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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查出怡佳居有麝香之后最大的变化,就是在慕容灵儿若有若无的“压迫”下,艾龙飞给绿燕晋了才人的位份,算是先给了绿燕一个交代。
自然,对于这个结果,最不满的,莫过于身怀龙裔却没有晋封的公孙雨薇了。
“慕容灵儿那个贱人,怎么处处与本宫作对!”
凌波殿里,公孙雨薇愤怒的打砸着各种能让她出气的东西,直到她的气出的差不多,要将韩婉茹赏赐的白玉送子观音像也砸了的时候,绿翠才连忙上前拦了下来。
“娘娘,这可是皇后娘娘赏赐的。”取下公孙雨薇手中的观音像,小心地放好,绿翠替公孙雨薇顺着气,“娘娘啊,您现在身怀龙裔,气着了自己可怎么办?”
“本宫就不明白了,慕容灵儿那个贱人有什么好,就她一句话,让绿燕那个贱婢又往上爬了一级。”公孙雨薇不服气的嚷嚷,“不就是查出点麝香吗,那个孽种又没有掉了,得意个什么劲,幸亏本宫这孩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公孙雨薇突然噤声。
“娘娘,不管怎么样,燕才人怀的都是皇上的孩子。”绿翠安慰道,“隔墙有耳,您得小心啊。”
“得了得了,下去吧。”公孙雨薇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今天晚上不用人伺候了,让本宫一个人静一静。”
“是,奴婢告退。”
是夜,凌波殿内帷,罗曼轻垂,香气缭绕,一男一女两具白花花的身子,女子俯视着躺在床上的男子。
“铭,你什么时候带人家走?”公孙雨薇媚眼如丝,语带娇媚,“人家可是怀了你的孩子呢。”
“你确定是我的?”其铭的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那是自然……你轻点,太医嘱咐了,前三个月孩子还不稳呢。”公孙雨薇哀怨的看了其铭一眼,“那一夜若不是我迷晕了他,这日子还对不上呢。遇上你以后,人家的身子和心可是都给了你呢。”
“再过一段时间吧。”释放之后,其铭将公孙雨薇从自己的身上扶下去,起身穿上衣服,“少去找她的麻烦。”
“那个贱人有什么好,你们一个两个都护着她。”公孙雨薇的脸上还带着激情之后的潮红,但是语气里却是一片怨恨。
“你斗不过她。”背对着公孙雨薇的其铭的语气无比温柔,眼底却冰冷一片,“你现在怀了我的孩子,自然要万般小心。”
“恩,人家知道了。”听到其铭的话,公孙雨薇这才心满意足的躺下,果然他还是在担心自己的吧,“出去时小心点。”
“恩。”打开门,在看到墙角那抹一闪而拭的影子时,其铭的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随后若无其事的关上门离开。
这些事情,自然都经由绿翠的口中一字不落的传到了慕容灵儿的耳朵里。
彼时,绿燕正在慕容灵儿的房间内做着孩子的衣裳,听到绿翠的传来的消息,手中的针扎到了手指上,浅紫色的丝绢上立刻印染上血迹,绿燕连忙将手指含在嘴中。
“怎么如此不小心。”看到绿燕的动作,顾晓雅皱眉,取过染上血迹的衣裳,从针篓里拿出剪子,几下就将已经半成型的肚兜剪碎,“不吉利。”
看到慕容灵儿的动作和语气,绿翠没由来的抖了一抖:“娘娘打算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顾晓雅笑的一脸和煦,“她安昭容身怀龙裔,我一个小小的昭仪能如何。好好养着吧。”
“是,奴婢告退。”
“姐姐不打算告诉皇上?”等到绿翠离开,绿燕这才开口,“毕竟……”
“你真以为皇上他不知道?”顾晓雅拿起针娄里已经完成的小衣裳,细细打量着上头的刺绣,“既然他知道但是不说,我又何必多此一举;退一步讲,他若不知,我巴巴的跑过去告诉他了,岂不是表明我在公孙雨薇身边有眼线?如此损人不利己的事,你觉得我会做吗?”
“可是这日子,确实是对上了。”绿燕还是有些担心。
“既然对上了,那就是他的吧。”顾晓雅无所谓的笑了笑,“我现在需要想的,就是怎么让你平平安安的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有姐姐庇佑着,这个孩子一定会平安的。”
这样一件不大不小的插曲,并没有对慕容灵儿的生活造成什么大的影响,而麝香事件事发后一个星期,艾龙飞、慕容灵儿和展绍、王保四人在御书房内,气氛安静到诡异。
“查出来了?”顾晓雅开口打破沉默。
“回娘娘的话,麝香这事,至今毫无头绪。”展绍和艾龙飞对视了一眼,开口道,虽说这事是交给王保处理的,但是展绍毕竟是侍卫,对查案这方面毕竟还是他在行,“倒是娘娘让卑职查的那个平儿,有了些头绪。”
“哦?有什么问题?”
“平儿的父母,一年前在他们老家新买了一处地产。”
“上次怎么没查出来?”顾晓雅的语气不佳。
“这个平儿,或者说她后面的人还是很聪明的,地契上的名字虽然是平儿父母的,但出面买地的,却是当地的一个与他们没有丝毫关系的财主。”展绍解释,“若不是这次刻意去查,也不会查到这一点。”
“看来,你并没有查到平儿背后的人了?”顾晓雅瞥了展绍一眼。
“卑职无用。”
“这也怪不了你。”艾龙飞出声解了展绍的围,“灵儿,你打算怎么办?”
“既然查出来,那麝香是平儿放进去的,那就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顾晓雅突然转了语气。
“你是说……”
“你说,若是慕容枫知道我被软禁,他会怎么样?”
“他完全可以请旨,只要联名的人数够多,我也没有办法。”艾龙飞叹息,他这个皇上,做的还真是窝囊。
“如果,姚将军即将回朝呢?”顾晓雅冷笑,“那个秋珊,可是他的心腹呢。”
“这太冒险了。”展绍却出声拒绝,“谋反可是九族大罪……”
“你帮我送一封信给芷茗。”顾晓雅看着展绍开口,“还有,记得到时候放秋珊出去即可。”
“就按灵儿说的做。”看到展绍仍然面有迟疑,艾龙飞直接下令。
“是,卑职领命。”
“龙飞,相爷府其他人是无辜的。”顾晓雅换了称呼,“能不能……”
“在定罪之前,想办法解散他们。”艾龙飞握住慕容灵儿的手,“你知道的,朕也有朕的为难之处。”
“我懂。”既然艾龙飞自称朕,顾晓雅自然明白,他是用皇上的身份在和她对话,能争取到这样,就已经不错了。
顾晓雅回凰殿的时候,一脸平静,平静到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直到一道圣旨下来,才掀起了滔天巨浪。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慕容氏德字昭仪,私心善妒,着降为贵嫔,褫夺封号。宫女平儿,用心歹毒,谋害龙裔,凌迟处死。凰殿封闭,后宫众人,未得圣谕,不得擅自出入!”
圣旨下达,绿燕按圣谕“送”回怡佳居,凰殿落锁,只留下一个送饭菜的偏门,但也有侍卫把守。盛宠下的慕容灵儿,就这样被软禁在凰殿之内。
慕容灵儿的失宠,后宫众人自然有喜有忧,最高兴的,莫过于韩婉茹这一派。
“没想到,那个贱人也有这样的一天。”公孙雨薇满面笑容,“成天称姐道妹的,原来下手的竟然是她自己。”
“嫔妾总觉得德……慕容贵嫔不会这样做。”意识到说错的黄安瑶连忙改口,“她若是有心,燕才人根本不可能怀孕。”
“怎么,英贵嫔是被那贱人收买了不成?”听到黄安瑶替慕容灵儿说话,公孙雨薇语带讽刺,“要不你去求求皇上,放了那个贱人?”
“嫔妾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这都快做娘的人了,还这么口无遮拦的。”韩婉茹开口打断公孙雨薇的咄咄相逼,“本宫也觉得,她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段时间,你们都安分点,别让人抓住什么把柄。”说是两个人,韩婉茹的眼睛却一直看着公孙雨薇。
“娘娘,您就是太小心了。”公孙雨薇仗着自己怀有身孕,这敬语虽然还用着,语气却并没有那么恭敬了,“谋害龙裔,这可是大罪。皇上仁慈才饶了那贱人一命,连封号都没了,她还能蹦跶出什么来。”
“行了,你回去好好歇着。”韩婉茹语气不佳的下逐客令,“瑶儿也退下吧,本宫累了。”
“臣妾告退。”
“嫔妾告退。”
有人高兴,自然也有人担忧,得到消息匆匆坐车赶来的白忻月和陆冷霜正好在凰殿门口碰到了收拾完东西“送”绿燕出来的王保。
“奴才见过两位主子。”王保微微弯了弯腰,“两位主子请回吧,皇上已经下旨,任何人都不得随意出入凰殿。”
“王公公,还请您行个方便。”蕊珠将几块银裸子塞到王保的手里,“我家娘娘就和贵嫔小主说几句话。”
“蕊珠姑娘唉,这你可为难杂家了。”将银裸子推回去,王保语气坚定,“皇上都下旨了,杂家可不敢违抗。”
“这……”蕊珠为难的看着白忻月,怎么也没想到王保会那么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