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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他狭隘,实是人言可畏!”明曦遥望屋外,窗口正有一枝石榴,花开正艳,红润夺目,绿叶红花正好,在明曦的眼中却分外血腥!在人世间,杀人的方法很多,不见血而取人性命的,流言便是其中最有力的之一!
何况这涉及皇家颜面,便是皇甫烨一心维护,恐怕也难以让明曦再在宫中像往日一样受宠!这后宫的女人只要有一丝的瑕疵,便可能导致全盘的崩溃!
“本宫明白!”轩辕明朗轻轻点头,眸中闪过不忍,“若不是没有办法,本宫也不会用此等手段。”
“不用再多说了,太阳都这么高了,还不动身么?”一想到再回宫中,明曦不由的全身发寒,就算是这盛夏的太阳也温暖不到她的心里,心中的烦燥不由的就在言语中带了出来。
轩辕明朗扬声对外面叫道,“备车!”
从餐厅出来,明曦第一次走到了这蝶庄的院中。花草葱郁,芳香扑鼻,一派繁荣。“这是你的别苑吗?”明曦边走边问,“为何取名蝶庄?这里蝴蝶很多吗?”
轩辕明朗摇头道,“这庄园只是我们暂居的,归在公孙先生名下,就是昨夜为你医诊的大夫。至于为什么叫蝶庄,听说是这庄园原来的主人是北汉老臣,有爱妻名唤小蝶,一直居住于此,仙逝在这里,为怀念爱妻,将此庄改名蝶庄。”
竟然还有一段感人的故事,明曦不无讽刺的笑道,“人家的深情之处却成了你们阴谋诡计筹划所在,真是煞风景!”
“所谓阴谋诡计,不过是立场不同!”轩辕明朗并不生气,“若是你为南齐国人,你的边境受异族侵略,难不成你毫不反抗?”
他的话当然有理,明曦不作争辩,顺着花廊走到府外,那里已经停了一辆四轮马车,想来昨天便是乘这车前来的。车前坐着一个青衣小僮,看到他们出来,忙搬了小几,扶着明曦上车。
看到小僮伸出的手,明曦皱眉不去触碰,只是自行提了衣袍,扶住车厢上去。小僮不解的望着轩辕明朗,轩辕明朗微摇头,跟在明曦身后上车。明曦在避嫌,或者是她根本不习惯与陌生人的接触。
一百零三、九转痴心爱成怨
车行离蝶庄,明曦倚在车厢上闭目不语。轩辕明朗望着她苍白的脸色,“你的身体感觉如何?”
昨天她中毒生死一线,今天不得不随他再次奔波,毕竟两国之事压在一个女子的肩上,轩辕明朗对明曦有些不忍。明曦不睁眼答道,“活着就行!”
这话说得轩辕明朗皱眉,“你不足二十年纪,为何说话这般颓丧?”
“呵呵,我不足二十?”明曦突然睁开眼,微启唇有话几乎要脱口而出,却在最后一刻打住,轻轻的摇头,“不说也罢。”
轩辕明朗只道她在宫中辛苦,度日如年,有此感叹,“今日之事若顺利完成,你……”想着如果真的完成交换,明曦又将回到深宫,但可想而知,明曦并不喜欢那个地方的。
“不管今日是否事成,我总归还是要活着,还会被送回宫中。若是就此送命,倒是落得痛快!”明曦惨淡一笑,“只是苦了母妃,我们相依为命十年,我这一旦去了,她身边连个知心的人都没有了。”
“你那卫王的父亲不是也在吗?为何不将你母妃接回卫王府居住?”轩辕明朗对这些事居然如此清楚,明曦讶然的抬眸,“这你也知道?”
“无意中得知。”轩辕明朗并不多作解释。
明曦靠在车厢上无力的说,“这个父亲……呵呵!”这个父亲缺失了十七年,突然间死而复生,连母亲都对他生份到那般地步,何况是她?不管是在宫中还是去卫王府,总归是这十几年的岁月横在中间,亲情虽难断,却也难以亲厚。
“你得皇甫烨盛宠,莫不是因为卫王。皇甫烨对朝中势力掌握分寸,左右权衡,杨家与吕家的势力相当,你与皇后在后宫的位置相差无几,若只论为君之道,他是有一套办法。只是,他太过野心勃勃!”轩辕明朗望着明曦道,“我南齐多年来一直忍让,北汉步步紧逼,今日又将我使团扣下,我们不得不反击!”
“将使团扣下!”明曦瞪眼道,“轩辕清朗?”
“你知道?”轩辕明朗皱眉,“你在后宫怎么会知道二弟的名讳?”
明曦无奈的笑笑,“他和你一样,习惯悄无声息的潜入人家的宫殿!”
“他见过你?”轩辕明朗问道。
“昨天我也看到他的!”明曦道,“就在我被你掳走的那座饭庄对面,我们中间只隔了一道街。不过看来你们没有发现彼此!”
轩辕明朗在得到回报,发现南齐的符号之后就知道轩辕清朗曾经出过驿站,没想到还是与自己擦肩而过。他轻叹一声,“若是那时我看到他,便不会放他再回驿站了!”
“你们两个就此逃离京都,恐怕也不能让战事停止啊!”明曦望着他说,“你是要用我换回轩辕清朗吗?”
“这还要看皇甫烨会不会肯换!”
明曦轻笑摇头,“你好天真!”
“你是说皇甫烨不会换么?”轩辕明朗问道。
“自然是的!”明曦笑道,“莫说我只是一个皇妃,便是皇后娘娘在此,也总归是一介女流。皇上是识大局者,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子而改变整个军事部署?你这样的作法,实在是让我没想到,你怎么会如此天真?”
“你错了!”轩辕明朗却道,“如果你只是后宫普通嫔妃,我自不必如此的大费周章。可是你是昀妃,是皇甫烨最专宠的爱妃,他对你不应该不闻不问。更重要的是,现在阴山带兵作战的,便是卫王!你们母女在京都之事,他早晚会知道的,若想阵前不乱,皇甫烨必须要保你母女平安!若不是基于此,本宫怎么会将目标对准你!”
“若是他不曾将我带出宫呢?你倒要如何行事?”明曦挑眉问道,“难不成你再潜入宫中一次,将我偷盗出来?”
“那不必!我自然有办法引他出来!宫中动手总是不便的!”轩辕明朗也不是一手方案,早有多重准备。
“如果今日他当真不换,你又当如何?”明曦再问道。
“若真是如此,你恐怕就不是担心我南齐,而是要担心你自己吧!”轩辕明朗尖锐的指出明曦的处境。
明曦心中一黯。
若真的今日皇甫烨拒绝以明曦更换轩辕清朗,那就表明他放弃了明曦,明曦不管是皇妃还是郡主,最终不过是这场交易里面的牺牲者!被弃的棋子,最终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