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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孩的哭声断断续续,抑扬顿挫,令人头疼不已。
一连几日,皆是如此。
虽说并非足月,但离临产的日子也差不了太多,怎的就说这女儿身子纤弱,怕是很难保养?只是因为生产前,红红受了惊吓吗?
“少夫人,是大夫说的。”小兰被苗蓉萱训了几句,很是委屈的分辨着,“我倒也觉得,是说得太严重,危言耸听了。”
受到小小的惊吓而已,怎么会这么严重?
如夫人在生产前抑郁已久,满心怨气,再瞧瞧柳小公子,身子强健得很。
“把这里打扫干净。”苗蓉萱指着安然曾跪坐的那个角落,看都不想多看一眼,冷冷的说道,“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她终于知道,那个小瓶子里面装的辣椒水,到底有何玄机了。
本以为只是会让安然出糗之物,令司定容厌恶到不想再见,没有想到啊……是御米壳。
她只知道,那小小的东西是可以入药的,却不知道,尚有这么大作用,令她称奇。
事后,她特意的与安青青饮了回茶,说起那御米壳的能耐,着实是刮目相看啊。
那小东西的作用,是因人而异,而安然向来康健,注重保养,最了解安然的人当属安青青,知道她最不能抵御的是什么。
敢怕的是那小小的东西。
有些人食用后,可能会磕睡,有可能会兴奋,安然幼时久嗽不止,服用御米壳配的汤药服下,竟虚汗乏力,面黄肌瘦,原来,常期服用竟是会上瘾的。
当初引着安然喝下那小瓶子里的辣椒水,其中大部分都是御米壳磨出的粉末,她能坚持到现在,已是不易了,想要戒掉,着实不易。
安青青也真的是个狠角色。
“少夫人,红姨娘很想见见少夫人啊。”奶娘小心的凑到苗蓉萱的身后,胆怯的问着,“不知少夫人……”
“胡闹!”小兰瞪着双目,怒着,“红姨娘正坐月子,少夫人能随随便便的进去吗?”
奶娘唯唯诺诺的称“是”,尴尬不已。
“行了,也没有大不了的,你就让她安心养着吧!”苗蓉萱劝着,“不要多思多虑,身子是自己的,她还有孩子需要照顾着。”
奶娘又忙应着。
“小兰,快要人把这里好好收拾了。”苗蓉萱总觉得,安然正在这里吞食着御米壳似的,这四周都是不干净的东西。
只是她想得太多了,但真实的快要受她窒息。
“少夫人别急,这院子里里外外,都会重新打扫过的。”小兰忙劝着苗蓉萱,“要不要先回去休息?少爷还等着呢。”
比起司定容,苗蓉萱更对红红的孩子上心,几日来都是亲力亲为的在外照顾着,生怕红红多心似的。
至于司定容,可真是一个富贵闲人,总是说要开春了,非要亲自做出几个风筝来玩。
他的手艺当然是好的,原来的那个灯笼也很好……只可惜……烂了……
苗蓉萱的眼神一黯,她还记得再见到一模一样的灯笼,摆在她的床前时的感觉。
是一种失落,一种绝望,一种浓浓的舍弃。
她不是有意将手中的灯笼丢弃,但它真的是没有办法再复原,纵然司定容可以做出相同的灯笼来,但与之前的那一只总是会有区别。
它们,永远不可能会是同一只。
至于风筝,与灯笼是完全不同!
风筝就是需要放飞的,剪断了风筝线,由着它自己飞来飞去,最后落到他人家中。
“少夫人!”终于跑来了几个丫头,向苗蓉萱屈了屈膝,就开始重新打扫着这里的一草一木,恨不得拔掉重新去种。
那一日,司定容将安然赶出门时,安然就坐在这个位置,背对着他们,再唤着她起身时,她就已经神智不清了。
这也是苗蓉萱对这里十分厌恶的原因。
“怕是会留下一些,对红姨娘不利。”苗蓉萱找着好听的借口,其实是因为自己心虚。
安然疯疯癫癫的是因为她的算计,不是吗?纵然之前不知这东西的效果,却是乐见其成。
她应该可以再狠一些,再狠……
“少夫人!”司定容身边的小厮急寻来,在见到苗蓉萱时,激动得险些摔倒,尴尬的猫着腰,凑到苗蓉萱的身前来,“少爷请。”
“他不是忙着呢嘛!”苗蓉萱不满的问着,这么急着要见她,怕不会是好事吧?
小厮点头哈腰的回着,“少夫人,听说是安家的小小姐快要到了,大太太希望两位少爷和夫人去迎一迎。”
“两位少爷都去?”苗蓉萱反问着,见小厮拼命的点头称“是”,为难的满脸通红,也不好再继续难着他吧?
苗蓉萱闷闷不乐,即使知道这位安家小姐其实是冲着柳家而来,谁知道会不会半路再生些变故呢?
注定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去就是了,怕什么?”苗蓉萱对小厮笑着,“平时,我很凶吗?”
任是苗蓉萱再凶,也凶不过原来的安姨娘呀!
也没有再继续玩笑着,毕竟来的人是安家小姐,司定容与司定止不过去,她与时华也要趁着机会见上一面的。
自从红红生产过后,她与时华便总是“擦肩而过”,她的心里明白得很,时华对她存有怨恼,怕是一辈子都不想与她相见的吧?
趁着机会,瞧一瞧,时华的态度吧?
苗蓉萱没有先折回房去寻司定容,而是慢悠悠的移步到府门前。
安家小姐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抛头露面已是不雅,总不能再让长辈们屈尊来迎。
“大嫂?”时华见到苗蓉萱时,没有像苗蓉萱想象的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处处透着堤防与小心,相反,倒是十分的平易近人,看不出他们之间有嫌隙。
苗蓉萱深觉,她尚有许多需要去学习的地方啊。
“我都说了,不必让他们两兄弟来,我与嫂子就够了。”时华冷笑着,“一个小姑娘,要这么大的面子。”
“要面子的不是她,是安家。”苗蓉萱淡淡的纠正着,“这个面子也是大老爷给的。”
安家可以在司府里面趾高气扬,难道不是大老爷的授意吗?否则几个小小的女儿家,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来?
大老爷任由着晚辈们自己折腾,怕是将所有正在发生的事儿,都知道个清楚吧?
“的确。”时华也不否认,“大老爷对晚辈向来心狠,任由自生自灭。”
立于府门前的她们,忽然觉得自己好傻,也不知那位小姐究竟何时才会出现,她们却在这里早早的候着了。
“大嫂与大哥的关系,其实很好吧!”时华若有所思的问着,原本想要试探的打算,在脱口而出后,烟消云散。
苗蓉萱一脸的诧异,没有料到,时华问得这般直接,饶有兴味的回道,“自然,我与他是夫妻呀,有谁能比得上我们的关系?,”
夫妻,本应该是最为亲密的。
待父母离逝,儿女成亲,他们才是相依为命的。
可惜,他们没有人会念着以后。
“那就好。”时华低下头去,眼中竟隐约含泪,原本是爽朗的女子,在这次回府后却一脸的忧愁,强颜欢笑,故作坚强。
苗蓉萱很想要安慰时华,话到唇边转了转,又被她吞了回去。
她哪有什么立场去劝和司定止与时华?于时华的眼中,她就是罪魁祸首呀!
“你们在聊什么?”司定容信步而来,瞧见苗蓉萱与时华面对面,一脸愁丝时,便笑问道。
他将带来的披风搭到了苗蓉萱的肩膀上,怪着她不爱护着自己。
苗蓉萱懊恼的回击时,瞄到时华眼中浓浓的羡慕,他们站了这么久,司定止都没有出现。
“弟妹。”司定容侧头提醒着时华,“不要让止弟总往外跑,在家多陪陪大太太吧。”
时华猛的瞪大眼睛,一脸的难为情,她瞒着司定止离府的事情,最后还是被司定容知道了。
司定容那本是一句很客气的话,听到苗蓉萱的心中,却是别有心意。
司定止一心都在他的生意上,一心都在他莫名的计划上,哪里还有空闲时间,在府里久呆?更不要提陪着他的娘亲了。
“你的手……”苗蓉萱轻握住司定容划伤的手,“玩得这么用心,受伤了都不知道吗?”
“怕什么,有你呢!”司定容不以为然,但瞧着苗蓉萱担忧的面容时,笑得很是开心。
他们之间的恩爱的确有几分真,但当着时华的面前,却是十分的假。
故意让时华的心里渐渐多了心结,对司定止越来越怨愤,而有所行动来。
他们总是不知道,司定止到底在外做着什么,司定容只是想要激一激,或者能知道缘故来。
“大哥!”司定止从府外归来,一见到他们三个人站在一起,不由得轻皱起了眉头,不详之感油然而生。
司定容挽着苗蓉萱,对司定止道,“你又去哪里了?府里的找了你一个清早,都没有半点消息,太不像话了。”
“是,大哥,小弟知错。”司定止很是诚恳的道歉,凑到时华的身边问道,“有事儿?”
时华是真的不想与司定止说话,瞧瞧司定容与苗蓉萱之间的相处,再看他们夫妻之间,真是……
“安家又有女儿要来司府,听说是快要到了。”司定容解释着,便带着苗蓉萱移步于府门外。
他们夫妻之前若是有矛盾,自己去处理,莫要将旁人也莫名的拉了进去。
苗蓉萱本是跟着司定容的脚步,忽然问道,“不知,这位安家小姐,如何称呼。”
“名‘平儿’。”司定容的语气中颇有感慨,大有恍若隔世之感,“是果儿的表妹,与安姨娘不同,是嫡出的丫头。”
也是相当难搞的丫头。
她的事迹随着她离司府越来越近,传得也是越来越烈。
于沿途间对她有所得罪之人,听说都被折腾得不太像话。
她是一个用香料的高手,但也实在是太过肆意而为。
苗蓉萱虽与柳温不算太相熟,但对于他的脾性,也总归是有些了解。
毕竟,她是柳小公子的干娘。
柳温虽在如夫人的事情上,稍显薄情,可对府里的事情是相当挂心,绝对不允许有半点不痛快的事儿发生。
他最不喜欢府里的人暗下手脚,相互内斗,平日里也没有个消停。
他也知安青青的小手段,在洞房后那般浪漫的时刻,竟然是在警告着安青青恪守本分,不要拿着那点小手段,将柳府闹得不安宁,否则,一定会被休离。
眼下的安平儿也是个能折腾得主,刚到司府,就可能会闹出些许的大动静来,她是相当不会含糊的。
需要担忧的事儿,还真多。
“人到了!”小厮忙着从府门外跑了进来,向他们行了个礼,便急道,“是个大马车。”
安家向来喜欢排场,虽然到来司家的仅是一位小千金,可绝对不会在排场上稍加含糊的。
苗蓉萱曾听奶娘提及过,当年,安果儿与安然初到司府时,绝对是陈仗上,结实的炫耀了一把。
那又如何?最后依然躲不过落败的命运。
安果儿已死,安然正在发疯,有谁会记得他们?怕是安家的人都已经将他们放弃了吧?
“我想出去看看!”苗蓉萱对司定容小声的说着,只是远远的瞧着那辆奢侈的马车,似乎对她来说,不够真切。
司定容握住苗蓉萱的手,哪里能允得她的离开?
“不如,我陪嫂子去看看吧!”时华扬声笑着,“我们都已经站在这儿了,还没有将人家迎出来,何况做人情,只做了一半呢?”
时华正准备去握住苗蓉萱的手时,司定止却是开了口,“这一半,也大可不必做的。”
时华的手僵在了那里,收也不是,握也不是,尴尬得满脸通红。
司定止就可以当着其他人的面,让她无地自容吗?
“你们都想得太严重了。”苗蓉萱与司定容对视一眼,反手回握住时华,“出去瞧瞧吧!我想看看,下来的是一位怎么样的姑娘。”
怎么样的姑娘?他们走到马车前,看着一位小姑娘从马车上走下来。
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仅仅是用“珠光宝气”来形容,是绝对不够的。
苗蓉萱早前曾让小兰将安果儿的一切事宜,细细的打探过了,知道她是安家难得真性情的女子,也素来不太爱铺张,很是可敬可怜的一位女子。
安然虽然胡闹,但是在物质上从来就没有太大的要求,心里挂着司定容而已。
“两位嫂子好漂亮。”安平儿一下马车,便笑着夸赞道,提着银绸金线的裙摆就向她们走了过来,“平儿见过两位嫂子。”
时华伸手去扶,却在快要碰到安平儿的手时,安平儿轻退了半步,躲开了时华的手来。
“有劳两位嫂子前来迎接了。”安平儿依然笑容满面,但方才的举动已说明她讨厌时华的碰触,或者说是任何地位不高之人的碰触吧。安平儿一眼就瞄到立于门槛后的两名男子,“这就是容表哥和止表哥吧?”
她的性子倒是装得很开朗。
安平儿上前几步向那两兄弟行了个礼时,头上的一枚金钗松了松,竟掉到了地上去。
她的头上插入了太多的头饰,远远看去,就像是摆着首饰的台子,她的脸倒没有那么的引人注意。
有司府丫头为了讨好安平儿,忙将地上的钗子,双手递上。
安平儿嫌弃的甩了甩手,“既然是你捡的,就打赏给你了。”
随后,便进了司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