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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房只得再来回话,小李子一听,既然是人命关天,再这样推辞恐怕周飞信也不会罢休。他便让门房将周飞信带到侧厅等候,奉茶。
周飞信知道公孙不古的脾气古怪,催促的再紧,说不定惹恼了他,反而他更不会应诊,只能先行耐心等待。况且这事关系到皇上,不能与外人道。等了一刻,周飞信却再也等不下去!若是皇上真的因为公孙不古的怪脾气耽误了治疗,自己这保荐之人也难辞其咎!
周飞信起身唤道,“来人!”
一个家仆走进来,“大人有何吩咐?”
“烦请再通报公孙先生,周飞信求见!我有急事要事,人命关天,请公孙先生无论如何要见一面!”周飞信急切的说。
家仆躬身回道,“是,小的这就再去通传,请大人稍候!”他转身急去,周飞信却再也坐不住,在侧厅不住的原地打转,只盼着下一秒公孙不古就出现。
公孙不古此时已经结束了对明曦的治疗,正要与轩辕明朗去用餐。家仆来报,周飞信在侧厅已等候多时。
周飞信是个清官,在公孙不古相交不多的官员中算是个特例。他们年纪相仿,志趣相投,虽然周飞信性格谦和,而公孙不古脾气怪异,却不曾影响到两人的友情。这般时候他如此着急的求见,必定是真的有事。
轩辕明朗自是不便与北汉官员会面,公孙不古换了一身衣服,掩去刚刚的倦容,这才到侧厅与周飞信见面。
“周兄,不知什么风把你吹来,鄙舍蓬筚生辉啊!”公孙不古半开玩笑的说着。平时这种酸的话他自是不会说的,只是见周飞信急燥的在屋里打转,也不由起了玩心。
周飞信实是没有心思与他玩笑,一见到公孙不古,立即上前揪住他的手腕,“公孙先生,周某这厢有天大的事求你,现在立即到我的官邸一趟,救命啊!”
公孙不古一皱眉,将急切的周飞信抓住,“哎呀,就算是救命,你也得容我问上一句,不然我们就这么空手而去吗?”
周飞信自知情急,忙将皇甫烨的伤情简略说明,除了他的身份之后,一切都是直言相告。虽然周飞信不曾说皇甫烨是何人,但从他的急切之态公孙不古还是推测出这人绝非等闲。难保就是当朝的重臣!
“周兄知道我的习惯,这有三不治!”公孙不古举起三根手指,“一宫中的人不治,二是朝中的官员不治,三是泼皮无赖不治。不知这人可是其中之一?”
“公孙先生的规矩我懂,可是这人实在非同小可,若是他有个闪失,必定是天下大乱的!”周飞信不便说出实情,只能苦苦请求。
公孙不古打量他一番,“你如此情切,这人的来头非富即贵,必定是这三条之一。你又不愿将实情相告,我怎么会跟你前往?”说着公孙不古倒坐下了。
周飞信无奈,迅速的走到门前观察,看四周无人,将门关好匆匆的到公孙不古耳边道,“我请你去治的,是皇上!”
“哦?”公孙不古一挑眉,“大内的太医高手如云,你怎么会请我去?况且他可是宫中之人,第一条就不符合我的规矩!”
“公孙先生!”周飞信急道,“若是太医能治,我又何必赶来找你!皇上这次不是生病,是中了毒针!”
“毒针?”公孙不古心中一动,又是一个中毒针的!
周飞信点头道,“皇上遇刺,中了不知是什么毒针,现在受伤之处向上已有二尺的位置,完全麻木僵硬,若不再不诊治,恐怕皇上的腿也难保。请公孙先生看在你我相交一场,皇上又关系国家民生,务必随我前往!”
公孙不古对皇上的伤并不在意,在他的眼中只有病人和非病人的区别。不过这一日之内两人同中了毒针,他倒有些兴趣去瞅瞅。他起身道,“你如此心诚,你我相交又这么久,我倒不好推却。你稍待,我去取药箱。”
周飞信千恩万谢,公孙不古在他肩上轻拍,让他稍安勿燥。
公孙不古转过后堂,轩辕明朗问询周飞信的来意。公孙不古知他们敌我态势,并不说明是为皇上诊治,只说要出去应诊。又将明曦的注意事项叮嘱一遍,这才背起药箱随周飞信打马而去!
明曦听着外面有一阵马蹄急去之声,渐行渐远。想着自己出宫之时看着远去的宫墙还想着从此再也不要回去的好,可是现在身处不知哪里,竟然是怀念宫中的。母亲这几日不曾前去探视,如今一夜不归,不知母亲是否挂念?
她本是孤魂,母亲的关爱是她唯一的牵挂,没想到国家骤变,一切都在她的身边变了,她不由自主,就算从此天涯飘零,却也并非当初期望的自由之身。
轩辕明朗进来时,便看到明曦两腮挂了清泪,目光迷茫的望着帐顶。他微皱眉问道,“可是伤口痛?”
明曦也不理他,转身背对他而卧!
轩辕明朗于桌边坐下,“你莫要以为我愿意将你困在此处,只是伤势不清,我怎么能放你离开?”
“你说得轻巧!”明曦猛然翻身怒道,扯动了伤口,不由痛得一吸,轩辕明朗急劝阻道,“你有话慢慢说!”
明曦瞪他一眼皱眉喘息下才道,“我如今是你的阶下囚,还有什么可能离开?你也说擒我来是有用处的,还不曾用过,如何放我?不要说得这般好听来哄我!”
“我擒你当然是有用,但我从不会乱杀无辜。你不过是我暂时借用的人质,一旦换回我想要的人,自然就可以放你回去。”
“真是笑话!”明曦不禁失笑,“我不过是宫中普通的嫔妃,你当我是什么重要人物吗?我能换回你想换的人?”
“你是新帝的宠妃,又是他亲自带你出宫的,你若有事,他必也脸面上难看。我说你能换,你自然就是能换的!”
“你要换谁?”明曦好奇的问道。
明曦的问话让轩辕明朗浅笑,“我南齐国与北汉多年交好,但这数十年来,大小战事不断。你父皇……哦,不,是文帝在位时,多次袭扰我南齐边境。这次清朗带使团前来,你们北汉不仅无诚意谈判,还故弄玄虚,若不是我早有预料,恐怕现在我们南齐全境都已改旗易帜!”
明曦摆手道,“对这些家国大事我无意知晓,你既然是以我为质交换,我总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价!”
“本宫刚刚已经说过,你是北汉昀妃,新帝正宠,他不会坐视不理。不管我要换谁,他必有回应。你且在这儿安心养伤,我想很快你就会和你的夫君见面!”轩辕明朗微拧下眉道,“你第一次出宫就遇到此等事件,坏了你的游兴,本宫在此表示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