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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的是我被封存了记忆,更换了面容,转变了身份,我便从此是全新的一个人。我能在这里生活了多半年,平静安心,也不枉是一件难得的事。”叶九重望着夜影道,“你一定要确定这件事吗?”
夜影一阵激动,“当然,我非要确定不可!”
叶九重望着他好一会儿,才问道,“为什么要打破我的安静?如果这件事最终的结果又不如你所料,你又如何呢?”
“我有信心,事情的真相与我所推测的必定不远!”夜影肯定的说。
“你为什么不先去问孙德生,而来问我?”叶九重问他。
“我们两人同时问过孙德生,他的回答可以证明,他要将这个秘密保守到底。既然如此,我与你的目标一致,自然是先来寻找同盟!”
“我们是什么一致的目标?”叶九重又问。
“证明我心中所想,找出你心中所疑!”夜影道,“那药你不肯喝,孙德生无奈之下使用幻术逼你喝下。是哪些事让你生疑我不知道,但是你已经在寻找真相我却可以肯定。如果说这件事要找出真相的最佳拍档,除你我之外,再无他选!”
“此事重大,不宜众人哄乱,更不能未得证实之前随意做下定论,夜影作为暗卫首领,是上上人选!”叶九重点头道。
“你承认你是……”夜影喜出望外的说。
叶九重一抬手打断他,“不!”
夜影一怔,“那你……”
“你刚刚也说了,我们前往杨府为的是救回杨兄弟一家三口,我的最初目标只是这一条。只是在后来事态的发展中,连我自己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越来越复杂。我自己确实有一些奇怪的感觉,但不能因此而断定什么。你明白我们要印证的是个什么结果,更要慎之又慎!”叶九重极为严肃的缓步走到夜影面前,“你我都推论孙德生是唯一知道这件事真相的最接近我们的人,可是他也是最难以攻克的一个目标。他之所以这样,不是因为他对我们的不信任,而是因为他的忠诚。北汉破国已有数月,他能有如此表现,实是令人钦佩,你我怎么忍心破坏?我们只能再认真的思考,以期找到最合适的方法。”
“可是那些官员一夜之间失踪,再想寻到已是不易。不管怎么说,他们对北汉的情义难得,若要复国,这是我们可以利用的第一支力量。”
“夜影,你还想光复北汉?”叶九重郑重问道,“若是你的猜测有误,若是那些人与杨昭峰一样只为私利,若是兵祸再起百姓遭难,北汉之光复有何益处?”
“皇上!”夜影立即道,“国家非是个人私物,皇家亦非百姓可比。国之不存,伤国之体,害民之苦,更是让百年基业一夕不存!为君者自当为国为民,以图大业!”
“夜影,你的心思我明白。”叶九重对夜影道,“你我坐下说吧!”
叶九重在茶桌前坐下,替两人各倒了一杯茶,见夜影只是仍站在桌前,“我让你坐,你便坐下。此时什么也不能确定,你就如此的拘礼,若是有人看到,岂不是又生事端!”
“是!”夜影这才坐下。
叶九重道,“我们说了这么多,所有的都是我们一方的猜测。便是有我的偶尔异常感觉,也是毫无证据。孙德生办事的风格你比我还要清楚,如此重大的事情,他绝对要做到万无一失!”
“孙德生真正大胆,竟然敢对……”夜影看了叶九重一眼,“不,是主使此事之人太过大胆,真正是胆大包天!”
叶九重却摇摇头道,“我倒不这么看。孙德生对北汉之忠心可谓天地可鉴,从我们这两次问及此事时他的态度可见,他并无丝毫背叛之心!因此,孙德生自主决断做出此事,绝无可能!”
“那便是他受人指使!”夜影道。
叶九重再次摇头,“不,孙德生并非是一般人物,有绝对强硬的意志力,怎么可能轻易的被人控制或者受人蛊惑,做出如此事件?我倒想,受人之命行事不假,只是这下令之人如何让他心甘情愿做出此事?”
“心甘情愿?”夜影惊讶的道,“孙德生若是心甘情愿,和自主又有何异?什么人能有如此能耐?”
“这人必是他完全信服之人,此人的命令孙德生万万不敢违背!”叶九重望着夜影说道。
夜影闻言瞪大双眼,“什么?您的意思这个人是……”他不由的直视着叶九重无法再说下去。
叶九重终于点点头,“除此以外,似乎再找不到更合适的理由。”
“可是为什么?哪有人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夜影百思不得其解,完全无法相信!
“为了获得平静的生活,为了与过去完全隔绝,为了从此世界上不再有这个人!最彻底的办法,便是自己也再也不知道自己曾经是谁!”叶九重道。
夜影听得心里一阵凄凉,“皇上……”
叶九重抬手制止他,“你今日已经几次以此相称,以后切切不可。在所有情况尘埃落定之前,这称呼便在心里转一万次也不可以出口一次。你可明白?”
“可是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夜影急切的问。
叶九重淡笑道,“既然孙德生宁死不肯说出他所知道的情况,那我们就不要逼他,而是要反其道行之,让他主动的说出来!”
“孙德生会主动说出实情?这不可能啊!”夜影不解的说,“现在还能有谁可以让他臣服到主动供出秘密?”
“他最信任最愿意臣服的人,也是他最在意的人!”叶九重指一下自己,“我!”
“您要做什么?”夜影一下子睁大眼,“难道您是要……”
“不错,以身犯险!”叶九重一字一顿的说。
“我不同意!”夜影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坚决不同意!”
“若不如此,我们永远也无法知道真相。而且时间拖得越久,恐怕事情会变得越发的复杂。倒不如兵行险招,迫使孙德生自投罗网,心甘情愿的说明!”叶九重又安慰道,“既然我们有计划,自然事先要做好万无一失的措施,难不成我真的要拿自己的生命去换一个秘密?若真的有了意外,便是得知真相岂不也毫无意义?”
“不行,再周密的计划都有可能出现意外!我们不可能有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也绝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我绝不同意!”夜影态度坚决!
叶九重微沉了脸道,“若是我将这个任务全权交与你去办呢?难不成你会抗命不遵?还是要趁一切未得证实之前,忤逆上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