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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燕，帮我准备热水，我要洗澡。”
“小姐稍等。”
顾晓雅缩在床角看着绿燕进进出出，将满地的衣服收拾好，把一切恢复原状，然后踏入木桶中：“你出去吧。”
知道慕容灵儿在沐浴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一旁守着，绿燕虽然担心，却也不得不关门离开。
等到绿燕出去，顾晓雅就开始用力的擦拭自己的皮肤，直到皮肤变的通红，却依旧觉得自己很脏。将脑袋埋进水里，顾晓雅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但是她却没有钻出水面的打算。就这样死了也好……
“你在做什么！”暴怒的声音从顾晓雅的头顶传来，然后她就觉得被人从水里拎了出来，“想淹死自己吗？”
“咳咳……”吐出呛着的水，看清楚是艾龙飞，顾晓雅毫不留情的打向他的胸膛，“为什么救我，为什么不让我死！我死了对任何人都是好的，为什么啊！”
艾龙飞皱了皱眉，将慕容灵儿从木桶中报出，一直抱到床上：“灵儿，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啊。”
“我好了，我真的好累。”顾晓雅默然落泪，“为什么不让我死，什么……”
“灵儿，别想太多好吗？”忽视慕容灵儿身上可疑的红点，艾龙飞将她拥进怀里，没有一丝丝的情／欲，只有心疼，“无论发生什么事去都没有关系，都没有关系的。”
“龙飞……”埋进艾龙飞的怀里，顾晓雅默然。为什么，为什么每次自己需要肩膀的时候，留在自己身边的，总是他？
“睡会好吗？”艾龙飞将慕容灵儿放倒，小心的替她盖上丝被。
“别走。”顾晓雅拉住艾龙飞的衣袖。
“我不走，我就在旁边看奏折。”艾龙飞温柔的安慰顾晓雅。
顾晓雅看向桌面，上面果然堆放了奏折。是呢，他是皇上，自己该懂事的，可是，这次自己不想懂，无论他是什么身份都好，现在他只是一个男人，一个可以给自己安全感的男人。顾晓雅拉着艾龙飞的衣袖摇头，不肯放手。
艾龙飞无奈的叹了一口，和衣躺在慕容灵儿身边，将她抱在怀里：“睡吧，我不会走的。”
顾晓雅放心的闭上眼睛，直到入睡，手里还紧紧抓着艾龙飞的衣襟。梦里，顾晓雅看到慕容枫很温柔的逗弄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可是，慕容枫却突然变得狰狞起来，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又在她的眼前上演。不，这只是梦，自己的身边是艾龙飞，不是慕容枫，只是梦，只是梦……
“灵儿，醒醒，快醒过来。”艾龙飞的声音犹如天籁，将顾晓雅从恐怖的梦境中拉了回来，“灵儿，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我……”顾晓雅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出了一层冷汗，即使一丝不挂，也觉得身上粘着一层东西，“我不想留在这里了。”
“我接你回宫。”艾龙飞毫不迟疑的说道。
顾晓雅沉默了，相爷府也好，皇宫也罢，都不是自己想待的地方。
“我想去见见娘亲。”顾晓雅没有正面答复艾龙飞，“你先改奏折吧，别耽误了。”
唤绿燕进来替自己梳洗了一番，顾晓雅特意换了一件能遮住脖子的长裙，随后带着绿燕朝芝兰院走去。鸢灵居和芝兰院相距很远，顾晓雅小心地走着，避免见到慕容枫。
“娘亲。”
“小姐。”见到顾晓雅，芷茗从凳子上起身。
“灵儿，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尚兰拉着慕容灵儿的手坐下，“这个月来，一直陪着你的，就是皇上吧。”
“恩。”顾晓雅点了点头。
“灵儿呐，闹闹别扭也别太过火了，皇上都陪你那么久了，你啊，也该跟皇上回去了。”尚兰至今还不知道慕容灵儿回府的原因，芷茗在慕容灵儿的示意下，也没有对尚兰解释什么，以至于她一直以为慕容灵儿是和艾龙飞闹别扭了。
“娘亲，我想单独和您聊聊。”
“奴婢告退。”顾晓雅的话音刚落，绿燕就拉着芷茗识相的退了出去，听安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离开后却也细心的关上了门。
“怎么了？”尚兰不安的看着慕容灵儿，突然拉开她的衣襟，“这是什么？”
顾晓雅受伤的地方是肩膀，而尚兰指的，却是脖子。顾晓雅的眼里起了水雾：“娘亲……”
“是他？”尚兰颓败的坐下，目光呆滞。见到慕容灵儿咬着下唇点了点头，尚兰忍不住落泪，“灵儿，是娘亲对不住你。”尚兰突然跪下，“我一直以为你入了宫，他就不敢再对你怎么样，是我的错啊，我的错。”
“娘亲，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啊。”顾晓雅将尚兰扶起，“娘亲，这一切与你无关，灵儿不会怪娘亲的，娘亲也不要与他正面冲突。总有一天，灵儿会十倍、百倍的讨回来！”
“灵儿……”尚兰看着慕容灵儿，终究没有再说什么，或许她也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吧。
“娘亲，灵儿可能要回宫了，芷茗她……”调整了情绪，顾晓雅开口。她知道，这次回去，她面对的，或许是更多可怕的东西，芷茗那个小丫头，到底该如何，也该问问尚兰的意思。
“带上她吧。”尚兰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段时间，那孩子虽然在我身边，但是我知道，她的心思还是在你身上的，娘亲相信你能保护好她的。”
“灵儿明白了。”又絮絮的说了些话，顾晓雅起身告辞，只是这次跟着她回去的，多了一个芷茗。
“小姐。”等到慕容灵儿三人离开，听安走进房间，看到尚兰魂不守舍的样子，不安的开口，“可是有什么变化？”
“听安，他真是禽兽不如！”见到陪了自己几十年的听安，尚兰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他怎么下的去手，那是他的女儿啊！”
“小姐，隔墙有耳。”听安走到门口，挥了挥手，示意外面的人退下，又看了看左右，确定没有其他人，才把门关上，走到尚兰的身边，“将近十五年了，小姐难道还认不清楚？”
“是啊，十五年了，我原本以为，他已经没有了这个念头。”尚兰拭去泪水，“谁知只是放松了这么一会，就……你让我以后怎么见姐姐。”
“小姐，还记得大小姐当初所说的吗？”听安的右手向下一挥，“如果万不得以……”
“不成，这事已经超出我们的预想。”明白听安的意思，尚兰摇头，“现在就算没有灵儿，事实也已经改变不了了，而且，如果灵儿出事，恐怕会连累到芷茗，我欠那个孩子太多，不能冒这个险。”
“那小姐的意思是？”
“静观其变，顺其自然。”尚兰的眼底闪过一丝狠辣，“我何尝不知道秋珊是他的人，芷茗留在灵儿身边，远比留在我身边安全。而且，灵儿已经变了，她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