若真的有心，自然可以感觉到皇上的存在。”绿燕看着慕容灵儿回答，“皇上每晚都会坐在旁边看着小主，然后在寅正时分离开。”
“那个傻瓜。”顾晓雅只感觉内心深处有一丝绞痛传来，就算再不爱，那么长时间的相处，他做的一切，终究还是有打动自己的吧，“这样对我，又何必呢。”
“灵儿姐，你也别过意不去啊，这都是皇兄自愿的。”紫音连忙安慰，“你别想太多了。”
“如果说皇上每晚都会来。”顾晓雅挑眉看着紫音，“那你今晚还打算睡这？”
“皇兄今晚才不会来呢。”紫音吐了吐舌头。
“你怎么那么确定？”
“因为今天皇兄去了……”紫音说到一半，突然捂住嘴巴，不安的看着慕容灵儿，“反正皇兄今晚肯定不会来的。”
“紫音。”
“啊，什么。”紫音的目光左顾右盼，就是不看慕容灵儿。
顾晓雅也不着急，就这样一直看着她。
“哎呀，皇兄今天去了白忻月哪里啦。”紫音投降，“所以，他今晚只会在紫薇宫，不会来凰殿的啦。”
他对自己死心了吗？顾晓雅默然，是真的伤他太重了吧。自己不该强求的，明知他是帝王，怎么可能一心一意，又怎么可能轻易放手。可是，自己如何放下姚映元，如何放下…
“灵儿姐。”紫音看到慕容灵儿失魂落魄的样子，拉了拉她的衣裳，“要不我去将皇兄拉回来？”
“别胡思乱想的。”顾晓雅露出一抹冷笑，“还不困吗，我可是困了呢。”
不等紫音回答，顾晓雅蜷缩进床榻内侧。先不说艾龙飞去的是白忻月那里，就算去了公孙雨薇那里，自己也做不出抢人的举动来，不然可就真的背上狐媚惑主的名声了。
紫音见到慕容灵儿乌龟的模样，将众人遣退，也不拿自己当外人，直接钻进了被窝：“灵儿姐。”
“我困了。”顾晓雅没有转身，平静的回答。
“灵儿姐，我不知道为什么你无法爱上皇兄。”紫音躺平看着床幔，“难道仅仅因为这是一场政治婚姻吗？可是皇兄没有这样想过啊。”
政治婚姻，自己倒是从来没有想过呢。如果慕容枫真的对自己有情，那么拿自己当做筹码来牵制他，不失为一个好的计谋。
反正对一个皇帝而言，多一个女人，少一个女人又有什么关系。原来，这才是自己的定位吗？顾晓雅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汹涌而出。
“灵儿姐，你知道吗，其实你比我幸福好多好多。”紫音继续说道，“我的未来还是一片茫然。可是你不一样，皇兄，其实很苦的。他无法选择心爱的女子，韩婉茹也好，公孙雨薇也罢，就算是白忻月，都不是他的所爱。灵儿姐，皇兄是皇上啊，我从来没见过他对哪个女子那么上心过。灵儿姐，皇兄真正爱的人是你啊。”
“小丫头，你又懂得爱了？”顾晓雅尽量用平静的语调回答，避免露出哭音。
“我当然懂啊。”紫音羞涩的一笑，语气里透露出喜悦，“就像我对姚大哥一样啊。只要陪在他的身边，吃再多的苦我都不怕。”
姚映元，顾晓雅心下一惊。绿燕说的没错，紫音不会对姚映元放手的。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真相，该是会恨自己的吧。
“灵儿姐，你就接受皇兄吧。”紫音撒娇。
“我困了。”顾晓雅淡淡的回答。她宁可做一只乌龟，永远窝在她的壳里不出来。
“灵儿姐！”紫音掰过慕容灵儿的身体，却在见到她脸上的泪水后默然惊住，“灵儿姐，我……”
“我没事。”顾晓雅侧过脸。
“灵儿姐，你是喜欢皇兄的对吗？”紫音小心翼翼的试探，“所以你才会为皇兄落泪。”
“紫音，很多事情并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讲清楚的。睡吧，我真的累了。”顾晓雅侧过身子，背对紫音。艾龙飞，你对我的情，自己该如何偿还……
见此，紫音也不好再说什么，两人漫怀心思的各自入睡。
而此时的紫微宫雪舞阁里的两个人，却都毫无睡意。
“皇上，起风了，小心着凉。”将一件披风温柔的披在艾龙飞身上，白忻月温婉的站在他身旁，“这晚秋的风，最是伤人。”
“月儿，你身子弱，进去歇着吧。”
“嫔妾想陪着皇上。”轻轻的依偎在艾龙飞的肩膀上，白忻月语气温和，“皇上是在想柔嫔姐姐吗？”
“不是。”艾龙飞伸手，将白忻月拉入怀里，小心的用披风将她拢住，“只是前朝事多罢了。”
感觉到白忻月身上的体温，艾龙飞忍不住皱眉，轻轻握住白忻月冰冷的小手：“怎么这么凉，你身子本就不好，更是应该照顾好自己，底下的人是怎么照顾你的？”
“更深露重，嫔妾让他们也下去歇着了。”回握住艾龙飞温暖的手掌，白忻月笑容温婉，“皇上可别责怪他们。”
“你啊。”艾龙飞无奈的宠溺道，“明日起就让他们帮你把手炉准备着。”
“皇上，这才晚秋的日子，嫔妾现在就用上手炉，岂不是叫人笑话。”
“身子是你自己的，难道别人的言语还比的上自己的身子重要？”
“皇上，夜深了，嫔妾伺候您歇息吧。”注意到艾龙飞神色间的不耐，白忻月聪明的转移了话题，细心地替艾龙飞解了衣衫，双双入寝。
待得身边人传来平稳的呼吸声，白忻月这才再次睁开眼睛，看着这个躺在自己身边的男人。
距离初次相见已经八年了，这八年，他的容貌几乎夜夜出现在自己的梦里，如今，终于在自己身边了。
看到艾龙飞在睡梦中依旧隆起的眉心，白忻月伸出手，想要将它抚平。
谁知刚碰到眉心，就被艾龙飞抓住放在他的胸膛上：“别闹，快睡吧，灵儿。”
听到这梦呓一般的言语，白忻月的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另外一只手无意识的紧握成拳，直到手心传来隐隐的刺痛感才拉回她的意识。
随后，白忻月松开手，缓缓依偎进艾龙飞的怀里，恍若一切都未曾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