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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之前的那近乎闹剧般的争斗,已过半月有余。
小艾莉被从囚笼里放了出来,而贞与麻寂则是在秘窟里养伤。
魔山自然也被重新释放...
虽然通过恐怖鬼差的表现,众人知道了这两人,尤其是那个穿着铠甲的奇怪小个子不可招惹,但依然敬而远之,不愿亲近。
佘巴那一天磕头磕的已经晕了过去,要不是鬼差有分寸,他的头早就碎了。
一周后醒来,几乎头颅要炸。
而浓郁的耻辱充斥在心底。
他想着在深渊里作威作福,召出了强大的援手,可这援手竟然帮助敌人伤害他。
那盔甲的人看来肯定比鬼差的身份高了。
他这个是惹不起,但那元...
他凭什么这么好运,凭什么能接受自己的磕头。
佘巴紧捏着拳,神色阴冷。
对付外人,他是吓得屁滚尿流,想起冰原的怪物就恐惧的发抖,但对付自家人,他却拿手的很。
目光在暗沉的红光里变得逐渐怨毒。
而就在这时,有匆忙脚步声在外响起。
佘巴打开门,他看到深渊的高层在向着会议秘窟而去。
他理了理面容与衣着,也紧随而出。
会议内容很简单。
铁囚冰原的怪物在经过了初期的惶恐后,终于再次汇聚,并且直接出现在了锯齿深渊的外围,已经开始剿灭一个又一个的小城镇。
银甲的女屠灵侃侃而谈道:“怪物的狩猎期只会持续三个月,我们只要遣散人群,剩余的精英藏身在这深渊之底,等三个月后,再招人返回。”
这本是绝大部分人在之前就已经达成的共识。
而那位小个子铠甲,似乎不打算进行任何援助。
她本是观战者,如果搅入棋局,那就等同于直接掀了桌子了。
所以,红阎罗不会出手对付冰原的怪物。
逃离锯齿深渊,成了共识。
在佘巴养伤的这段日子里,这一条决策早已被告知了锯齿深渊的每一位人。
此处的总人数约莫三百万,而外在幽都难民也有近百万,但只有约莫一万人会留在深渊底部,其余人必须要在这狩猎期逃离。
逃离的方向,根据以往的传统,则是南方。
南方是人类的地域。
而锯齿深渊的阴间之民已经习惯了在每个初春出逃,然后在春末时分鸠占鹊巢,将原本的极大数量的盗贼全部赶得背井离乡。
然后那些盗贼则会向着人类最北部发动疯狂攻击,这就是魏国关山寇潮的由来。
在这过程之中,某些有天赋和资质的人,则会被挑选为阴兵,甚至...恐怖的阴将。
阴兵是真正属于阴间的存在,但他们真正的复苏是在死亡后。
但阴兵也是阴间最低级的存在...
至于阴将,那就厉害了...
跨度极大。
厉害的甚至可以与判官匹敌,而弱小的,也不过比阴兵好了些。
锯齿深渊的效率很高。
一队队人向着南方飞快逃离。
至于剩余的一万精英则是为深渊里的各处进行加设陷阱,然后将一些重要物品全部搬移至深渊底部。
夏极算了算,应该已经魏历1028年,春了。
但他并不想如这些人般留驻在锯齿深渊底部,度过春日的狩猎时光。
也许去往阴间之民的其余聚落,会是更好的选择。
譬如无光城。
小艾莉也不想再停留此处,所以选择了与叔叔一起离开。
三人离开。
锯齿深渊贡献了一辆奇异的“马车”。
拉车的是独瞳鬼马,这种马匹丝毫不畏惧严寒,甚至只要靠着冰雪就可以存活极久,至于冰雪下埋葬的一些生物则是它的美食。
鬼马向着南方去了。
一路上,则是见到不少路过的南下的居民。
小艾莉缩在一团裘绒之中,好奇地看着穿着铠甲的小姐姐。
在她看来,这铠甲里的就是位小姐姐。
而且,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这小姐姐的传说几乎让人目瞪口呆。
什么鬼差下跪,什么身份非凡。
所以,小艾莉有些呆滞地目光悄悄打量着小个子铠甲,充满了仰慕。
驾车的是夏极,他懒散地喝着美酒,驾着车。
自己在锯齿深渊的众人面前没有选择使用超凡力量,而只是用了刀术,不得不说是明智之举。
现在别人就冠以自己“刀妖”的称号。
提起自己,都会说“刀妖”元。
至于那数千的精英,以及屠灵,闪灵,自然都是“能令鬼差大人下跪的神秘人”杀戮的。
一个只会用刀技,力量只是大些的凡人即便在小范围的决斗中占据优势,但面对数千精英,肯定是无可奈何。
夏极也不反驳,他本意低调。
他之所以在那里只用刀法,也是存了这个想法。
如今,别人误解的恰到好处。
他微微仰靠在马车木门上,看着漫天飞雪,想着在魏国麒麟庙龙气秘境里的亲人,不禁浮现出些思念之色。
从大宗师寒蝉那里,他已经得知了暖妃给自己生了个男孩,而镜妃则是养了个女孩。
因为自己久久不归,所以暖妃自己给男孩起了个名字叫做夏小暖。
就是自己的姓和她的名完成了一个组合...
意味着这孩子是自己和她的结合。
夏小暖在秘境里并不无聊,因为他有个比他大了约2岁的同伴。
庞惊的妻子魏焰灵也被大宗师顺利接入了秘境。
所以,夏小暖与庞斑倒是玩到一起去了。
两个孩子全然不知道秘境外的黑暗,与世界的大限将至,他们嘻嘻哈哈地在阳光普照、四季如春的秘境里玩耍,就如亲兄弟般。
至于镜妃,则始终随着大商会来往行商,神龙见首不见尾。
因为寒蝉领悟了霸绝的原因,她此时相当于是夏极的分身...
夏极也只能令她去寻找自己的这位妻子,还有他的女儿。
...
马车刚离开不久。
锯齿深渊底部的黑暗里。
佘巴再一次割开手指,以血浸满指头,犹豫片刻,脑海里浮出元的模样,他的额头又剧痛起来。
再无思索,他重重把血手指按在了蛇龟胎记上。
这一次,他没有来到那什么岛屿,倒是来到了一座黑蒙蒙的山脚。
意识本能地拾阶而上。
走到尽头。
看到了一道虚幻的山门。
门后,一个虎背熊腰,右臂惨白而巨大的男子背对而坐,正在饮酒,而一名神色冰冷的女子正在为他梳理头发。
佘巴刚要说话。
那女子却顿了顿,侧头瞥了他一眼,顿时佘巴觉得神魂冻僵,无法说话,也无法动弹,只能看着那女子静静为男子梳头。
他忍不住猜测起两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