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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平公主虽性格尚佳,只是自幼被宠爱,最讨厌有人在这事上唧唧,换一个人,怕是都要恼怒,进而给予惩戒,可换成苏子籍,最初察觉时的羞恼,很快就变成笑意与好奇。
“哼,让你写谏诗,我就罚你多作几首诗。”新平公主含笑想着,唤来一个公主府的随官,让其将这邀请信并请帖亲自交于苏子籍。
又才回了身侧贵女的话:“是不是好的,到了诗会一日,你们自然就知晓了。”
“若《十诫诗》真是他所做,那的确是个知情识趣的人物。”这时,父亲是宗室子弟的端容县主在一边说。
朝堂规矩,宗室郡主有机会可封三百户,县主一百五十户,她与新平公主算起来是稍远一些的堂姐妹,也算是自家人,倒比贵女更大胆一些。
“最好不相见,便可不相恋;最好不相知,便可不相思。最好不相伴,便可不相欠;最好不相惜,便可不相忆。”
“世间没有两全法……这诗,读起来,比故事还要令人难过。”
“真是他所写,便不止是有才,更是心底柔软之人。”
端容县主敛目细想,这样的公子,在一众看起来文雅,其实并不怎么在意她们感受的才子中,就越发显得不同了。
前提是这诗真是此人所写。
新平公主知道端容县主最近有点喜欢白墨阳,之前也是因端容县主先提到了白墨阳是太学最有才学天赋的太学生,才引起了新平公主的反驳。
根据她派人调查,苏子籍也在太学,还刚刚考了个第一,明明比白墨阳可强多了!
也因此,新平公主回眸一笑:“端容,他虽说这诗是一梦偶得,但想也知道,这只是托词,若不是自己有才,有了灵感,谁还能真一梦醒后写出一首好文章来?反正我是不能。”
这样说着,新平公主已想着诗会那天,该怎么样介绍苏子籍了。
“他应该会来吧?”
只是想着苏子籍,又一道身着梵衣,俊秀不凡的人在她眼前飘过,她不由有些奇异的愧疚感,油然产生莫名的惆怅。
清园寺·居士院
苏子籍抵达到门口,才抵达所住小院时,还没有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少女的声音。
“小白,不许跑,快来试试我给你做的新衣服!”
“小白,你居然又跑,那里不可以钻,你的皮毛都弄脏了!”
只一看,小狐狸被迫换上叶不悔的小衣服,了无生趣走在雪地上,粉色的小衣服,让白色小狐狸显得越发可爱。
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叶不悔捧着脸,只觉得怎么看怎么好看。
“来,小白,再过来试试这一件!”她就在小狐狸面前抖开一件蓝色小衣服,小狐狸权衡了一下敌我实力,唧唧两声,就头也不回冲了出去。
苏子籍正好走进来,只觉得眼前一花,就被它直接扑了个正着。
“唧唧!”用爪子回指着有点讪讪的叶不悔,小狐狸告着状。
苏子籍无语,自叶不悔给小狐狸做衣服,一下子就上了瘾,除日常的活计以及棋谱上的学习,时间全都献给了这只小狐狸。
偏偏小狐狸通人性,对被当娃娃来看,甚觉羞耻,穿了两次,就不肯老实当试衣模特。
苏子籍与她对视片刻,突然之间想起它笑话自己的事,下一刻就轻笑着将它捧回给了叶不悔:“你看,她换了新衣服,多高兴,是吧,小白?”
看到它满脸不敢置信的唧唧叫着,苏子籍笑了,有句话说得好,死道友不死贫道。
有小白顶着,自己才轻松呀!
不过有外人在,少女立刻换上了贤惠微笑:“夫君,你回来了。”
“我与邵兄有事要谈,你去烧水煮茶。”见她装,苏子籍忍着没笑出来,轻咳一声,吩咐。
叶不悔柔顺说着:“知道了,我这就去。”
看着叶不悔去烧水煮茶,邵思森根本没往别处想,刚才慢了点,只听到了说话声,又没见到画面,自然不知道里面怎样一副鸡飞狗跳的场景。
“请。”苏子籍让着。
邵思森心中烦闷不安,点点头,就进去,而苏子籍趁着路上的时间,已想了个来回,分宾主落座,第一句话,就给邵思森迎头泼了一盆冷水。
“这次的事,怕是你我再不愿意,也不得不去做。”
苏子籍这番话一出,立刻就让邵思森的脸色变得难看,立刻辩着:“这明显就是失误,怎么不得不去作?”
“你我二人只是去兵部实习的太学生,开春就要参加会试与殿试,这等失误只要我二人一起去兵部找上官改了,难道就没有回旋余地?”
苏子籍看着他苍白脸色,摇摇头:“真有这么容易,邵兄,你就不会特意来找我了!”
“你来找我之前,是不是已去找过赵主事?”
面对苏子籍的注视,邵思森再次叹了口气:“不错,来前,我已去找过赵主事商量。”
“但赵主事很为难,说那个写错的文吏,必会严惩,已革职听侯处理。”
“可这事虽失误,名单已递了上去,而负责官员又封印放了春假,要改也只能等春假结束再改。但那时,早就过了出发的日子……”
在更改前,不跟着钦差去西南,就等于违抗命令,那样一来,别说想要去参加会试殿试了,就是能不获罪,已经算是侥幸了。
“这违令说大可大,说小可小,怕的就是按照章程办理。”苏子籍点头,在路上已经想的彻底,这一点更在听说了这事,就已经确定了。
显然背后的人,就是借官员已封印放春假的漏洞,让自己等明知道这是失误,也只能认了。
“邵兄,你觉得,这真是简单失误?”
“在部院当文吏,一般也有九品,这样的刀笔吏,处处精明等干,你真觉得是一时失误,才写错了名字,把我们这些临时工当成了正式兵部官员?”
给这一说,邵思森不由变色,他立刻想到了别处:“难道是有人见我们去兵部不满,所以陷了我们一把?”
一转念,几个在太学里有势力的竞争者在眼前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