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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相爷能够查到这些，倒是不容易。”果然，太后对慕容枫起了疑心。
“其实，还得感谢皇上将灵儿送出宫，否则，灵儿也没有机会叫爹爹查这些事。”顾晓雅故意装作没有听出太后的言外之意，有些时候，笨一点才能达到目的。
“话说回来，皇上将你赶出宫那次，到底是怎么回事。”听到慕容灵儿提到那件事，太后的话题自然也跟着她跑了过去。
“灵儿，灵儿也不知道。”顾晓雅的眼里起了水雾，“之前皇后支开长公主的时候，她分明还疾言厉色地骂灵儿不要脸，说灵儿这种人尽可夫的女子根本不配入宫，不配入住凰殿，更不配拥有紫玉簪，那紫玉簪该是她的东西。可是一转身，屋内就出现了好多人，就连皇后也已经跪在了地上。”
“当时你怎么不说呢。”太后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明的精光，语气中却带着些许的惋惜，“你要是说了，谁敢不信呢。”
“太后，灵儿也是一时气急。”顾晓雅泪眼婆娑的看着太后，“皇上一进来就责问灵儿，分明是相信了皇后的，灵儿说什么又有何用。皇上明明说过会信任灵儿的，可是一转眼就诘问灵儿。再者皇后本该母仪天下，若灵儿说了，岂不是坏了她的名声，于情于理，于公于私，灵儿也只能认下那件事。”
“丫头，你就是太好心了。你这般的单纯，如何让哀家放心将这后宫交给你。”太后拍了拍慕容灵儿的手，“或许，哀家该教教你治理后宫的法子。”
“太后，灵儿……哎呦。”顾晓雅伸手捂住自己的肩膀，双眉紧蹙，这最后一把火，要来了。
“丫头，怎么了？”
“灵儿没事，大概是上次的箭伤没有好透，留下了后遗症吧。”顾晓雅状似无意的提起，并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一旦这天一阴，肩上就痛的厉害。”
“你受过箭伤，什么时候的事？”
“啊，灵儿哪有受过什么箭伤啊。”顾晓雅假装说错了话，开始漏洞百出的掩饰，“灵儿不过是上次被蛇咬了罢了，这箭伤……不，灵儿是说，没有箭伤，那个，那个只是胎记罢了。”
“德昭仪。”太后冷了语气，“这是打算欺瞒哀家？”
“臣妾不敢。”顾晓雅连忙跪下，“臣妾被皇上送出宫的那段日子，心中抑郁，所有骑了马出去。谁知，却被暗箭所伤。”
“可查出是何人所为？”
“臣妾不知。只是臣妾离宫之事，知之者甚少，臣妾怀疑，是宫内人所为。想必除去臣妾，对那人是有好处的。”顾晓雅抬头看着太后，慢慢引导，“只是不知道，臣妾若是出事，对何人的利益最大。”
“敢动哀家的人，哀家无路如何是不会放过她的。”太后的眼底闪过一丝杀意，“你先回去吧，好好养着身子。”
“是，臣妾告退。”顾晓雅起身离开。
“前段时间，那人可有什么异动？”过了许久，太后才缓缓开口，手指无意的拨动着佛珠。
“并无什么异状。”若南思索了一会回答。
“若南，你跟随哀家多久了？”太后突然转移话题，眼神也变的柔和了些许。
“奴婢自小伺候太后，而今也四十多年了。”听到太后说起这事，若南的神色也温和了不少。
“四十多年啊。”太后的眼神迷离，“哀家到现在还得记得母亲唤哀家‘素卿’时的模样，若是哀家早日得宠，母亲也不会……”
“太后节哀。”若南小心的替太后拭去眼角的泪水，这个华贵的女人，谁又懂得她内心的伤痛，“夫人有灵，也不会希望看到您这般的模样。”
“你可知，为何哀家这般喜欢灵儿那丫头。”
“德昭仪的性子，与太后当年确实有些相似。”那时的太后，可不就是那般善良，那般简单，若不是……哎。
“她可比哀家幸运多了。”太后眼底的柔情不再，仿佛之前的脆弱并不曾存在过，“哀家可以护着她，但若是敢伤到皇上……”
“太后是不相信德昭仪的话？”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太后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只是暂时哀家还需要她，只要她不伤害到皇上，哀家自然可以保她荣华。”
“太后仁善。”
彼时的顾晓雅，还不知道太后已经对她起了疑心，回到凰殿后，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面。
若是除去韩婉茹，这后宫之内，她的目标无疑就最明显了，既然今天她可以赢得太后的欢心除去那个人，难保他日太后起了戒心，不会用一样招式除去自己！
“绿燕。”顾晓雅轻唤，却许久得不到回音，疑惑的看向在一旁径自出神的绿燕，“绿燕，绿燕！”
“娘娘。”绿燕回过神来，有些心虚的看着慕容灵儿，“娘娘有什么吩咐？”
“你最近怎么了？”顾晓雅奇怪的看着绿燕，“似乎在避着我，可是我做了什么？”
“没有，娘娘玩笑了。”绿燕有些慌乱的回答，“奴婢只是……只是有些不适，所以……所以……”
“身子不适怎么不叫太医瞧瞧？”顾晓雅起身，走到绿燕身边，“你是我的心腹，可不能有什么事。”
“谢娘娘关心，奴婢没事。”绿燕微退几步，动作很小，却没有逃出顾晓雅的眼睛。
“绿燕，依你看，韩婉茹还能活多久。”顾晓雅故意视而不见，侧身从绿燕的身边走过。
“奴婢不知。”绿燕微微松了一口气，“只是，若是皇后丧命，娘娘就是宫中目标最大的人了。皇上对娘娘的专宠本就使得后宫心计相生，怕只怕……”
“怕？”顾晓雅冷笑，“若是怕了，我也不会再回到皇宫，既然我决定回来做一只笼中鸟，那我必然也要做只最快乐的笼中鸟！”
“娘娘这次怎么没有带芷茗妹子回来？”
“我把她留在宫外了。”顾晓雅叹了一口气，“我终究还是想保护她的。”
“那展护卫那……”绿燕迟疑。
“顺其自然吧，若是有缘，终究会在一起的。”
“娘娘，绿翠求见。”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秋珊的声音。
“让她进来。”顾晓雅和绿燕对视一眼，两人各自心照不宣。
“奴婢见过娘娘。”有过上次的教训之后，绿翠老实了许多，一见到慕容灵儿就跪下行礼，“奴婢之前过来的时候娘娘不在，只是奴婢觉得这事应该告诉娘娘知道，所以冒昧求见，还请娘娘恕罪。”
“起来吧。”顾晓雅抿了一口茶道，“你家娘娘又有什么新花招了？”
将配药的事情告诉慕容灵儿，绿翠站在一旁等着她的决定。
“公孙雨薇的野心倒是不小。”顾晓雅冷笑，“这是看月儿有了身孕急了么。既然你家娘娘那么相信你，你就好好替她张罗着吧。”
“娘娘的意思是？”
“本宫有些倦了，你不去伺候你家娘娘，来凰殿可有什么事？”
“奴婢只是路过，进来给娘娘请安。”明白了慕容灵儿的意思，绿翠起身离开。
“那配方，娘娘就任它……”
“这宫里有的是御医，我才不会那么蠢去向配方动手。再者说，就算她成天百八十斤的灌下去又有什么用，没有皇上的临幸，难道她还能自个蹦出个孩子来不成。”顾晓雅笑道，回头却发现绿燕的脸色惨白，“怎么了，脸色那么白？”
“奴婢没有什么大碍的。”
“不行，其铭，去喊太医过来，就说本宫身子不适。”顾晓雅吩咐守在外面的其铭。
“娘娘，奴婢真的没事的。”绿燕连忙摇头，“娘娘还是不要请太医了。”
“既然已经去请了，就让他过来瞧瞧吧。”
因着慕容灵儿的受宠，太医不一会儿就到了，因着心里有些疑惑，顾晓雅让绿燕坐在里侧，用屏风挡住绿燕的人，只让她伸出手腕让太医把脉。
“恭喜娘娘，娘娘这是有孕了。”把到喜脉的太医喜形于色，“看脉象，已经有两个月身孕了。”
“有劳太医了，其铭，看赏。”顾晓雅冷了声音，“太医，这件事，本宫还不想让人知道。记住，是任何人，若是让本宫知道此事泄露出去……”
“微臣不敢，微臣告退。”领了赏的太医连忙战战兢兢地离开，他怎么也不明白，明明有喜，可是这个德昭仪怎么似乎并不开心的模样。
“娘娘饶命。”看到慕容灵儿不讲话，绿燕连忙跪下，“奴婢，奴婢……”
“是谁的。”顾晓雅黑着脸色，声音有点虚弱，绿燕从自己入宫起就陪着自己，那么严于克己的一个人，这个孩子是谁的，其实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