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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听完南辰的话,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话语古怪:“摸一摸我的灯,能记起前尘往事呀,姑娘心中有何郁结,与我这老头说说吧……”
叶疏雨眼皮又是一跳,慌忙摆手:“没有郁结没有郁结!”
老头看了叶疏雨一眼,又笑起来:“你是没有郁结,另一个灵魂有郁结啊,哈哈哈哈,带血的,带泪的灵魂,我最喜欢了……”
叶疏雨觉得心脏忽然一痛,拉着南辰就走:“告辞!”
那盏灯忽然一下子亮了起来,血红色的桃花猛的晃在二人眼前,远远的还传来老头的声音:“放不下前尘的人,终会回到前尘……”
叶疏雨觉得浑身上下哪里都不对劲,扯着南辰飞快的跑了。
白寂见到叶疏雨一脸惊恐,慌忙问道:“怎么?”
“没什么。”叶疏雨摇头,这件事情太过诡异,还是不要说的好了,她扯扯南辰的袖子:“我们回宫去吧,太晚了。”
南辰点头,却一句话都没说。
到了宫里,叶疏雨才知道道理哪里不对劲了——自从血红桃花出现在眼前之后,南辰便没有再说过话!
方才走的有些急,所以叶疏雨并没有注意南辰的神色,而如今才看到他的眼里竟然是一片涣散。
“南辰?南辰!”叶疏雨叫了大约十几声,也不见南辰有反应,暗暗沉下心来,一定与血红色的桃花有关,那盏灯上一定有秘密。
她开窗看了看繁星,现在离子时还有两个时辰,出宫一趟再回来,应该是来得及的!
当下就不做多想,多穿了一件外套便准备出门。
身后却传来南辰的声音:“靖国皇宫?”
叶疏雨一愣,这是南辰的声音,却并不完全是南辰的声音——南辰的声音温润如玉,而这个声音虽然音色相同,确实冷冰冰的,带着一股威严不可逾越的气势。
她愣愣回过头:“喂?”
南辰这是回过神来了?
谁知道南辰见到她的时候,眸子里居然是一阵一阵的喜悦与惊讶,三步并作两步到了叶疏雨身边,一阵风似得将她拐进怀里。
“阿……阿枝?”
阿枝?叶疏雨猛的抬头,不解的目光砸入南辰的眼里,南辰有些慌了,语调竟然都是颤抖着:“阿枝,如今……如今这是在何处?你莫不是不记得我了?”
叶疏雨定了定神,忽然想到了那句:“放不下前尘的人,终会回到前尘……”
终会……回到前尘?
她沉下气,喊了句:“云……燃?”
南辰点头,将她放在软榻上,眸子里有一丝的憔悴,俯身半躺,下颚抵着她的软发:“阿枝,有些事情,生前没有和你说,如今我们死后有缘相遇,我……便说了吧。”
叶疏雨无语的躺着,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他们如今还活着,于是只能应道:“好。”
南辰沉默,自嘲的扯开一个笑容:“我想过多少种说法,只希望能说给你听,如今你在我面前,我却说不出一句。”
他忽然压下来,两人拥抱的不留一丝空隙,热气呼在她的脖子里,声音苍凉:“那些事情,都是我对你做的,如今我又有什么资格在你面前辩解。”
叶疏雨鼻子一酸,南枝的记忆在她脑子里时隐时现,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大约是见到了这样悲切的云燃,骨子里存留的南枝的灵魂便复苏了。
她沉默的撇过头,“云,云燃,我想我知道。”
他叹了口气,“你……你性子太倔,旧时落下的病根使你没有多余的气血去怀孕,当时我知晓了你有了孩子以后,不敢告诉你。”
南辰伸手摩挲叶疏雨的脸:“如今想起来,若是我告诉了你,你也不会……”
叶疏雨点头,南辰继续说道:“后来册封的那位美人……”
说到此,南辰看了一眼叶疏雨的神色,见她没有异样,才稍稍放心:“她是苗疆人,善用蛊虫,那时候你已经病入膏肓,若是你去了,我可以用蛊虫……将你留在我身边。”
叶疏雨大惊!
云燃的意思是,他本不打算放南枝走!即使南枝死了,也会被云燃喂下蛊虫养在身边?
可是最后……他没有这么做。
原本叶疏雨以为,那名美人是可以救南枝的命,所以云燃册封,而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个理由。
见她不说话,南辰嘴角含着苦涩的笑意:“阿枝,如今你怨我也好,恨我也好,既然……既然我们再次相遇,能不能留在我身边?”
他和记忆里的云燃完全不同。叶疏雨记忆里的云燃像来都是说一不二,不怒自威的,而今日,他竟然询问了自己的意思。
叶疏雨皱眉,对上南辰的眸子。
其实叶疏雨知道云燃是不可能不爱南枝的,如果只是补偿,带着云燃记忆的南辰,不可能赔上自己的一辈子。
他们两人很纠结,南辰这辈子,爱的是叶疏雨,同时云燃的灵魂爱的又是南枝,爱的是一个人,却又不是一个人。
南辰见叶疏雨皱眉,“阿枝……”
“好了!”叶疏雨伸手拍拍南辰的背:“原谅你原谅你。”
在这么下去,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
她嘴角泛着笑意:“南辰,别装了。”
南辰一愣,“阿枝,你……”
叶疏雨吻了吻他的唇,“你别装了,吓死我了。”
南辰无奈的笑了,微微抬头,唇角间拉出一条水丝,气氛暧昧,他问道:“知道我是装的,你还听?”
“怕你不说憋死。”叶疏雨啪叽一口又亲了上去:“南辰,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
她叹息一口:“你干嘛吓我,知不知道那老头多可怕,我还以为你……”
南辰将她抱紧:“最开始的时候,我确实有些失魂,直到你要出门去我才发现忽然醒了过来。”
她说道:“桃花灯很奇怪,人皮制成,看了似乎真的有放不下前尘的感觉。”
“嗯。”南辰放下她,躺在一边,见叶疏雨很自觉的蜷缩进他的怀里了才慢慢说道:“靖国怪异的事情很多,明日晚上,我们再去看那盏灯。”
“再去?”叶疏雨惊呼,头皮发麻:“我不想去!”
不是叶疏雨矫情,那盏花灯那么怪异,如何还能找得到?就算找到了,难道要真是失去现在的灵魂,变成南枝与云燃?
南辰似乎看出她的想法,手掌放在她的胸前,语气轻缓:“去感谢他,不然你哪有机会听我的肺腑之言?”
叶疏雨无语:“那正好我也有事想问问他。”
然后觉得胸上一阵一阵的酥麻,声音都变得软起来:“你,你的手,干嘛!”
“没干嘛。”南辰淡然道:“脱你衣服。”