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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皇甫烨对明曦虽然没有举行什么别样的仪式,也没有特别赏赐什么,只给了一个承欢殿,一应的规制都按宫中日常。
可是这些天以来,不过二个月皇上就有一半多的时间在承欢殿留宿,即使是晚上不能来,白天也一定会抽个空来吃饭或者下棋。
每天这承欢殿必定是能看到皇上的。这样的专宠已经远远的超过了皇后之尊,对于女人来讲,尤其是后宫的女人,皇上能如此已经是难能可贵,哪里还会有人期盼着皇上真的只疼爱她一人啊?
“娘娘已得盛宠,想来不久就能得了子嗣,以后有的是享福的日子!”小绍子转移话题的中心。
“龙脉岂是说得就能得的?”明曦倒不在意,“我本无心,天若有意,我便得之,若天不垂怜,你看看这宫中有几个嫔妃怀孕的?”
玉儿接口道,“娘娘可以向太医院说一声,让他们开些易于怀孕的方子,岂不事半功倍?”流仙髻已梳好,玉儿放下梳子,将首饰盒一一打开,“娘娘选一下首饰吧!”
明曦转眼望着首饰盒中的珠玉钗环,手轻轻的滑过那盒边,边慢慢的选着,边轻笑道,“玉儿说的简单,若是吃药便能得子,宫中哪里还会有这么多的怨妇?”素手凝脂,珠玉绚烂,越发显得明曦手指纤细修长,光洁如玉。
明曦转眸望一下玉儿,“玉儿,你来选,选中了我看。”
“是!”玉儿微福一下,从首饰盒中一一看过去,选出一根金丝盘凤正钗,“娘娘你看这个可好?”
明曦看这金丝细细的缠作凤凰模样,翅膀微敛,却是高贵大气,蓄势待发的样子。只是明曦不喜太过华丽,轻轻摇头,“还是挑个素雅的好!”
玉儿想一下放回金凤,拿起一朵粉蓝的娟花,“娘娘,这个呢?”
明曦再摇头,“绢花哪敌真花美艳?算了,还是本宫自己选吧!”明曦自首饰盒中取了一对小巧的蝴蝶珍珠流苏簪,一左一右让玉儿插到发间,蝴蝶是以银片精工巧制而成,双翅及蝶须均会随着步伐轻颤,上缀以紫玉宝石,流苏是数根银链,极细的垂成一缕,下缀同样是紫玉。
装扮完毕,玉儿不禁轻叹,“娘娘,好雅致!”
明曦轻笑,“在家中就不必那般奢华,只是略有点缀便可。”
“若是……若是有人来,娘娘这样倒显得太过简朴了!”玉儿提醒着。
明曦不在意的起身,“明曦只是个昀妃,又不是皇后,不必那般张扬!”
“不是皇后才应该将皇后比下去啊!”小绍子上前道,“娘娘现在恩宠正浓,皇后也只有眼红的份!”
“小绍子!”明曦立即厉声喝止,“言多必失!你小小太监,能敢拿宫中娘娘随意议论?”
“小的知错,求娘娘宽恕!”小绍子忙跪了下去。
明曦再喝道,“本宫已是众妃眼中之钉,你等若不再小心从事,早晚会祸从天降!”玉儿听到这话,忙也跪了下去。
明曦看他们一眼,轻摆摆手道,“起来吧!”
小绍子低头道,“多谢娘娘!”这才和玉儿前后起身。
明曦站起来道,“更衣吧!”
小绍子一挥手,一列宫女上前,手捧了异彩流光的锦绣罗裳待她试穿。烟霞色太艳,海棠色太媚,流岚色太冷……明曦今日难得的不厌其烦,一件件试在身上,各具妍色,愈衬出她雪肤花貌,丽质天成。
玉儿看着如此艳丽的明曦,心境又是这般的快活,眼光不由的往锦床的方向看去。她心中惴惴,莫不是那事已经败露?
明曦恰这时对玉儿道,“玉儿,昨天绾发的一只紫檀玉簪不知掉哪里了,你去床铺那边找找!”
玉儿忙躬身应是,快步的走到床铺去找。她先将枕下被边搜寻一遍,悄悄回头,看明曦正在顾影自怜,并未注意到她,她回头悄悄向上看,那角落的白布角还露在外面,想来是没有被发觉。玉儿长吁了口气!
玉儿的小动作都尽数落入明曦与小绍子的眼中,小绍子以眼光询问明曦是否将玉儿拿下质问,明曦却几不可见的摇摇头,不许他轻举妄动!
明曦将梳妆台边的紫檀木簪拿起,回身对玉儿道,“玉儿,原来在这里的,不必找了!”
玉儿回身,看到明曦举着簪子,笑道,“原来是放回梳妆台了。刚刚怎么没看到?”说着她走了回来。
其实刚刚这簪子就在台上,只是玉儿心神不宁,自然是不曾注意到。明曦一说在床上不见了,她自然立即借机过去查看自己动过手脚的地方。现在两厢都满意了,都露出释然的微笑!
明曦却明白,玉儿也留不得了!
明曦今日选了件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那粉色极淡已经接近白色,但是却很妩媚,就似少女脸颊上最自然却最诱人的红晕,既不妖娆,又不显得过于素净。
衣领微敞,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薄施粉黛,双颊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素日里她不喜奢华,皆是素衣淡容。今天却刻意妆扮了番,烟眉秋目,凝脂猩唇。因着了宫装,其华贵富丽更添风韵!此刻的她明丽动人,艳惊四座。
小绍子不禁赞道,“娘娘,奴才实是从未见过宫中有一人比娘娘更加美丽!”
玉儿也不禁惊艳叹息,皇后费尽心机,不惜动用歪门斜道,可是这样明丽的明曦只需站到皇上面前,所有的怀疑便可不翼而飞!天家皇胄之尊,岂是官家女子可比的?就算现在皇后已贵为六宫之主,可是她还是脱不了大家小姐的狭隘,永远不及明曦的这份超脱淡然,高贵冷洌!
用过早膳,明曦将人们打发出去,吩咐着不经召唤,不得入内!众人退下,明曦摆开棋盘,打开棋谱,等着有些准备了许多的那些人出现!
这种布人的游戏,不能拖的时间太久,若是被当事人发现,事情便无从操作。想来他们快到了!
果然,不到一刻的功夫,明曦就听到外面吵吵嚷嚷,闹得不可开交。
明曦放下书扬声问道,“小绍子,怎么如此吵闹?”
小绍子急步进殿朗声回话,“回禀娘娘,是皇后宫中的素丽带人来了,说皇后娘娘的一只小猫丢了,非要进殿来寻!奴才说了刚刚娘娘吩咐,未经召唤不得入内!素丽不听,非要闯宫!因此与她争执起来,吵了娘娘的兴致,请娘娘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