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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让你来的?”明曦问道。
“嗯,听到太后过来了,皇上还未散朝,便让我先过来看看。太后……”
“太后仍然是那个意思,让我做公主,不做皇后!”明曦冷笑,“呵呵,似乎这南齐做主的,不只皇帝一个!”
“娘娘”!司马贤吓了一跳,这样直白忤逆的话,若让人听了,必是一场风波!
“我与皇上的心意一致,绝不会因为太后的压力而妥协,你去转告皇上吧!”明曦对司马贤说,“皇上为我所做的,我都记在心里,绝不会辜负!”
“娘娘能作此考虑,不负皇上的一片深情!”司马贤郑重的道,“微臣定将娘娘的话原样转告皇上!”
“有劳!”明曦道,“我这里的侍从、守卫,请司马大人好好的筛一次,有什么不妥的,提前更换,以免日后生事。”太后的眼线无处不在的,明曦自是不能分辨,但司马贤一定有办法。
“这个微臣自会安排!”司马贤其实早在之前就将这里的人仔细的筛选过,现在的情势更加紧张,更小心些是有必要的。“娘娘没有别的吩咐,微臣先去复旨。”
“好,司马大人慢走!”明曦点点头。
司马贤走后,明曦闭上眼,昨天的一切迅速的涌上心头!
七岁那年,她第一次在这个世界里做了惊人的事情,装神弄鬼,填井埋尸,那一夜,也如昨夜一样,冰冷,阴森,鲜血,死亡,连自己也无法分辨自己是人是鬼!面对生命的消失,她的心没有起伏,而在那个世界,最初的自己,连秋天落叶都会引起伤感!
不禁冷笑,那种伤春悲秋的情绪,在如今是多么的可笑!那个天真单纯的女孩,再也不可能回来!其实在那个世界消失的时候,那个女孩就已经不再,被狠狠的伤害,怎么可能看到的世界仍然清明一片?到了这里,不过是更加的证实了世界的黑暗,人心的可恶!
并非有害人之心,只是不杀人便被杀,这就是残酷的规则!
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便不能回头!
明曦将殿中所备的衣物、首饰、陈设全部检查了一遍,提出一些明确的要求,标准是奢华、高贵、明艳!将原来钟爱的素色衣物尽数收起,从此以后,明曦不再是那个清淡如菊,冷逸无争的女子,而一个事事争锋,要站到最高端的强者!
再将这朝中各臣、后宫各妃的情况一一寻来,仔细查看记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既然要从此相争,便不再坐等挨打,而是要主动出击!
昨夜死去的几个人,争也不也是那般下场么?这还不能警醒明曦,让她再也不只期待男人的保护了!不争,便是失败,便是灭亡!这宫中的女人,性命是最低贱的,不管是宠妃还是皇后,只要事败,便是无有下场!
早上听小绍子说了皇后的葬礼,皇上只是去露了个面,便没有再出现过。那个皇后,自嫁了轩辕明朗,到死不过见了皇上几面!就是这几面,几年的等待,让一朵鲜花一般的生命,就此憔悴迅速衰亡!这也是皇后啊!虽然她从始至终都享受了皇后的尊崇,却是个何等悲情的女人?
明曦不要做这样的皇后,后位她要,爱情也要!轩辕明朗为明曦所做的一切,是明曦倚仗的根本!
午膳之前,太后宫中传来懿旨,晚上要在顺祥殿举行宫宴,庆贺皇上攻取北汉京都,统一国境,终止战事!参加宫宴的,是朝中的重臣及后宫嫔妃,还有不少的皇家亲眷!明曦被邀请,是以安乐公主的身份!
太后还是坚持让明曦做公主,而不是为妃!明曦要是不遵旨前去,便是抗旨;若是依旨前去,便是顺从了太后的意思,只做公主!这去或不去,都是败招!
明曦冷笑,太后放马过来了,咱们就不得不应对!既然你固执己见,明曦也不再留情面!这次宫宴自是宴无好宴,不能让皇上在群臣和众妃面前失了威仪,也不能委屈明曦求全隐忍,否则她便永无出头之日。那么今晚的庆功宴,便是明曦在这南齐出场的第一幕戏码!
南齐的牌局,要重新洗洗了!明曦的角色从今晚便要明确,并且将一直的停在轩辕明朗的身边,谁也不能再动摇!便是太后,也不能!
明曦已下定决心,这局不是鱼死网破,而是急症猛药,结局必须是稳赢!开局若失了先手,以后便要步步受制!棋局如此,战局亦如此!这场不是打劫,而是必须做活!
既然是晚宴,便不急于一时。明曦心意已定,如常的用膳、午休、抚琴、摆棋,直到日光偏西,方焚香沐浴,精心装扮!
百尺深红连烟锦,裁作广袖长裾流云裳,璎珞牡丹,富丽明艳,斜插步摇,铮铮环佩,华贵耀眼,淡淡匀妆,艳而不俗,过目难忘。一点笑意绽在唇上,眸中隐约暗波,笑意飘忽,目光幽深!要的便是这让人一眼见到,从此深植心中,是羡慕,是嫉妒,是恨是爱,总归是无法根除!那深的绯,浅的红,挑锦缠枝的暗金,一身的雍容与妖冶,灼灼晃着人眼,皇后之尊,神仙之姿,也不过如此!
明曦陡然转身,长裙随之飞舞,她微扬下颌扬声道,“赴宴!”
刚到宫门,司马贤急步迎上来,“娘娘请留步!”
明曦一皱眉,“皇上有旨?”
“是,皇上口谕,请娘娘随微臣前往养心殿,皇上与娘娘同赴顺祥殿!”司马贤传旨。
“好!”明曦心中一亮。
群臣早早的到了顺祥殿,只正中的龙案凤座空着。皇上还没有到!
后宫各妃被拦在殿外,据说皇上有旨,等皇上到了才许各宫嫔妃入殿!
后宫各妃低声议论,原本皇上最后到是习惯,各宫都是在殿内静候,哪有让在殿外站等的道理。今日之事似不寻常!
太后到时,看到殿前莺莺燕燕,皱眉问道,“怎么都堵在殿外?”
有内侍来回话,“皇上说等龙驾到了,让众娘娘随圣驾一同入内!”
“这是为何?原来也不曾有过这等规矩!”太后愠怒道,“都站在这里成何体统,进殿!”
“太后何必着急?”轩辕明朗人未见,声已到!华盖庄重,宝扇雍容,煌煌天家仪仗簇拥着圣驾到来。
太后及众嫔妃一回头,赫然看到龙辇缓行而至,辇上并排而座的,却是明黄龙袍的轩辕明朗与一身赤红宫装的明曦!
那本是皇后的位置,便是大典迎入中宫的皇后,也只有在春节或中秋这等盛大节日方被允许与皇帝同座,乘龙辇行进!这明曦无名无份,居然坐了后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