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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来的,总是要来!
当大家齐团一桌时,才知道什么叫做痛苦。
“提溜”!周承用力的吸着汤水,满足的哼哼着,原本就眯成一条缝的双眼,因为太满意而彻底消失了。
“芳妹,吃呀。”周承瞧着司定芳那张破破烂烂的脸,笑得更灿烂了。
估计着他也明白自己的情况,想要找个像司定芳这般身姿的女子,相当不易。
即使司定芳的脸,现在是惨不忍睹,但总有一天会恢复,重新光彩照人的。
司定芳十分镇定,抿唇而笑,虽然牵强,但很懂礼貌。
不是说,她真的接受了这场婚姻,而是选择了沉默,相信着总是会有转机的。
食难下咽啊!苗蓉萱抱着暖炉,瞧着满桌的佳肴,完全没有半点胃口。
“去给少夫人准备香甜的。”大太太扬声道,苗蓉萱忙着说“不用”,大太太笑着,“知道你最近没有胃口,虽然香甜的东西不能吃太多,但是少许的,开开胃也可以。”
“谢娘。”苗蓉萱将每一声“娘”都唤得贴心又窝心,哄得大太太的双眼笑得如同弯月一般。
无论大太太的笑是真心意实,还是虚情假意,在表面上总是对苗蓉萱更好些。
“多敬司伯伯。”周承抬起手来,向大老爷敬酒。
大老爷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看着周承的目光,没有什么喜爱,但也绝对不是讨厌的样子。
苗蓉萱认为大老爷是深藏不露的。
这满桌的人的心思,只要认真的瞧,都能瞧出端倪来,除了大老爷。
大太太的目光几乎是不肯落到周承身上的,恐怕是因为惨不忍睹吧,时不时的与苗蓉萱说着话,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
司定芳低着头,不是因为羞涩,而是因为不乐意,懒得去看周承。
至于大老爷的平静似水,与司定容强颜欢笑,前者一如长辈般慈祥,后者却是嫩得很。
苗蓉萱尚记得,初见大老爷时正是敬茶时,司定容突然出现带走了她,大老爷是满满的愤怒,很是失态,但自从那一日后,大老爷便没有再那般过。
司定容还是有几分能气老子的能耐。
“司伯伯客气,大哥客气了。”周承笑着将酒水一饮而尽,嘴边湿乎乎的,也弄不清是汗、是酒水,还是油光了。
这一顿饭吃得是索然无味,但苗蓉萱的心里却很欢喜着。
“周公子放心,芳儿的脸很快就会治好的。”大太太时不时的搭上一句,就引到了司定芳的脸上。
司定芳明显的一颤,苦涩的笑着。
如果是大太太吩咐着安然来替她医治,即使她的手里有毁了脸的香料,怕也是不敢轻易用,深怕老太爷真的责罚吧。
“司伯母放心,我周家的大夫也很好的。”周承得意的挑着一字眉,“他们都曾是宫里的老太医呀。”
人无完人啊!周承的家世再好,也令人不忍直视。
司定芳长得再好,性子也不稳。
人人都打着如意算盘,苗蓉萱却想着如何将这一顿饭熬过去,实在是痛苦啊。
府里多了一位贵公子,里里外外的都忙了起来。
周承的衣食用度相当的讲究,且因他的身量巨大,许多家中摆设都要重新来做。
为了一位新来的准姑爷,可真的是兴师动众啊。
“少夫人,那些就是周公子送来的聘礼。”小兰向苗蓉萱递了个眼色,示意她瞧向司定芳房中一角,摆着数只古檀木的大箱子。
苗蓉萱皱了皱眉,聘礼不应该是由长辈们收着吗?再怎么着也不应该摆到小姐的闺房里呀。
“聘礼中的一部分,专门送给三小姐的。”小兰顿了顿,忙又补充了几分。
哟?很会做事嘛!看起来,箱子里面的东西是价值不菲呀!
这闺房里面是分外香甜,她无心于闺房内的摆设,就是好奇着,安然的手艺如何。
“来了?”司定容向苗蓉萱伸出手去,见苗蓉萱小心避开后,面无表情的缩了回来,继续瞧着安然的手艺。
苗蓉萱走到司定容的身后,与床前的两名女子保持着距离。
安然正拿着什么,在司定芳的脸上涂涂抹抹的,非常的用心啊。
“瞧着安然的动作,很有果儿的风范啊。”司定容突然无限感慨的说道,“仿若回到了从前。”
安然的手明显的顿了一眼,眼中滑过的痛苦,显而易见,无从遮掩。
苗蓉萱诧异的瞧着司定容脱口而出的伤人话,再瞧着安然努力掩饰,装作气定神闲的笑意,轻轻摇头。
难道,他们平时就是这般相处的?那安然对司定容也当真是真爱了。
“姐姐?”安然将司定芳的脸涂好,笑着对苗蓉萱道,“安家送来了好些上好的香料,正好妹妹准备另外配些药来,为姐姐医治,想着……”
想着,能瞧瞧苗蓉萱的脸,到了什么程度,终日带个面纱晃来晃去,处处提醒着司家的人,她安然就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
“不必了。”苗蓉萱慢条斯理的笑着,“如夫人请的大夫很是厉害,正在慢慢痊愈着,妹妹还是将心思用在芳妹的身上,让她好早恢复容颜得好。”
安然听罢,面色不佳,但又不好在司定容的面前露出半点来,收着面前的一个个的精致小瓶。
“你的脸,最近恢复得不错,估计再有个十天、半个月的,就能痊愈了。”安然道,“可能会留一些疤痕,也是可以慢慢淡去,尽量做到看不清楚,你也不用太挂心。”
司定芳低症头,浑身都在发的抖,在她的眼中,还是安然使得她的脸变成这样,最后安然还要做个好人来替她医治。
为此,她的娘亲竟然不计前嫌的前去请她,岂有此理。
“嫂子?”司定芳忽的抬起头来,从枕下取出一串珠子来,道,“那柜子里面有串珠子,不算太名贵,却是我平时最喜欢的,听说嫂子的生辰快要到了,但我怕是不能出门见风,嫂子也不能总来,就提前把礼送了。”
好香的一串珠子,苗蓉萱笑着道谢,倒没有矫情的拒绝。
“这事儿,妹妹是真不知道,等姐姐生辰时,妹妹要送份大礼。”安然对苗蓉萱解释着,一脸的惊讶,看着令人怜惜呀。
苗蓉萱笑着接受,向来不拒绝,安然喜欢演,那就让她演好了。
“时辰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苗蓉萱就是来瞧瞧。
她一直都与她们保持着距离,包括司定容在内,都有三步之遥,就是怕惹上麻烦,自己前来看望是份情谊,情谊送到,自然是要尽早离开的好。
“妹妹送姐姐。”安然忙着起了身,苗蓉萱摇着头,“你好好照顾着她,我自己走就最。”
她不等司定容开口,就带着小兰离开,安然扬忙着让安青青送着苗蓉萱。
这种喧宾夺主的气势,令司定芳相当的不快,这可是她的房间,他们都在她的院子里面,莫名其妙的趾高气扬的,太气人了。
她一离开司定芳的闺房,就将手中的串珠递到了小兰的手上,叮嘱着她一定要收好,千万不能弄丢了。
“她有可能是真心想要送份礼,也有可能是想要害我。”苗蓉萱冷笑着,“这个时候,不能给她任何机会,她不想嫁出去,就一定要闹出事端来。”
“知道了!”小兰自是小心翼翼的,“这串红珠子其实很普通,比起三小姐自己带的那串差太多了。”
应该是有人注意到的吧?起码,她是瞧到了!
司定芳的手腕上带了一串暗红色的珠子,一看就是上好的,但是她一直隐藏在袖子中,小心翼翼的不让旁人发觉,谨慎得很。
如果不是那串珠子太珍贵,就是有些小名堂的。
“少夫人。”安青青从外归来,面色蜡黄,好像是受了许多苦一样,见到苗蓉萱时,很自然的行礼。
苗蓉萱瞧着安然院子里的人,都在里面服侍着,生怕会掉了队似的,外面反而是冷冷清清的,与安青青好说话。
“这般憔悴?”苗蓉萱难得心疼。
安青青苦笑着,“都怪少夫人,安姨娘发觉总把我指派到少爷那里去使唤,不太对劲,可是没少折腾我。”
“折腾是好事儿。”苗蓉萱冷笑着,“你不也是在等待着机会吗?”
“那倒是,就怕她折腾得太轻。”安青青满不在乎的笑着,提醒着苗蓉萱,“少夫人的面容重要,最近千万不要再出院子了,更不要来这里。”
她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句话来的。
苗蓉萱心中有数,向安青青道谢后,便带着小兰离开。
想到安青青的处境也是很艰难,估计一时间也扳不倒安然,她只能战战兢兢的旁边服侍着。
“小姐,要不要奴婢去打听一下?”小兰相当好奇,反被苗蓉萱训斥。
此时的他们根本不要轻举妄动。
无论是如夫人也好,还是安青青的意思,都是让她躲开眼前的诸多事件,怕是会有麻烦的吧?
她怎么能驳了他们的好意呢?从即日起,她再也不会踏出小院子一步,非要把自己养得白胖。
一回房里,小兰就拿碎包将珠子包了又包,又打了数只小盒子装了一层又一层,最后不知道塞到哪里去了。
“胡闹,以后还能找得到吗?”苗蓉萱对小兰笑着。小兰理直气壮的说道,“以防万一嘛,三小姐是真心送礼就好,如果不是,岂不是要倒了大霉了?”
苗蓉萱笑而不语,准备到塌上小憩。
她的身子骨,其实养得不错,但她总是怕会有人再害她未来的孩子,索性避免与司定容同房,只是说,给了安然不少机会呢。
这边正聊着,苗蓉萱听着小兰讲着家乡的事儿,憧憬着离开司府后的生活。
苗蓉萱毕竟不是像司定芳、安然之流,也算是为小兰打算了。
“你契满后,呆在司府不离开,也不是那么回事,如果你非在替你的哥哥嫂嫂折腾一回,不如再签一年,一年以后,就不要再回来了。”苗蓉萱悠悠的叹着,“多好,能离开。”
“谢少夫人。”小兰早就知道苗蓉萱是个心软的主,平日里折腾的事儿,也从来不是苗蓉萱自己动手的嘛。
“少夫人,奴婢取些点心,备点清水,再同少夫人聊着。”小兰想着能让苗蓉萱更舒服一点儿。
苗蓉萱摇着头,“不用了,一会儿午休。”
只能说,她将一切都想得太美好了。
苗蓉萱躺在塌上,兰儿就坐在椅上,上半身撑在塌的另一侧,闭目养神。
正是静谧之时,外面又吵闹了起来。
兰儿不满的站了起来,想要去查个究竟,反被苗蓉萱拦住,“嘘,没有发现吗?吵得不是我们这个院子,暂时不要理了。”
恩!兰儿应着,伸出手来替苗蓉萱捶着腿,一时有一时无的,昏昏沉沉的。
果然,外面很快就没有了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天都渐渐暗了下来,兰儿睡眼惺忪的唤着苗蓉萱。
“去备吧,我自己躺着。”苗蓉萱不耐烦的赶着兰儿。
“少夫人,不好了。”外面有小丫头冲了进来,冲得太猛,硬生生的挤到了桌腿上。
小兰强忍着笑意,板着脸唾道,“急什么,没看少夫人养神呢吗?”
“少夫人,不好了,三小姐毁容了。”小丫头哭着说道,“大太太想要请少夫人过去坐一坐。”
苗蓉萱向来是个不管事儿的人,发生任何事情,与她的干系都没有太大,坐一坐也不过是摆摆样子。
“她本来就是毁着容的。”苗蓉萱理了理碎发,“能再有多严重?”
“少夫人,奴婢替你梳发。”小兰扶着苗蓉萱坐到梳妆镜前。
小丫头哭着,“奴婢开始不信,想去看看再回来告诉少夫人,奴婢说了来意,安青青就让奴婢进了,一看真的是吓死人了,像是烧了一样,看着就火辣辣的疼呢。”
这么严重?苗蓉萱扭过头去,也焦躁了起来。
看来,是有人按捺不住想要动个手了,但在这个时候显然不好,司定芳要嫁,且是安然在医治啊。
除非,动手的人目标是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