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弟妹的嫌疑

尤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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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里面安安静静的,无人知如何回答。

    司定止没有打算来这边,自然是不想理会时华,但也是因为不知大老爷就在这边的缘故。

    苗蓉萱偷偷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大老爷,面容不算是太慈祥,气质也不算雍容,往大太太的身边一坐,分明没有特别的存在感。

    至于大太太的面色不佳,仔细的瞧着面前的时华,真的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大太太再怎么与苗蓉萱相处得好,时华也是自己亲生儿子的媳妇,时华做得好了,她的脸上才会真正的有面子。

    如今闹成了这么一出,特别是在大老爷的面前,可真是……平时司定容那一边闹时,怎么不见大老爷会过来?

    “去把阿止叫过来。”大老爷扬了扬手,吩咐着一旁的下人。

    立即就有人再去请司定止,这一次,估计不会像是大太太身边的老妈妈,欲言又止,不知是否应该说出大老爷就在这边。

    “你们坐吧!”大老爷瞧到司定容与苗蓉萱时,稍稍一愣,显然是对苗蓉萱太过陌生,扬头冷笑道,“太久不见,竟有些不识得了。”

    苗蓉萱听到这句话,万分尴尬的垂下了头,她也是真的没有向大老爷请过安来着。

    司定容轻轻握了握苗蓉萱的手,两个人落坐于门口,各抱着下人送上来的不算太热的暖炉,等待着司定止。

    “爹、娘!”时华一直站在那里,最先忍不住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事儿,就要问一问你身边的人了!”大太太叹了口气,“你做了什么,要害平儿和安姨娘,平时你们也不会有太多的来往吧?”

    没有吗?苗蓉萱不由得扬起头来,瞄了大太太一眼,立即就低下了头去,总是觉得大老爷在往她这边瞧着,瞧得她的心里很不安。

    她对大老爷几乎没有特别的印象,除了敬茶那一日,被司定容闹得不欢而散后,便与大老爷再也没有交集。

    她在司府也有大半年的时间,几乎是没有与大老爷正面相谈过,相比于时华与府上人的热络,她渐渐被边缘化了。

    换作是从前,她必然不会认为大老爷是如何厉害的一个人物。

    那一日敬茶时,大老爷对司定容的无礼相当的没有主意,但如果他是个平常人,怎么能担得起这一房来。

    起码是,虎父无犬子!

    司定容与司定止都不是个善茬,他们的爹怎么会平平凡凡的呢?

    “平时,他们都没有来往吗?”大老爷突的扬声问着,令大太太顿时尴尬不已。

    如果妯娌姐妹间都不来往,这可不是大太太的责任吗?

    大太太的面色时青时白,尴尬得不知如何开口,她在大老爷的面前,实在是显得无措。

    “怎么会没有来往?”时华却是先开口道,“我与平儿妹妹最近常常散心,也一同去看望过安姨娘,那又能说明什么?正是因为平时的交往,就能让我起了歹心吗?又有谁能证明,这件事情是我做的?”

    时华也不算是太紧张。

    大老爷与大太太这边神情平常,就证明那两个女人是不会有事儿的。

    “爹,娘!”司定止一脸疲惫的走了进来,向他的爹娘行了个礼,完全没有理会时华的意思,就也挑了个角落的椅子坐了下来。

    就当他快要落座的一刹那,大老爷重重的拍着桌子,怒着,“谁让你坐下来的?”

    司定止被唬了一跳,保持着要坐下来的姿态,诧异的瞧着大老爷,连司定容抬起头来,错愕的瞧着大老爷,估计是从来没有看到他们的爹会发怒的样子。

    “老爷,别生气!”大太太忙想着要安抚大老爷,却被大老爷挥手拍开,“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娶回来的好儿媳。”

    “爹!”时华忽的唤了一声。

    司定止是绝对不会为大太太说话的,时华只能是冲锋现阵了。

    “此事尚没有查清楚。”时华与抬眼的大老爷对视时,心中竟隐约发寒,向来好说话的大老爷,今夜有些不同。

    “哪里没有查清楚?”大老爷反问时华时,司定止那边已经稳稳的坐了下来,仿若是置身事外一般。

    时华一时语塞,偌大的屋子,除了下人就是她自己站着,再脸皮厚,此时也挂不住了。

    “爹,这是什么意思?”时华不由得拔高了声调,却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不可对长辈们无礼呀。

    大老爷等待着下文,就听时华道,“是谁污蔑我的?”

    “污蔑吗?”司定止忽在旁边冷冷的说道,完全不给时华任何脸面。

    无论此事是否与时华有关,他都打算落井下石了。

    时华深吸一口气,侧头狠狠的瞪向司定止,眼眶隐约的含着泪水,眼下虽然平平静静的,但正在受审的人是他的妻子呀,他都可以不管不顾的吗?

    “阿止,你知道什么?”大老爷的目光转向司定止,冷淡的问着,就见司定止站起了身,平板着一张脸,恭敬的回着,“爹,我只知道,她整日与平儿表妹来往,反而与大嫂相当的疏远了。”

    这算是什么?时华憋红着脸,怒着,“你在说什么?你不帮我说话就算了,难道还要推波助澜吗?”

    司定止不仅要将她推到火坑中,还要将苗蓉萱捡出去,简直是……

    “我怎么帮你说话?”司定止望着时华的双眼中,透着浓浓的哀伤,“刚才我来的时候,已经问过人了,平儿表妹正在昏迷不醒,安姨娘也吐得没有力气,失掉了半条命!”

    什么?这么严重?苗蓉萱不喜这种场合,打算借着安姨娘的借口,抽身而去。

    “和我有什么关系。”时华咬牙切齿的怒着,“他们自己不小心吃了什么东西,也要和我联系一起吗?”

    这是他们夫妻间的对峙,旁人最后还是……

    司定容猛的拉扯着苗蓉萱,让她又稳稳的坐了回去,此时静观其变,最后不要让他们有半点存在感才好。

    苗蓉萱咬了咬嘴唇,也下定了决定,此事暂时与他们无关,他们只是看戏就好了。

    “因为他们吃的东西,就是你送过去的。”司定止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只不过平时过于严肃平板的脸上,突的出现如此复杂的表情,竟令旁人感觉到不适应。

    这句话,就像是巨石激起了湖面,阵阵涟猗,扭起了一身的水花。

    “我送过去的?”时华指着自己,想要与司定止对峙,却想起公公婆婆尚在正座上,忙回头道,“爹,娘,这才是天大的冤枉,我与她们无怨无仇,为什么要害她们?”

    “那我倒果问问你,为什么要害他们!”大老爷扬声冷笑着,“证据确凿,如果你说不出个理由也没有关系,但司家绝对不要这么心肠歹毒之人。”

    心肠歹毒?不如说是因为时华非安家的女儿,所作所为没有人在背后撑腰,才会这般轻易的定下了她的结果吧?

    当初安然是怎么害着她的?司定芳是如何折腾着她?这些长辈视而不见,直到他们因为斗不过而暂时偃旗息鼓,她才得了大太太的重视。

    他们的所作所为,只是下个药这么简单吗?满脑子都是如此要了她的命,要让她万劫不复才对吧?

    她心中的恨意,浓浓而起,竟有些颤抖起来。

    “爹,事情都没有结论呢。”时华忙争辩着,“有人想要栽赃嫁祸,我必要与那个人理论。”

    那个人……是时华的贴身丫头,并没有与时华到府门口去“迎”着司定止,而是被带到了这里来。

    时华的话刚落音,就瞧到那丫头被带了出来,满脸的泪痕,唯唯诺诺,平时的得意洋洋,高傲中略带自负的神情,早就不见了踪影。

    那丫头被丢到了时华的脚边时,便隐隐约约的哭泣着,但实在是不敢哭得太大声,生怕会引得主子们的不满。

    “怎么是你?你不是说你爹有事,今个离府了吗?”时华错愕不已,心中已经料定是真的被人陷害了。

    那丫头低头不肯多说,只是一直哭着。

    “别哭了。”司定止叹了口气,“有什么说什么,但如果污蔑了你主子,知道后果吗?”

    他的语气中尽是浓浓的警告,像是要为时华讨个说法,但更像是要威胁着那丫头。

    “闭嘴!”大太太盯向司定止,“不许说话。”

    他们这对小夫妻之间是有矛盾的,大太太一早就看出来了,但绝对不认为他们会相互拆台,她可真的是高估了自己的预料呀。

    司定止闷闷的坐了回去,闭上眼睛,一副痛心疾首,又要大义灭亲的样子。

    事情究竟是不是时华所为,尚不清楚,司定止的样子分明就是想要“逼”着大老爷将时华定罪。

    他就这么想要休掉自己的妻子吗?

    “说话!”大太太见那丫头只知道哭,哭得她心烦意乱,怒着,“你之前的说法都哪里去了,不敢再说一遍了吗?”

    大老爷冷冷的瞧着大发雷霆的大太太,反倒是平静似的,竟饮起茶来。

    “大老爷、大太太,奴婢说,奴婢说。”那丫头只能是哭哭泣泣的将之前说的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又说了一遍。

    时华瞠目结舌,像是听到了世间最为可笑的事情,错愕又难以置信的盯着那丫头。

    “仍然在胡说什么?”时华抬起腿来,狠狠的踢向那丫头,竟将那丫头踢得吐出一口血来。

    再这么下去,时华就算是没有做,在旁人的眼中,也算是做了。

    苗蓉萱隐约的按捺不住,她与时华的关系正处于水深火热间,且明知道与时华无关,见时华受冤枉时,也会想要替她出个头。

    时华的丈夫,却是坐得稳稳当当,摆出一副忍耐的模样来。

    “住手。”大太太怒着,“我们还坐在这里呢。”

    时华定了定神,瞅向大太太,“可是,娘会为我作主吗?就凭着她一面之词吗?”

    那丫头擦了擦嘴角,发现一片鲜血时,哭得更凶了,不管是真的假的,说出来,能护住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奴婢不是一面之词,止少夫人的好几个丫头都是知道的,我们都是一起做的。”那丫头哭着叫着,“原本也想要给容少夫人送去的,但是因为容少夫人身边的丫头都跟得太紧,从选料的时候就一直跟着,直到送到容少夫人的屋子里,奴婢们没有办法下手,只能挑软的捏。”

    岂有此理,真的是含血喷人。

    “你真的是……”时华扬手就想要打人,也真的狠狠的打在了那丫头的身上。

    那丫头拼命的躲着,竟躲到了桌后。

    几个老妈妈将时华架住,逼着她跪了下去,但却无法让时华冷静下来。

    那丫头哭个不停,屋子里面乱七八糟的。

    大老爷已经瞧向了司定容与苗蓉萱这边来,似乎在等待着他们开口。

    苗蓉萱紧张的望向她的夫君,她要说什么?

    “没事的!”司定容倒是回过头来,安抚着苗蓉萱,“一会儿回去了,让他们备些参汤压压惊。”

    真的是让人哭笑不得的,司定容也是真的没有将大老爷放在眼中啊。

    “容儿,不想说说吗?”大老爷问向司定容时,司定容却道,“无话可说。”

    “你……”大老爷对上司定容,真的是气得七窍生烟了。

    “爹。”苗蓉萱单手搭在了司定容的肩膀上,起身屈了屈膝,道,“我原是吃错过东西,闹了病,府里的丫头们才会小心点。”

    大老爷若有所思的瞧着大太太,“怎么就能吃错了东西,让她身边的丫头都小心成这样了?”

    大太太的脸上真的是挂不住了,难道,她会听不出来大老爷语气中的冷嘲之意?

    苗蓉萱之所以会小心翼翼,哪里仅仅是吃错了东西,就能摆出来的架子,分明就是严重到像是今天这般。

    “她……”大太太的话尚没有说错出来,时华那边就叫了起来,“必须要让她说清楚,凭什么在这里胡言乱语?我身边的丫头不是个个都会像你这样卖主求荣的。”

    好一句“卖主求荣”,成功的将大老爷的思绪又抽了回去,登时怒着,“把她身边的丫头都叫进来吧!”

    苗蓉萱暗暗的松了口气,忙又坐了下来,紧紧的抓着司定容的手,很是紧张呢。

    屋子里面因为大老爷的一句话,变得十分拥挤,大老爷也很快后悔了自己的决定。

    好几个丫头你一言,我一句,有的在为时华说好话,有的急于撇清干系,有的竟真的指责起时华来,人人各执一词,却在无意中将时华的“罪名”坐实了。

    只要再有一个承认,时华平时有动手脚,就不需要其他人再多说了。

    屋子里面乱七八糟、叫叫嚷嚷,喧闹不止,丫头们甚至因为言语不和竟开始动起手来,哭声不断,一场闹剧一样。

    大太太气得捂住了胸口,瞪向面无血色的时华,真的是说不出话来。

    时华完全愣在那里,已不会发怒,更不会急于表白自己,只是看着她们,便知道她们希望看到她怎么样的结局。

    万劫不复吧!

    哪里还需要辩白,机会很是渺茫了。

    “哈……”时华突的仰天长啸,目光渐渐迷离起来。

    他们其实都是站在司定止那边吧?今天闹成这样,就是为了让司定止休掉她的吧?

    哪里还有转机?只要长辈开口,她不仅落下一个谋害婆家人的罪名,会被休掉,怕是以后……

    “如你们所愿,就当我是畏罪自杀的吧。”时华的心一横,大吼一声,甩开头就冲向了一根柱子。

    屋子里面顿时发出好几声的吸气,几个老妈妈眼疾手快的挡在时华的面前,却也来不及。

    只听重重的“砰”的一声,时华磕破了头,但好在没有重伤,她还清醒着。

    苗蓉萱快要晕过去了,着实是太乱了。

    自己说自己的,自己做自己的,大老爷时不时的挑上几句,大太太快要晕过去了,偌大的屋子里面,只有这司家两兄弟相当的平静,大有一副见惯不惯的模样。

    她不过是进门半年,可能是“见识”太浅了。

    “请大夫。”大太太扬声怒着,“你们这一群不省心的东西。”

    时华哭哭泣泣的跪坐在地上,紧紧的抱着柱子不松手,悲从心来,想到这段日子糟糕的生活,真的是快要承受不住了。

    在厅中扭打着一团的丫头们都被带了下去,老妈妈们强扶着时华,却又不敢硬扯着。

    “别哭了。”司定止竟走到时华的面前,“如果你真的出事了,岳父岳母要怎么办?难道你就真的要让这罪名扣到你的身上吗?”

    他的一句话,成功的止住了时华的哭声。

    时华抬头来,紧紧的盯着司定止,忽的张开双臂,紧紧的抱住司定止的腿,哭得更悲伤了。

    再怎么说,他们也是夫妻,此时他们不相互帮忙,还能有谁能照顾着他们?

    “你们先不要离开府中。”大老爷终于发了话,“在此事查清楚之前,你们的嫌疑都没有洗脱。”

    难道,是大老爷要亲自过问这件事情?

    司定容的面色一暗,心里打着各种算盘,想着如何应对眼前之事。

    他也是真没有想到,大老爷会一管到底了。

    “大老爷,由我来做……”大太太的话,被大老爷狠狠的打断,“你来做?做成这样吗?我平时陪着老太爷,一回来就碰到这么乌烟瘴气的事儿,我不在府中的时候,会闹成什么样子了?”

    大太太举着手帕,轻轻的擦起眼泪来,眼前发生的一切啊,她快要承受不住了。

    “老爷,我……”大太太的手缠上大老爷的手腕,却被大老爷狠狠的甩开,“今天我睡书房,什么时候这边清净了,我什么时候回来住。”

    大老爷在走出门时,别有深意的瞄了司定容与苗蓉萱一眼,迈着大步离开了。

    那边哭得正浓的时华,也被老妈妈们架了起来,反倒是刚才安慰着她的司定止,又先行一步。

    “娘……”苗蓉萱轻声唤着,觉得大太太此时的心情,她是可以了解的。

    司定容猛的握住了她的手臂,轻轻的摇了摇头,扯着她迈出了门槛。

    夜实在是太凉,怕又会是天亮了。

    这一夜,莫名其妙的呀。

    “定容,我要不要去瞧瞧安姨娘。”苗蓉萱垂着眼帘,很是彷徨的说道,“方才大老爷的话……”

    “不用管!”司定容冷笑着,“我向来如此,你又是我的妻子,管他们做什么?”

    苗蓉萱的心稍稍的安定了些,起码现在,她的身边有司定容陪着。

    “大嫂!”时华被几位力壮的老妈妈带了出来,一见到他们走到前面,咬牙切齿的唤着,“可否借一步说话!”

    司定容倒没有阻止苗蓉萱,苗蓉萱也凑了上去。

    这么些个人护着,时华暂时没有办法对她不利,但她也戒备着,生怕会挨上一巴掌。

    “好本事啊,大嫂。”时华怒视着,“阿止替你着想,大哥又处处心疼你。”

    “我相公心疼我,很正常。”苗蓉萱不理“阿止”,只是回望着司定容笑着。

    “凭什么,凭什么是你,就凭你的纯善吗?”时华是真的不明白,瞧到苗蓉萱别过的目光同,“我知道你听到我们说的话。”

    “是啊,就凭着我的纯善。”苗蓉萱的目光收了回来,稳稳的落到了时华的面前。

    时华就是想要一个答案,苗蓉萱懂,也可以给她。

    “哪个女人都有纯善,我也有,可是……”

    “你是不懂。”苗蓉萱轻轻的摇了摇头,凑到时华的耳边,低声叹着,“你在府里呆得久了,早就不知不觉的变成了另一个人,而我,是府中惟一的一个。”

    她无视时华像是利剑一样的目光,走回到司定容的身边,不由得抬眼瞧向司定容。

    怕是,司定容的心里先对安果儿温柔,又对她呵护,也正是因为她们与这府里的女人是大大的不同吧?

    可惜,她也渐渐的与这些女人变得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