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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人在流芳榭中, 心却早已飞到了假山洞中,此番布局能否成功就看这关键一步能否成事了。为了避免长福来往频繁惹人怀疑,长安叫他如果事成了就到岸边的柳树下站一下, 然后回长乐宫去休息的,这大日头底下让他来回跑,再不让他休息只怕会中暑。
不一会儿, 长安朝岸上一瞧,发现长福站在柳树下头。她便跟刘汾说茘汁不多了,她去广膳房让他们再送一点来。
其实这种差事哪用得着长安亲自去?随便派个小太监过去便是了。刘汾见长安主动请缨,只当她是想借机偷懒,眼下刘继宗一事还要仰赖她督促着陛下过问,故而刘汾便挥挥手放她走了。
岸上长福见长安从水榭中出来,知道她已瞧见自己, 便照她吩咐自回长乐宫去了。
广膳房与长信宫不在一个方向,而那座假山群却是去长信宫的必经之路。长安不能大喇喇地往长信宫的方向走, 便从往广膳房去的路上绕了一下, 准备穿过一小片叶大荫浓黄花满枝的梓树往假山群那头走。谁料刚刚走进梓树林中,身后忽传来一声唤:“安公公。”
长安回身一瞧,擦!又是钟羡这厮。话说这厮一向自诩正人君子, 怎会跟踪她到这儿来?
“钟公子,好巧。”她巧笑倩兮地站在树下跟他打招呼。
“不巧,我跟着你来的。”钟羡在她面前站定。
长安:“……”虽然这回答诚实得近乎可爱, 可急着去看自己设计成果的长安真的不喜欢这种可爱啊。她决定速战速决。
“钟公子, 你有话就说吧, 杂家真的还有要事待办。”长安一副很着急的模样。
钟羡不为所动,气定神闲地从袖中抽出一张银票,递给长安道:“上次安公公托付在下之事,在下办妥了……”
长安不等他讲完便一把拿过那张银票,看也不看往怀中一塞,道:“原来是这事,多谢钟公子了,杂家先走一步……”
钟羡脚步一移,拦在她的去路上。
长安讪讪地调转方向,钟羡跟着移动身形。他本是练武之人,又是其中矫矫,自然比长安更能洞察先机出奇制胜。
几次之后,长安停下,无奈道:“钟公子,你到底想如何?”
钟羡负着双手身姿挺傲,一副讨债的模样:“公公提的条件在下已经尽数履行完毕。如今该轮到公公兑现承诺了。”
长安道:“不是杂家耍赖,杂家眼下真的有要事待办。”
“安公公可是觉着,钟某是可欺之人?”钟羡本就是侧着身拦在长安跟前的,此刻便斜眸瞥了长安一眼。
长安讪笑:“怎么会呢?您钟公子乃当今太尉之子,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欺您呐!好吧,其实事情是这样的,陛下遇刺那件事,蹊跷颇多……”她佯装老实地开始娓娓道来,趁钟羡分神听她讲述,瞅准钟羡身后的空隙猛地窜了过去。
眼看快要得逞,后领子忽然被人大力抓住,一阵天旋地转后,长安只觉后背一痛,已是被人推抵在了一棵树上。她睁开眼一看,钟羡一手撑在她身侧的树干上俯低了身子近近地看着她,这姿势,居然被他给树咚了!
后背隐隐作痛,长安心中却得意起来:啧!这厮果然如我预料的那般,外表清冷内心狂野。看看,在这无人之处原形毕露了吧?
“今天不把这件事交代清楚,你哪儿都别想去!”钟羡一双黑亮透彻的眸子静而冷地盯住长安不老实的眼,不怒自威道。
看着他细密浓黑的睫毛,长安好整以暇起来,比无赖,她还真没怕过谁,更何况是在如此方便而销魂的姿势下。她浑身放松地往树干上一靠,懒洋洋地抬起下颌问:“钟公子,我若就是不说,你待如何?”
钟羡英眉一蹙,刚想说话,目光却被长安的颈部曲线所吸引。从颌下到衣领处,那一弧曲线柔美利落清逸如柳,肌肤白皙剔透细腻如脂。
他目露疑惑,迟疑地问:“你……为何没有结喉?”
长安:“……”结喉?什么结喉?看他盯着她的脖子,莫非指的是喉结?擦!这厮在怀疑什么?
“没有结喉算什么?我还没鸡鸡呢?你想不想看看?”长安一撩下摆。
因她动作突然,钟羡还没反应过来,便下意识地一低头。
“你还真想看!斯文败类!”长安突然蹿了起来,一额头撞上钟羡的鼻子。
钟羡鼻子一痛,难免回手去护,长安便趁机跑了。
“喂,我没有……”看着长安落荒而逃的背影,钟羡试图解释,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长安停步转身,本想再骂他一句,却见他左边鼻孔流出一线血痕来,当即幸灾乐祸道:“活该!”
钟羡后知后觉地伸手一摸,沾了一指头血,忙从袖中拿了帕子出来捂住鼻子。再抬头,长安早就跑得不见踪影了。
慕容泓与长禄褚翔三人走到长乐宫与广膳房的分岔路口,慕容泓对长禄道:“把伞给褚翔,你去一趟广膳房,就说朕晚膳想吃翡翠莲子糕。”
长禄得令,一路小跑着去了。
“去寒香殿。”慕容泓侧过身吩咐褚翔。
褚翔替慕容泓撑着伞,两人走到寒香殿之侧。慕容泓看看左右无人,便从褚翔手里接过伞,道:“去那边树下等朕。”
褚翔颔首,走到一旁的树下望风,慕容泓撑着伞独自来到殿后的花园内。
白露正手执一朵木槿,站在花园一角的榕树下若有所思。见来了一位貌若春葩神如明月的少年,顿时将怀疑的目光谨慎地投注在他身上。
慕容泓穿得素雅,因在国丧期,身上也没佩戴什么贵重饰品,故而白露一时没能将他与大龑皇帝联系起来,只看着他不说话。
慕容泓也不与她说话,目光在挖好了苗坑的园子里淡淡扫了一遍,似自问又似问身边人一般开口道:“园中有三百五十九个坑,心上却只有三百五十八个。这坑中是要种花,还是种魂?若是要种花,到今年白露那一天,能开么?”
白露手一抖,那朵木槿花便落在了地上。她满目震惊地看着慕容泓,颤声问道:“是你让吕英赠木槿给我?你到底是谁?”
慕容泓转身面对她,轻轻缓缓道:“大龑皇帝,慕容泓。”
白露先是一惊,随即反应过来,忙行礼道:“奴婢拜见陛下。”
“起来,朕不缺向朕行礼之人。”慕容泓道。
白露微微抬起眼睫,站起身来。
“闲话不必多说,朕知道你的灭族之仇,看你在盛京辗转数年,所言所行也不像趋炎附势之流。若你果真存心复仇,可向朕效忠助朕成事,届时,朕自会如你所愿,让你得报大仇。”慕容泓看着不远处那树开得如火如荼的石榴花道。
只因仇家势大,白露兜转数年也未寻到报仇之机。虽然近年来一直依附在权贵之家,可又有谁会为了一名侍女的血海深仇,去对上一方封疆大吏?她冒着风险悄悄施展本族秘法,本就为了声名大噪之下能入宫服侍太后,从而有机会接近大龑皇帝。她原本想着若能勾上大龑皇帝,说不定有生之年还能等到大仇得报的一天。
不曾想,她刚来宫中不久,这大龑皇帝竟然自己找上门来,而且这般爽快便开门见山。她一时激动得双手都微颤起来,忙攥紧拳头道:“陛下既然让吕英赠奴婢木槿花,想来是知道奴婢的仇家到底是谁的。”
慕容泓再次回身看她,冷淡道:“这般容易便相信了一个初次碰面之人,你的戒心不足。”
白露有些凄切地一笑,道:“奴婢没有理由去怀疑一个有着与奴婢一样眼神的人。”
慕容泓闻言,收回目光平视前方,只留给白露一个有些孤傲的侧面,道:“继续说。”
白露道:“陛下若有心成全奴婢,奴婢自然不怀疑陛下有这个能力。只是……奴婢不敢置信陛下会为了一个奴婢去杀一个开国功勋封疆大吏。”
“你错了,即便将来朕杀他,也不是为了你去杀,而是看你为朕所做之事,值不值得朕为你去做这件事。”慕容泓道。
白露满眼希冀:“奴婢有机会为陛下去做这样的事么?”
慕容泓看她一眼,道:“机会自然是有,但看你有没有这样的能力了。”
白露急忙跪下道:“既如此,奴婢愿意效忠陛下,供陛下驱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话说这头长安甩了钟羡,来到假山群旁,四顾一番见没人,便悄悄没入山洞之中。
进去没走几步便听见妇人杀猪般的淫-叫声以及连绵不绝的啪啪声。
长安惊了一跳,心想:到底是不是寇蓉啊?瞧她平时一副灭绝师太的样儿,在这种时候会叫得如此豪放?
带着这丝疑问,她循声摸向声音传来之处。只因这座假山群皆由湖石堆积而成,外头讲究的是奇峰突起远近成景,这里头自然就讲究格局玲珑风过留声,所以石与石之间颇多孔洞。
长安还未靠近,便从一方孔洞中瞧见了另一侧幽洞内正在上演的活春宫。
寇蓉光着身子两手支在大青石上塌腰撅臀,越龙就站在她身后把着她的大粗腰不要命地猛撞,那连绵不绝的啪啪声就来源于此。寇蓉热汗淋漓,浑身的肥肉都被他撞得颤抖不止,呻-吟声一阵大似一阵。
长安偷笑,心想:这也正好是皇帝尚未大婚,后宫空置无人,否则以他俩这动静,还想瞒过谁去?啧啧,看看越龙这架势,比之她看过的岛国片上的男优有过之而无不及啊,那澎湃有力的撞击,听寇蓉的叫声,她敢打包票,数不到十寇蓉保管能被他干到高-潮。
她掰着手指在心里暗数,果然,才数到七,那边寇蓉一声尖叫软倒在石上,浑身抽搐不止。
越龙趁势抬起她一条腿扛在肩上,臀部对准她腿心又是一阵猛耸。
作为过来人,长安自然知道这个姿势男人进入得极深,如果女人能承受得了的话,应该也是比较容易达到顶点的。反正要等他们完事,长安闲极无聊,索性又开始数数,想看看这越龙功力到底如何。
正数到三十开外,眼看寇蓉的叫声又开始激昂起来,长安满心激动地等着看她再次臣服在越龙的棍棒之下,身后却突然伸来一只手,一把捂住她的嘴将她往旁边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