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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怀疑哀家？”太后无所谓的笑了笑，到了她如今的位置，很多东西都看淡了，“哀家是无心争的。可你要知道，哀家无心争，不代表其他的人也无心。”
“灵儿明白。”
“话说回来，要除掉一个还没出世的孩子，倒也不难。”
“请太后手下留情。”顾晓雅连忙跪下，“月儿生性温和，即便产下皇子，也断不会以此为势。”
“丫头，人心隔肚皮啊。”太后看着慕容灵儿，却并没有让她起身，“再怎么单纯的心思，入了宫，也就变了。你对别人好，不见得人家就真心回报。”
“太后……”顾晓雅抬头看着太后，“灵儿相信月儿。”
“丫头，你可知白忻月是谁的女儿。”将慕容灵儿拉起，太后才缓缓问道。
“是白王爷。”是啊，白王爷，若白忻月再得宠，那么白王爷的实力就更上一层，太后是在担心这个吗？
皇位之争？可是，太后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些？对了，她可是相爷的女儿啊，多数兵权在慕容枫的手上，太后明里是告诉她别让白忻月得宠，暗里恐怕是在警告她，想除去自己也并非难事吧，好一个后宫正主！
“丫头，白王爷的事，皇上可曾说与你听？”
“略知一二。”
“你如何看待？”
“这皇室之事，灵儿不便插手。”顾晓雅撇清关系，这么棘手的问题，她才不要卷进里。
“丫头，你是皇上的昭仪，是紫玉簪的主人，皇室之人，你也属其一。”太后的目光中透露着什么，“说说吧，就当咱们娘两闲话家常。”
好一个闲话家常，只怕一不小心，这家常就成了她的催命符了。
“灵儿以为，皇上受万民爱戴，白王爷自是忠于皇上的。”顾晓雅小心的斟酌着用词，一边暗暗观察着太后的神情，“太后多虑了。”
“丫头，对着哀家你也不必藏着掩着。”太后看了慕容灵儿一眼，“皇上肯带你上朝，必然有他的想法。”
“皇上宠爱灵儿，灵儿自是无以为报。”顾晓雅打起官腔。
“宠又如何。”太后敛了神色，“曾经，皇上给韩婉茹的宠不会比你少，可别说带她上朝，就算御书房也未曾让她进过，更别说将奏折带去凤殿这种事了。徳昭仪，别说哀家没有提醒你，这后宫的事，还逃不过哀家的眼睛。”
“臣妾不敢。”顾晓雅连忙跪下，太后会叫她徳昭仪，表明她已经对慕容灵儿的态度非常的不悦，甚至已经起了戒心，可顾晓雅自问没有做对不起太后的事，难道是因为……他？
“丫头，你也别怕。”太后露出笑脸，“起来吧。”
“谢太后。”顾晓雅起身，规矩的站在太后身边，却没有坐下，太后也没有再吩咐她坐下。
“说实话吧。”
“臣妾以为，白王爷是无心皇位的。”顾晓雅顺了一口气，“若白王爷有心，这江山……”顾晓雅没有说下去，但是想必太后心里也明白她的意思。
“原本他无心江山，是为了一个女人；而今他若是夺了江山，也是为了一个女人。”太后看着慕容灵儿，“先是永乐王妃，再是白忻月。”
“太后多虑。”顾晓雅迟疑，“月儿是皇上的淑仪，若白王爷夺了皇位，必然容不下皇上，那对月儿又有什么好处？再者，臣妾以为，月儿是真心爱着皇上的，即使白王爷有那样的心思，月儿也必然会阻止的。”
“丫头。”太后叹了一口气，“不要把人都想的太简单，皇室之中更没有简单的爱情，这所谓的爱情，都与权势有关。”
顾晓雅沉默，她不知道自己还该说什么，太后在这个皇宫里待了二十多年，看到的，自然也比她要多，她又怎么能以她的所见去臆测一切呢。
“丫头，哀家起了这心，也是为了你好啊。”太后拉住慕容灵儿的手，“我朝历代先祖就定下规矩，第一位皇儿，无论他的生母是什么身份，他都是太子。你这肚子到现在都没个消息，这不是叫哀家挂心吗？”
“太后……”顾晓雅低下头。
“哀家听说，皇上可几乎是夜夜留宿凰殿啊。”
“是。”顾晓雅点了点头。心里恶寒，太后该不是会怀疑她不能生吧。再者，谁说艾龙飞留宿凰殿，就一定会与她那什么什么的，就算他有这个精力，她还没那心情呢。
“照哀家看，你这身子太弱，倒也不适合现在怀孩子。”太后看着慕容灵儿，“还是叫太医多开几贴补身子的药，调养好身子，也好早点让哀家听一听你的喜讯。”
“谢太后。”顾晓雅福了福身。慕容灵儿这身子弱倒是真的，即使她心机再深，这身子骨倒成了拖累。想想自己前世身强体壮的，现在做起事来反倒束手束脚了。
“丫头，听说皇后昨晚去了凰殿，而且等了你许久？”
“是。”顾晓雅如实回答，太后会这样问，必然已经确定了韩婉茹在凰殿，隐瞒反倒对自己无益。
“她怎么说。”
“皇后说她关心嫔妾，所以才来瞧瞧。”
“瞧瞧，能瞧出什么来，不专心对付白忻月的肚子，反倒找你的晦气去了。”太后冷笑，“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皇后对付白忻月，还是找她的晦气？顾晓雅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猜了。
“太后，那毕竟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皇上必然会保护好她们母子，想来，皇后是没有法子下手的。”顾晓雅观察着太后的脸色。
“丫头，别把后宫想得太简单了。”太后看着慕容灵儿，“对于皇后找你这件事，你又怎么看？”
“恕臣妾直言，臣妾并不以为皇后是关心臣妾才去凰殿的。”韩婉茹，别怪我，我已经忍你太久，本想等除了慕容枫再来看你表现的，只是昨晚你在凰殿出现，就为你自己送上了一道催命符。
“怎么说？”
“臣妾不敢隐瞒太后，臣妾是前日回的相爷府，昨晚才同皇上一起回来的。”顾晓雅先说实情，至于接下去嘛，“可那时皇后已等在凰殿。臣妾自问，此次出宫，除了皇上、太后与凰殿里的人无人知晓。而皇后分明是知晓臣妾不在才过去的，这不是摆明了皇后在凰殿里安插了眼线吗？太后，您可要为灵儿做主啊。”
“丫头，这事，哀家自会查清楚，你啊，也别哭了。”太后拍着慕容灵儿的脑袋，“要不红了眼睛回去，皇上还以为是哀家欺负你了呢。”
“太后，您就会取笑灵儿。”顾晓雅擦去泪水露出笑容，“太后，灵儿有一事相求。”
“你说。”
“灵儿请求太后，无论查出什么，都请放皇后一条生路。”顾晓雅抬头看着太后，“无论她做了什么，终究是一国之母。”
“丫头，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灵儿哪能知道什么啊。”顾晓雅笑道，“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
“丫头，说实话，否则，你那个要求，哀家是不会应允的。”
“其实，灵儿也只是怀疑。”顾晓雅迟疑了一下，“太后还记得灵儿被红鬼蛇咬到的那一次吗？”
“说起那一次，倒是哀家对不住你了。”太后叹了一口气，“皇上本来想彻查后宫的，只是叫哀家拦住了。”
“灵儿明白，太后自是要顾全大局。”顾晓雅不忘拍马，“灵儿哪有责怪太后的理，反倒要谢谢太后呢。”
“丫头，怎么突然提起那件事？”太后奇怪的看着慕容灵儿，“可是查到了什么？”
“被皇上赶出宫的时候，请爹爹替灵儿查了一下。”即使陷害韩婉茹，顾晓雅也不忘将慕容枫拉下水，“爹爹告诉灵儿，红鬼蛇出没在夷阑国……”
顾晓雅将姚映元告知自己的转嫁到慕容枫口中，一一诉与太后知晓。
“这样说来，此人图谋已久。”太后皱了皱眉。
“养出成熟的红鬼蛇需要十年，可是，谁又知晓，十年后灵儿会入宫。”顾晓雅慢慢将太后引入自己的陷阱，“但可以确定的是，十年后，有一个人是一定会在这宫里的。”
“你是说……皇上！”一说到艾龙飞，太后就变了脸色。无论她是什么身份，母子之情都是一样的。
“灵儿听说，国丈为了皇上而捐躯，但将皇后接回紫影却是在国丈逝世后五年。”顾晓雅状似无意的提到，“整整五年，皇后是在夷阑国长大的。”
“皇后……”太后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鹜。
“请恕灵儿直言，国丈是紫影王朝的人，却将皇后送到夷阑国成长。再者，国丈是为救皇上才遇难的。”顾晓雅煽风点火，“若是灵儿在那个年纪，爹爹却为了救其他人而死，灵儿或许会将一切都怪到那个人头上吧。
太后的脸色已经极度不好，可惜，这才一把火，还有两把火等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