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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亡我也!”
一代袅雄的笙鹰,发出一声仰天长叹,惊看他的三十万金戈铁马互相践踏,将他的士兵踩得肠穿肚烂,血流成河,怎么一个“惨”字了得!他挥剑砍杀,成了一个血人,却在这一刻才知,什么叫做败军之将。
正在这些疯癫的马儿互相踩踏,不但将前面的将士踩死,还将后面赶过来的将士也踩得差不多的时候,笙鹰已经失去了指挥的作用。他的将士除了死亡的之外,剩下的也成了乱军,被所有的疯癫之马踩得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一幕幕惨不忍睹的景象,在段逸尧根本还没有吹角的时候,就大势已失。
这时候,段逸尧才下令吹起了进军的号角,令人大声高叫道:“天亡笙鹰!活捉金鹰!”
“天亡笙鹰!活捉金鹰!”无数的声音高叫着,从两旁冲出。奇怪的是,段逸尧的骁骑却不受那乐声所影响,军威霍霍,马蹄声声……
因为,在这个古老的年代,所有的人都有些相信冥冥之中有神灵的存在。而笙鹰的三十万金戈铁马突然无故发疯,互相践踏而亡。笙鹰的将士们不懂得那是因为段逸尧的乐声令那些马儿发了疯,而是认为,天要亡笙鹰,所以,乱军之中,已经没有了斗志。
没有了士气,又已经不听指挥的乱军,成了一盘散沙。更加因为迷信,认为这是天在亡笙鹰,天在亡北凌国,彻底地没有了斗心,只管抱头鼠窜了。于是,段逸尧这边的号角吹响时,就象是四面楚歌,让笙鹰的六十万将士变得不堪一击。
“天亡笙鹰!活捉笙鹰!捉到笙鹰,吊在城门上三天三夜!”
号角吹响之后,段逸尧的将士从两旁冲出,喊杀声四起之际,夹杂着“活捉笙鹰!天亡笙鹰!”的众口一词,那气势如虹,踏踏而来,将笙鹰的乱军包围起来,杀了一个痛痛快快!
笙鹰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措手不及!如此诡奇的音乐!眼看败势已成,当真是眨眼之间的事情。来时六十万雄师,豪情万丈,几以为可以凭此一仗入主天元国,称帝统一南北两国。哪想到经不起一首不知名的乐曲,就将他训练有素的金戈铁马变成了疯癫之马,乱军之势,彻底地没了气势,也没有了战斗力。
一生心血,付之东流。笙鹰重新坐上一匹马,再挥剑重整帅威时,他的将士早已经有一部分被马踩死,一部分被段逸尧此刻冲过来的将士杀死,一部分成了逃军……什么叫做一败涂地?笙鹰此刻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版本。
风箫箫兮!号角声声!只见黄沙滚滚,战马嘶嘶,却已经是尸横遍野,马革裹尸,遍地败旗……既然败势已成,除非想死,不然,就只有一个字——逃!
很难想象,六十万兵马转眼之间只剩下十几万兵马跟随拥护着笙鹰突围而出,向凌江的方向逃窜。
原本,穷寇勿追。但是,段逸尧今日势必要砍下笙鹰的脑袋,好结束这一场两国之战。只有杀了笙鹰,取了他的人头,才能永绝后患。也就能安心地,回京复命。
凌沙平坡离凌江有七十公里。段逸尧一路追杀笙鹰,将笙鹰的十几万兵马又杀得只剩下了约三万兵马时,将笙鹰追到了凌江。
这时,正是下午申时,蓝天白云下,滚滚沙尘中,初秋的阳光斜照,凌江的水碧波万里。这时候,也就是灵儿的大船到达了凌江,被百里笙歌完全地掌控了的时候。只见,江面上一艘大船泊在中心,旁边还飘着五只小木船。风平浪静,处处青山,景色无限好!
之所以,百里笙歌突然听到岸边传来了一片喊杀声,一片活捉笙鹰的喊声时,还以为是幻听了!但是,那绝对不是他的幻听,而是,最真实的战况。他父皇那六十万的金戈铁马真的已经被段逸尧的四十万兵马打败了,正如穷寇,向凌江狼狈地逃来。
笙鹰,一代草原上的袅雄好汉!被追至凌江,前无去路,后有追兵,一把长剑回身力杀,居然杀了十几个人。
百里笙歌听到岸上的喊杀声之后,走出船舱,一眼,就看到了他那皇威赫赫的父王居然如丧家之犬般,向凌江逃过来。
而,战王殿下段逸尧却如天神般,带着他的天兵天将似的,在后面穷追猛打。眼看他的父皇前无去路,后有追兵,猛地一个回身,横剑力杀,不禁惊得目瞪口呆……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他的父王,他心目中的神!
这时,只见 段逸尧身穿金甲的英姿忽地,从马上跃起,远远地,亲自挥剑,双脚踏过无数人头,如雄鹰展翅般极速地掠过来,当即就和笙鹰单独交起手来。两个人的身影飞起,虽然各自都身穿战甲,但却仍然掠起如惊鸿,似双龙会,双剑相交,星火顿起。
但是,身穿着银灰色皇马盔甲的笙鹰这时身上其实已多处受了剑伤,尽管威猛如虎,却其实已经是一个纸老虎,早就被拔了牙一样,相交只十几个回合,就已经不敌,险象环生。
但求速战速决的段逸尧一个横扫千均,跟着右手持剑,一剑砍断了笙鹰手中的长剑,身体如旋风一般,在笙鹰的头上转了圈,猝地,左手一点,终于点定了笙鹰,右手剑横于他的脖子上,矫健的身影已经如游龙一般,无比利索地落在他的身前,问道:“笙鹰!你想我一剑砍下你的脑袋,还是,活带你回京城?”
笙鹰仰天哈哈长笑,笑声如兀鹰嘶鸣般难听至极,笑过,双目尽赤,噬血般,嘶声道:“段逸尧!要杀要剐干脆点!但是,我笙鹰却并没有输给你,而只是输给了一首乐曲。如果没有那首能令我的金戈铁马顷刻之间疯癫的乐曲,你能赢得了我吗?来吧!一首天乐,是天亡我笙鹰,不是你段逸尧战败了我!我,仍然是草原上不败的神!”
这时候,一个将军举起大刀来,大声道:“什么不败的神?一败涂地,还是不败的神?我们战神王爷才是不败的神话,你算什么东东?殿下,就让本将军来砍下他的头带回去吧!此人万万留不得!”
段逸尧点点头,算是首肯,那将军就要举剑砍下笙鹰的脑袋时,万万没想到,江上的一只大船上,一个声音急切地传来道:“停手!段逸尧!你的王妃在我手上,你敢砍我父王试试!”
这时,那将军的剑就要砍下,段逸尧本已要跃身上马,却回身一支绾发的墨玉向那把剑打去!将那将军的剑打落了。
然后,他真正地回身,向江面上的声音望去,双眸一冷,刹那间,全身的血液都似乎要凝结成冰!天地为之一暗!他以为他看错了!一定是他看错了!但是,他在母后的信里就得知,灵儿从水路运送新制的武器过来给他支援。而,那个正在说话的,将一把锋芒毕露的匕首抵在灵儿脖子的人是百里笙歌。
那百里笙歌竟然叫笙鹰为父王!电光火石之间,一切明了!笙鹰有一个儿子,十岁即被封为太子,名叫笙戈!百里笙歌,原来是北凌国的太子笙戈!
灵儿!真的是灵儿!怎么会是灵儿?!他的灵儿!他的天地为之变色!
这时候,百里笙歌已经令人将船使近了岸边,离岸五十米远,将沐蝶灵押出船头。为了让沐蝶灵能在船上站着,他拍开了沐蝶灵双腿的xue道,用绳子绑着她的双手,将其双手绑在身后。将她推在前面,让段逸尧能看得清楚,他的女人落在了他百里笙歌的手上。
“灵儿——”段逸尧大叫一声,不禁五内如被火煎火r!原来刚刚将笙鹰的六十万兵马一举歼灭的豪情顷刻之间化为乌有。老天在跟他开什么玩笑啊?既然让他顺利地打败了笙鹰,却又为何让他的灵儿落在敌人的手上?这不是先给他一颗糖果,然后立即就扼住他的嗯喉吗?
“尧尧——”沐蝶灵终于见到尧尧了!但是,她哪里能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如果能想到,她宁愿留在京城,乖乖地等他回去,“尧尧!”就这么叫了两声,她就鼻子酸,心中楚,泪语噎,再也说不出话来。
“放开灵儿,将船泊上岸来,不然,我就杀了他!如果你将灵儿放开,我可以放他一条生路!我们以一换一,以命换命!”段逸尧将剑架在笙鹰的脖子上,双眸噬了血,却也只能如此一搏,虚张声势。
本已经决定英雄就死的笙鹰这时才见到他的儿子在船上抓到了段逸尧的女人为人质,一眼瞧见段逸尧紧张的脸色,他当即明白,他死里逃生了!但是,瞬即,他却狡猾地突然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戈儿,做得好!父王死不足惜,但你千万别放了段逸尧的女人!不要以一换一。如果你此刻跟他换人,只要他的女人到手,我们还是逃不了他的追杀,还是会死在他的剑下。”
笙戈这时将一把匕首放在沐蝶灵的下颌处,高声道:“段逸尧!看清楚了!你的女人就在我的手上!你先将我父皇放了,没有一换一,你只有无条件地放人!让我父王到我的船上来。不然,我此刻就开始在你的女人身上划刀子!我叫一开始,每叫一下,你不放人,我就划下一刀!”他说着,将刀尖抵在沐蝶灵的胸口上。
“一!”笙戈高声叫唤着,那张英俊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一丝可以相商的余地。他深刻地知道,灵儿在段逸尧的心中,那份量绝对地抵得过千军万马!别说叫他放了父王,就算叫他跪下,他也一定会照做。
“放人——”果然!那把刀子不只是抵在了沐蝶灵的胸口,也同进抵在了段逸尧的心尖上,生生地好象扼着了他的咽喉,让他呼吸都困难,心头的肉被人生生地剜割着。他远远望去,那搁在灵儿下颌处的匕首削铁如泥,别说划一刀,就算是轻轻划一划,划在重要的部位,那也是立时就能毙命。
他的灵儿啊!灵儿啊!笙鹰的六十万兵马未曾让他皱一下眉头,皇上即将驾崩的消息也不会让他乱了阵脚。但是,此刻,那匕首抵在了灵儿的身上,才是生生地让他乱了芳寸,没了灵魂,要了他的命。他段逸尧,有生以为,最是六神无主,浑身颤抖着,没法冷静自持,也莫过于此一刻了。
“不可啊!我们放了人,就没有筹码了啊!”几个将军惊呼声叫着,要阻止段逸尧放人。战神殿下这是做什么?怎么能先放人?放了这个笙鹰,不但是放虎归山,更加是没有了将战王妃换回来的筹码了啊。
“本王说放人!”怒吼一声,秋风瑟瑟。段逸尧疯了!他真的疯了!出手,“啪”地,将笙鹰的xue道拍开,如狂魔般,双目尽赤,噬血如魅,叫道,“快让你儿子放人!不然,天崖海角,上天入地,我一定不会让你有活路!”
笙鹰此时,却居然轻松地大笑道:“哈哈哈!没想到啊!战神王爷原来是个痴情种!早知道啊!哈哈哈!等本主安全了之后,就会放了你的女人!”笙鹰的xue道被解了,当即掠起,施展着轻功,踏着水面向大船的方向掠去。当即,一条小木船象箭一般地向他驶来,将他接住了,向大船驶去。
笙鹰哈哈大笑声中,飞身掠上了大船,打量了沐蝶灵一眼,正在这时,段逸尧的声音传来道:“笙鹰,放了灵儿!”
笙鹰大声笑道:“放了她?如果不是为了你的女人,本主刚才就已经成了你的剑下亡魂。刚刚,你有想过要放过我吗?段逸尧,你的女人在本主的手上,而本主的六十万大军毁在你手上,你说本主能就这样放了你的女人吗?”
“笙鹰,北凌国完了!你不交还王妃,就连逃生的机会都没有。倘若你将王妃交还,我们王爷就放你们一条生路。我们的几十万兵马在此,你已经插翅难飞!能放你离开,你已经万幸!”一个将军高声叫道。
这时候,段逸尧的几十万兵马已经追到,在他身后黑压压地排列成阵,仍然旗帜鲜明,未曾乱了阵脚。而,笙鹰那剩下的几万兵马都成了伤残,所剩无几之下,这时候因为害怕,都退进了江水里,想向百里笙歌的船只走过去。但是,那水实在过深,他们没法过去,所以就在水中观望走着。
江水,因此被鲜血染红!夕阳西下,好一副穷途末路的凄怆江景!
笙鹰此刻却双手叉腰,又是一阵仰天大笑,那笑声却甚为凄厉,笑了之后高声道:“段逸尧!我笙鹰的六十万兵马岂是你这小子能打败的!本主只是输给了一首莫名的曲乐。本主且问你,为何你的马不受乐曲影响?”
段逸尧看着灵儿落在他们的手上,那刀尖抵在灵儿的心口,都呼吸困难了,这笙鹰此刻却问着这种不着调的问题,但他却不得不回道:“很简直,我的马耳朵里塞上了棉花,听不到任何声音。”死蠢!这个还要问。
“哈哈哈!”又是几声厉笑,那笑声更为悲怆。
“你笑够了没有?要如何,才能将灵儿放回来?将你的条件开出来!”事到如今,段逸尧知道,笙鹰一定会狮子大开口。但是,一切,先救了灵儿回来再说。
笙鹰停下了那难听至极的笑声,终于开出了条件道:“一,我要入主天元国,你想救你的女人,就将你的兵马交给我。你辅助我入主天元之后,我不但归还你的女人,更可封你为护国大将军。此其一,你答应是不答应?你毁了我的六十万兵马,还我三十几万,不算多。”
“笙鹰!你做梦!你已经走头无路,还妄想入主天元!”一个将军大声吆喝。
但是,段逸尧却问道:“其二呢?”
笙鹰诡笑道:“此其一你要是答应了,那么,你就先自断一臂,以示你的诚心!从此归顺于我笙鹰,助我北凌国统一南北两国!不然,下面也不用谈了!”这女人对段逸尧有没有那么重要?古人冲冠一怒为红颜,此刻,笙鹰并不知道,这王妃娘娘在段逸尧的心目中,究竟有多少的份量。所以,他先提出断其一臂。如果段逸尧真的能做到,这个女子才是真的有着天大的利用价值。不过,由刚刚段逸尧无条件地将他放回的震惊之中,他已经可以肯定。这女人对于段逸尧来说,也许,他并非在痴人说梦,也就是说,他不是狮子大开口,而是,这女人在段逸尧的心中,就有这样的份量和价值。
啊!先自断一臂,从此归顺于金鹰,还要做北凌狗?虽然王妃娘娘很重要,但是,这个条件太苛刻,怎么能答应。所以,将士们之间,已经有人高声道:“王爷,这可万万不能答应啊!”
这可是叛国的条件啊!非但是要叛国,还要先自残。
沐蝶灵站在船头上,手被绑在身后,上身被点了xue道,因为要让她站着,所以,她的双腿只是绑着,并没点了xue道。此时此刻,一把匕首抵在她的胸前,远远地瞧见她的夫君原本已经打得北凌国的笙鹰如丧家之犬。如果她没有落入这个百里笙歌的手上,如果她好好地呆在战王府上,她的夫君此刻已经可以凯旋归去。
可是,此时此刻,她却没用地落在了敌人的手上,成了别人用来威胁她夫君的利器。她在尧尧的心中有多重要,不用问,她也知道。这个可恶的笙鹰居然提出如此丧心病狂的条件,要让尧尧做一个叛国-贼也就算了,还要他自残一臂。
泪如雨下之际,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就在笙鹰的话刚刚问完,段逸尧身边的将士高声在叫之际,她高声叫道:“等一下!我有话要说!”她怕啊!她怕尧尧当真挥剑自残臂,还要做出叛国的事来。他身后的将士几十万,不能都因为她而让尧尧叛国啊!
百里笙歌一惊,手上的匕首缩了一缩。他的父王已经被放回来,安全地上了船,所以,他的匕首也犹豫了一会之后,缩了回来,问道:“你要说什么话?你不想知道,你的夫君能不能为了你,自断一臂吗?”
沐蝶灵愤怒地悲声高叫道:“尧尧!我要你杀了这个百里笙歌两父子!为我报仇!我没死,我先回未来去了!不管多久,你千万要等着我回来!”
她说着,奋起所有的力量,双脚一顿,竟然猝不及防地纵起,整个人,向船外的江水纵去!
因为,她的身上被绑了绳子,谁也没想到她还能纵身跳进江水里,所以,就连她身边的百里笙歌,也是一个措手不及,伸出的手一个抓空……
“灵儿——”一声撕心烈肺的呼喊彻云霄般自段逸尧的口中呼出。他当即从马上飞起,向水中掠去,如飞鹰展翅,踏水飞行,向纵身跳下了江水中的沐蝶灵掠影过去。
顷刻之间,在段逸尧身后凡是轻功好的,都从马上飞掠起来,踏上江面,如飞掠去。
“灵儿!”这一声高叫竟是百里笙歌发出来的,他当即向水中跳下。
“灵儿!”这一声惨叫则是柳子然发出的,他居然自己解开了xue道,也跳入了江水中。
江面上顿时飘起了更多更浓的血,在夕阳斜照里,血雨腥风,杀气弥漫,浮尸处处……
“开船!快开船!”笙鹰气急败坏。眼看还有一条稻草可抓,这条稻草却跳入了江水中。这时候,他真的是英雄末路了!好几把剑一齐向他砍来,他终于招架不住,被其中一把锋芒毕露的剑将他的头从他的脖子上砍了下来!
“灵儿!灵儿!你在哪里?”段逸尧已经在水中,就在灵儿跳下去的那个地方,一会儿潜入水中寻找,一会儿冒出水中茫茫然地叫着灵儿的名字,又惊又急,如同魔魅一般,披头散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