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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离开以后,我痛不欲生,几近疯颠,无论如何不相信你真的不在了!我坚持认为你是离家出走,一定是我做了让你不高兴的事,你怪我,所以躲着不见我!我四下寻找,找遍了世界各地!”
“你怎么找呢?你根本就不可能找到我?”虽然明曦还没有想起过去,却也被季如诚悲切的情绪所感染,不禁问道。
“是啊,我根本是在自欺欺人,寻找也是漫无目的。我只是不想停下来,一旦停下,我就会想到你不在了,我只有在寻找中才可以骗自己,你还在,只是在一个我还没有找到的地方。只要我一直找下去,总有一天,我一定可以找到你的!”说到动情处,季如诚这高傲坚强的男人也不禁落下泪来!
明曦反手握住他,“那后来呢,你找不到我,又怎么样呢?”
“我那段时间过得非常混乱,完全没有了时间的概念,后来身体先受不了了,大病了一场。家里人再也不允许我四下乱走,家族的企业也要有人管理,强行将我禁闭在家,一则养病,二则让我也面对现实!”季如诚望着远方陷入回忆中,不由的身体轻颤,似不堪承受这回忆中的苦楚。
“你不应该这样,人死不能复生,谁也无可奈何!”明曦劝道。她感觉不到这是在说自己的故事,只是对这个痴心的男人,实在的感叹!
季如诚苦笑一下,“我当时就想,这一定是老天对我的惩罚,因此才会让我们快乐的时光这么短,而痛苦却这么长!”
“你……找了我多久?”明曦问道。再不理性的思念,也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散去,而痛苦也会因此而渐渐淡化。
“我?”季如诚回望着她说,“你认为失去最心爱的人,痛苦会持续多久?”
明曦一怔,只能如实的摇头,“我?我不知道!”
季如诚笑笑说,“其实在我经历这些之前,我也不知道。我一直都相信,什么都可以过去,时间是最好的修复剂,不管是多么难以承受的东西,都可以在时间面前渐渐淡化。可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竟然……”季如诚一时哽咽,说不下去。
“竟然什么?”明曦只好问道,以免他陷入悲痛难以自拔。
“我竟然整整找了你一生!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我也不曾真正的相信,你已经离开了我!”
“什么?”明曦惊讶的叫起来。
“也许我现在这么说了你不会相信,其实就连我自己也曾经怀疑我是不是真的那样做过。可是事实就是这样,当你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可以,却真的就做到了。”
“可是你说你到你生命的最后一刻……你……”明曦有些害怕的望着他。
“你不要怕,我在那个世界是死了,可是我却莫名的到了这个世界,成了北胡的左贤王。在这里,我已经又生活了十几年。”季如诚安慰道,“其实我在这里的名字并不叫季如诚,北胡应该相当于我们来那个世界的蒙古族,不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我又寻找你十几年之后,竟然在南齐看到了你!”
“你怎么认出我的?”明曦抚一下自己的脸,“我长得和另一个世界一样吗?”
“不,实际上你与另一个世界的你并不一样,虽然有几分相似,但乍一看上去,肯定是两个人。可是我却是与那个世界的容貌一样,是你先认出了我!也许你不想让我也认出你,所以你有一些表现让我生疑,反而关注了你,结果我们就相认了!”季如诚抬手抚过她的脸,“婉晴,我以为我永远不可能找到你,永远不会再见到你,前一世的几十年和这一世的十几年,人的一生能有多长,我竟然等了这么久,竟然真的再见到你!你说,这是不是苍天可怜?”
明曦已经泪湿眼眶,“季公子……”
“我将实情告诉了你,你还要叫我季公子吗?”季如诚深情的问道。
“我……”明曦犹豫着说,“对不起,我一时之间还无法将我们的关系……”
她迟疑的话语让季如诚再次苦笑,“明曦,其实我知道我就算是现在将实情告诉你,你也不一定会相信。”
“不不!”明曦急忙否认,“我并不是不相信你,相反,我不仅相信了,而且很感动。只是这个故事与我……与我总是有些距离,请你给我时间,让我慢慢的去思考,到我的记忆深处去寻找,看我能否真的找到我的那一世记忆!”
无为说道,“明曦,现在你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不管是前一世还是这一世,公子为你都是用心良苦。他一直在等你,一直在找你,为了能让你重新回到他的身边,他可以说是耽心竭虑,即使是有些方式可能不太合适,也请你体谅他!”
季如诚急忙喝止道,“无为!”
明曦却不解的问,“无为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无为看一眼季如诚才解释道,“明曦你不想多心,我的意思是,公子为你受了许多的苦,现在他向你说明实情,可能有些急切,希望你一下子就能想起过去。如果他唐突了你,你不要怪他!”
明曦看一眼季如诚一直紧握她的手,她轻轻的摇头,“无为先生,若是我真的有那种感觉,我一定会说明白的。可是他这样对我,我却没有厌恶之感,虽然不至于有多么的喜欢,总归是可以接受。我想,这也许就是在我的记忆深处,我不能察觉的地方,还留着对他的感觉,所以才可以这样的吧!”
“明曦,你不要急,我也不要急!我们慢慢的想!我几十年都等了,还怕这几天吗?我只当一切从头开始,我们重新来过,好吗?”季如诚温柔的对明曦说。
“季公了,我不敢承诺我会用多长的时间想起你和往事,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将这些告诉我。”明曦说道。
“明曦,我已经改口叫你明曦很多天了,我能适应你的改变,也就能再等下去。不要说谢谢,我们本就是夫妻同体,生死与共。我告诉你这些,是因为这本来就是属于你的生活,我不应该瞒你。”
季如诚说这句的时候,心里不由的发虚,他将明曦在另一世界的生活描绘的极是幸福,他们夫妻也是两情相悦,恩爱有加,更将自己打造成一个情深义重、痴心不变的好丈夫。他暗暗说道,“明曦,我不是要故意骗你,只是想保护你。那些我曾经做下的错事,我不要让你再知道,我只希望你记得我们之间的快乐!不管以后你会怎么样,只要你让我能守护着你,我就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