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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大娘和柱子对视一眼,不禁后怕。虽然现在都知道当时杨天生是被救活了,可是一想到如此血腥残酷的治疗方式,让人不寒而栗。
无为解释道,“大娘、柱子兄弟,你们不要怕。那一截盲肠所有人都有,在肚子里什么作用也不起,去除掉根本不会影响正常的生活。虽然听起来这种方式吓人,其实在医生来讲,只是一个小手术。”
“无为先生,你的意思是,这个小手术很简单,我作为一个‘神医’拿下它毫不费力?”明曦问道。
无为笑笑说,“其实这种手术并非人人都会,而是你……”他说到这里看一眼季如诚,“你自己独家的医术。所谓会者不难,难者不会罢了。”
“可是我为什么对我自己会医术毫无印象呢?”明曦十分苦恼的抚额,“我如果真的有这么大的本事,我自己却完全不记得,这是为什么?”
杨大娘惊讶的说,“婉晴你不记得?你这是生病之后才这样吗?”
明曦点点头。
杨大娘道,“难怪上次在杨府我见到你的时候,感觉你哪里不太对。可是当时……当时情况特殊,我心情也特别的差,根本没想到过你是不是病了!”
“娘,我去叶大哥家报信的时候,婉晴姐晕倒了几次,后来一直昏睡,病得很重呢!”柱子对母亲说。
杨大娘心疼的说,“你这孩子,病得那么重,有些事不记得就不记得吧,现在你能健健康康的站在大娘面前,已经很好了!”
“大娘!”明曦却摇摇头,“我身体是好了,可是我却忘记了太多不应该忘记的事情。在城关镇的一切我毫无印象,对我会的医术完全不记得,季公子说是我的旧友,我对他更是素未谋面。我不知道这些是否有联系,可是我却不得不说,这样部分记忆的遗失,太过奇怪!”
“孩子啊,你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找回你的记忆吗?”杨大娘问道。
“嗯,我总有一种感觉,我的失忆不只是因为生病。”明曦说道。
杨大娘突然看了季如诚一眼,斟酌的说,“婉晴啊,你在叶家的时候,在你身边的可都是你的朋友,你不要这么说啊!”
季如诚了解的笑着说,“大娘,您不必这么顾忌,明曦也没有说就是我动的手脚啊。再说,我若真的有心害她,为什么还要带她来寻找真相呢?”
杨大娘急忙连连摆手否认,“不不,季公子,我不是这个意思。”
季如诚笑笑,“大娘,明曦有这种感觉我很明白,没有人愿意突然之间发现自己身上有许多的疑团无法解开。不管结果是什么,哪怕是很残酷的现实,自己也要弄个清楚明白的!”
“好好,一切都依你们。”杨大娘握紧明曦的手说,“反正在这里,不管你想知道什么,我们都可以告诉你。对了,你当时带来的三个孩子,大龙他们,你走后没几天,大龙的亲生父亲就找来了。原来大龙是和家里闹翻了才当小乞丐的。大龙他父亲将几个孩子全都接回自己家了。唉,要是他们知道你回来了,一定高兴死了!”
明曦淡淡的说,“大娘,我对大龙他们也没有印象。见不到就见不到吧。”
杨大娘一怔,急忙又笑道,“好好,不说他们。你还想知道什么,要不要再问问别人。你要想问谁,我就让柱子去给你叫过来。”
明曦却摇了摇头,“不必了,我现在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再问什么人,这个答案不会有太多的变化。”
季如诚见她神色寥落,劝慰道,“明曦,你来之前已经有所预料,现在就不要伤感。这只是冰山一角,你若此时便不愿面对,我们就不要再查下去了。”
明曦抬起头来说,“你是知道我懂医术的,上次在给我解梦时你就有暗示,只是我没有听出来。”
“是,我有这个意思。但是我即使明确的告诉你,你曾经是位高明的大夫,恐怕你也不会相信。”
“是啊,”明曦缓缓的低下头去,“我怎么会相信久病不愈的我也是位大夫呢?”
“明曦,你这个道理就错了。天下大夫何其多,可是大夫一则不是万能,不是什么病都能治,二则大夫从来是不治自己家人的病和自己的病,这也怪不得你。”无为急忙劝解道。
明曦却黯然的说,“我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越多的事实摆在我面前,我就越发的茫然。”
杨大娘这时劝道,“明曦啊,你们赶了这么远的路,我们先不说这些不高兴的事了。我们先张罗吃饭,吃完饭,好好休息休息,回头儿再说别的。”
柱子立即说,“是啊是啊,难得你回来了,我去打酒买肉!”
季如诚急忙叫住柱子,“柱子,不要破费,家常便饭即可!”
“那哪儿行?”杨大娘立即否定,“这可不行啊!你们都是远道而来,来者是客,我可不想让别人说我杨家没有待客之道!柱子,你快去!”
季如诚急忙掏出一块银子塞给柱子,“带着这个去!”
柱子急忙推却,“这怎么使得!”
季如诚脸一沉,“你要再推,我就不在这里吃饭了!我们和明曦要去找什么饭店吃不行啊?”
杨大娘笑笑,“柱子,接着!”她拉着明曦的手说,“你们说是客,却也是自家人,太客气了,反倒显得生份!柱子,去吧!”
柱子应了一声,快速的跑开了。
柱子还没有回来,乡亲们就陆续的来了。他们都带来了各家的美食,虽然都是乡下的菜品,和京城大酒楼的没法比,却也是天然香醇,别有一种乡野的亲切感。
这一顿饭吃得极是热闹红火,大家对明曦的欢迎程度可见一斑。等饭局到尾声,许多的村民都喝高了,东倒西歪的被架了回去。妇女们帮着收拾了桌椅,这才各自散去。
杨大娘给明曦他们备了茶,“喝些茶,消消食。乡下人没见过市面,季公子你们可不要见笑啊!”
季如诚却笑道,“这等亲切的乡民,我欢迎还来不及,哪里能笑话?”
明曦这时问道,“大娘,你这房子、家具、炊具什么的,都看上去很新。我记得杨昭峰来的时候把房子都烧了,你们回来这么几天,就把房子盖好了?”
“我们哪有那本事?是叶公子!”杨大娘说道,“叶公子派人送我们回来,把天生下葬,替我们盖房、买家具、买锅碗瓢盆,事无巨细的安排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