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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华眸光一凛,站起身将我轻轻扶起,抬手便要解我的衣裳。
我心中焦急,苦于不能动也不能言,竟滚下两颗晶莹的泪珠儿来。
他的手指竟在我颈边停顿一下,柔声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这般任它不管,到不了明日,你便失血身亡了!”
曾几何时,他也对我说过“颜儿?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只是,时过境迁早已物是人非,他还是他,我还是我,但我和他之间却早已隔了千山万水,只能遥遥远观。
嗓中哽咽难耐,泪珠儿竟似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来。
他轻叹一声,手下却动作不停,揭开我被血浸透的中衣,察看我的伤口。待看清楚我刀伤交织狰狞可怖的肩膀时倒抽了一口凉气,替我止血后,竟从怀里掏出一瓶雪霜膏来轻轻替我抹上。
等将伤口完全包扎好之后,他才犹豫着揽我入怀,手掌稳稳落在我的后背上。
顿觉一股暖流顺着他的掌心涌入我的身体,身上的燥热眩晕渐渐褪去,竟是无比舒畅。
他在给我输真气,记忆中,他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给我输真气了。以前在艾月轩幽禁中毒时,他也和玄正给我输过真气,玄正不止那一次,他竟也不止那一次。
这辈子,竟是和他永远也扯不断。不知是他欠我的还是我欠了他的,这一刻,我只想在他怀中沉沉睡去,永远不要再醒来。
我的泪水一串串滴落在胸膛,他像被火烫了般身子抖了抖,却将我拥得更紧了。
四十一章入他营帐
俯下头,玄华用下巴安慰地蹭着我的面颊,柔声道:“怎么哭个没完了呢?先前伤成那样也没见掉一滴眼泪,眼下伤口已上了药却还在伤心。我又没有惩罚你,不过说了几句重话而已。这般叫人看见,还以为我非礼你了呢!”
他果然是哄女人的高手,面对个陌生女子也能这般柔声细语,还说得煞有介事。哪里像是审讯犯人?明明就是情人之间软声细语的呢哝嗔怪。
我的眼泪顷刻间便没了,蹙了眉看着他。
玄华冲我粲然一笑,道:“本来就长得丑,这般哭泣,更是惨不忍睹,也不知杜总兵怎么就……”
话没说完便见我目光中已浮起怒意,忙改口道:“衣裳脏了不能穿,换了吧?”那模样,竟像是怕我生气故意讨好一般。
说要换,他却没有给我解开穴道,而是开始解他自己的衣裳。
我立时大惊,他要做什么?难道是看见我****微露,他竟动了邪念?
才念及于此,却见他已经脱下身上的铠甲和棉袍开始脱里面的中衣,我赶紧闭上眼睛不敢看他。
待到他的呼吸轻触在我面颊上时,我才不由自主再次睁眼看他。
却见他****着上身,弯着腰正在脱我的中衣,三两下便将我的中衣剥去,清澈的目光并未看一眼我缠裹着白布的胸脯,只紧紧盯着我的眸子,手上已利落地将他的中衣穿在了我身上。
他的中衣穿在我身上无比宽大,像是孩子穿着大人的衣裳,我穿着颇显滑稽。
见我羞得满脸通红,他咧嘴笑笑,突然伸手抚摸上我的脖颈。
我的心扑通扑通乱跳,不敢看他含情脉脉的眼眸,只忐忑不安地猜想他的意图。
他想做什么?我分明在他眼眸中看见了熟悉的热烈和****。他是认出了我,还是真的对女扮男装的丑女蓝焰动了情?
他的手在我雪白修长的脖颈上留恋片刻,突然柔声问:“搬去我帐中好么?”
我不解地看着他,即便此时能说话,只怕我也不敢作答。
搬去他帐中?他不是住在大将军府么?大营距离寒城不过数里,寒城便被二十万大军以半环抱之势护在其中。只要一炷香的时间,他便能回到大将军府。难道,他竟对我动了邪念,想要将我强掳回大将军府去?
看出我眼睛里的疑惑,玄华轻笑着为我解开穴道,“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我的大帐就在帐外,我不能让你独居,也不能让你住在杜总兵的营帐附近,因为我敢保证你一定会逃跑,而且杜总兵还会相助与你。倘若你不想让自己惨死,亦想保住杜总兵的脑袋,最好乖乖地搬去我的帐中。只要你听话,我便向你保证不伤害杜总兵,亦可以替你在军中隐瞒身份。”
如此卑鄙的要挟,他竟能说得这般轻描淡写笑意盎然,仿佛他正在和我谈的不是交易威胁,而是馈赠。
我咬牙问:“若是我不依呢?”
“无妨!”他依然在笑,笑得风华绝世,“军中混入女子,且在众人均不知情的时候能准确分辨出倭寇行踪,不是奸细又是什么?你既是杜总兵的红颜知己,又是财叔引荐的,便让他二人给你陪葬好了。蓝姑娘想想,若是军中将士们得知他们敬爱的蓝小兄弟是倭寇的奸细,他们会作何感想?”
“卑鄙!”
“呵呵!”他笑得更加灿烂,竟耀得我睁不开眼睛,“若是此时我唤人进来,让他们看见定国大将军赤身**地被倭寇细作魅惑,那么蓝姑娘会有何下场呢?”
“你……”
我语塞,他怎地是这般龌龊下流之人,我竟将一腔热情皆付诸给了这样一个无耻之徒。
抬手便要脱去身上的中衣,他却眼疾手快地捉住我,“蓝姑娘是真的想魅惑本将军吗?本将军倒不介意尝试,反正这军中除了蓝姑娘,再也找不到其他女子,本将军倒不介意蓝姑娘的容貌!”
中衣上还带着他身上淡淡的腊梅香味,熟悉的气味,却让我顿觉恶心。
我的心已沉入寒冰,甩开他的手,道:“大将军请放心,我随你入账就是。但我希望大将军信守诺言,不要为难杜大人和财叔,他们都是好人。”
“呵呵!”他笑着摇摇头,松开我穿上棉袍铠甲。利索地将我裹在棉被里,抱起我便走。
我吃惊地问:“大将军要带我去哪里?”
“你方才答应我的事,这么快便要赖账么?”
“可是,大将军难道不要他们安营扎帐吗?”
“不劳蓝姑娘费心,本将军的大帐已然扎好了,我只抱你进去便是。”
“大将军可否将我放下,我自己能走!”
“你穿着本将军的中衣,难道是想让将士们都说本将军有断袖之癖么?”
“可是,大将军这般抱着我,更容易授人口柄。”
其实我想说的是,“我的包袱里就有换洗衣物,我完全可以穿自己的。”
但想到要在他面前更衣,我便不寒而栗。但凡是个君子,遇见方才那样的事,即便情非得已帮我换衣裳,是不是也该闭上眼睛非礼勿视?而他倒好,只瞪着两只眼睛,顷刻间便将我看光光了。
玄华却不耐地皱了眉道:“广善自会遣退众人,蓝姑娘不必多虑!”
“可是……”
“你怎么有这么多可是?”他终于恼了,不满地紧了紧手臂,“难道蓝姑娘舍不得本将军,想邀我和你同住在这间帐中?”
他怎能如此曲解我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他的话自相矛盾,他竟想也不想随口便说,明明说得强词夺理,他却满脸理所当然?
但到底,他没有话说得那般毫不在意。走到门口时,他便抱着我停下,轻唤了声“广善”。
广善隔着账门在外应道:“大将军?”
“可准备好了?”
“好了!”
“让杜总兵和其他将军们都去休息,不必候着了,侍卫们也不必值守,本将军累了,有事明早再议!”
广善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听广善在帐外道:“都回去了,大将军出来吧!”
我心中突然有种自己和玄华偷情,广善在外替我们把风的感觉。怎么这般相似?像是怕别人看见他抱着我,故意要将众人遣散一般?
仿佛心有灵犀,玄华突然垂眸看我,正对上我惴惴不安看向他的目光,他眸光一闪,俊朗的脸庞竟染起两团可疑的红晕,下巴似有若无地在我面上蹭了蹭,道:“好了,没人瞧得见了!”说完不再看我,抱着我抬脚便出了医帐。
不知为何,此刻我竟不怕了。
躲了他那么久,避了他那么久,此时,我竟觉得他的怀抱空前温暖安全,带给我前所未有的踏实。
不知不觉间,我已将头埋在了他的胸间,隔着坚硬的铠甲和厚厚的棉袍,我依然能感觉到他火热的胸膛在炙烤我的脸庞,那里面,包裹着一颗温暖的心。
帐外果然没有人,让我吃惊的是距离医帐不足一丈远的地方竟平白多出来一个大帐来。只看气度便知是主帅的营帐。
玄华泰然自若地将我抱入帐中,轻轻把我放在他的大床上躺好。
广善在外求见,玄华宣他进来。
广善低着头不敢看我,“禀大将军,药已经熬好了!”声音颇为可疑。
“端上来吧!”
“是!”
转眼间,广善便端进来一碗黑乎乎的药汁。闻出田七粉、冰血竭、红花和当归的味道,我便知这药是熬给我的。
不由悄声说了句“谢谢!”
玄华竟听见了,怔了怔,笑着将我扶起来,端了药碗便放至我唇边。
我赶紧用右手去接,他却笑着挡开了我的手,“我听侍卫说,当日我气血攻心在大将军府昏迷不醒时,财叔曾带着一名小郎中去给我喂过药。当时情形颇为凶险,财叔和侍卫费尽心机也不能撬开本将军的嘴巴。然而,等财叔带了帮手来给本将军灌药时,那名小郎中竟已将莲子汤和鲜梨水给我喂下了。本将军醒来后一直想见见这位机智的小郎中,然,我事务缠身,等忙完回过头来时,小郎中已辞离了大将军府不知去往何处。听说那位小郎中好像也姓蓝,不知蓝姑娘可认识他?”
我没想到玄华会在此时提起大将军府给他喂药的事,听他此言,便知当日情形他早已了然于心,只好硬着头皮说:“大将军严重了,我就是当日给大将军喂药的小郎中!”
玄华笑道:“难怪!本将军还觉得蹊跷,这寒城怎有这许多蓝姓之人?本将军才来寒城十余日,竟遇到了三个,却原来都是一个人!”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他说遇到三个蓝姓之人,一个是在大将军府为他哺药的小郎中,一个是我,另一个便是缘来客栈的神医妙手蓝颜儿吧?
这句原来都是一个人到底是口误还是在试探于我?倘若我无法应对,那便等于我默认自己便是蓝颜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